成亲三年,我把纨绔王爷砸晕了。
谁料他醒来后像变了个人,喊我:“漂亮老婆。”
我甩白月光耳光,他说:“手疼吗?我给你揉揉。”
我把嫡兄踹入河里,他说:“小心滑倒,我帮你踹!”
然后嫡姐也进去了。
我手握淬毒的发簪,他平躺在我面前:“来吧,我为你试毒。”
......
我嘴角抽搐,无奈道:“滚。”
成亲三年我未所出,受太后娘娘的口谕,携夫君一同前往石经寺求子。
方丈盯着夫君俊美无比的脸,惆怅地捻着胡子:
“傅郎君,花非花雾非雾,可惜可惜。”
傅呈准眉头紧皱,抽出腰间系着的皮鞭,挥过去:“疯癫和尚,说的什么混话!”
我连忙小跑挡在方丈面前,两手紧紧抓住皮鞭。
他鞭子往回抽,我被拉力顺势向前跌倒,他却轻易避开我。
“回去,真晦气。”傅呈准冷眼扫视,大阔步上马车。
我紧跟其后,手上勒痕红肿,若非要维护在外形象,我早与他翻脸了。
“郎君,求子之事……”我表面装得端庄大气,贴心为他考虑。
傅呈准极其不耐烦,语气嘲讽:“沈怀荣,我丝毫都不愿碰你,我只爱柔儿。”
哼,求之不得。
我还是装出失落的神态,在众多人中演艺落魄王妃的戏。
早晚有一天,我送你去黄泉路。
我端着黑得发绿的汤药,规矩地跪在正房地上。
“准儿,怎会这样?”太后娘娘慌张从皇宫赶来。
我垂眸解释:“回来路上碰到山贼,郎君不幸跌落马车,磕到脑袋,昏过去了。”
哪是他自己跌落,分明是我踹下去的,反正当时场面激烈,任谁都查不到我头上。
“为何不是你受伤,偏偏是我儿!”太后娘娘一巴掌扇我脸上。
滚烫的汤药洒在我手上。
太后娘娘宫里有事不能待太久,又警告我:“我儿醒之前,老老实实跪着赎罪。”
我借亲自照顾王爷的理由,赶走丫鬟侍女们。
我站起来,走到王爷面前,碗里的药倾斜流出。
他被汤药淋了满脸,皎白的面容烫得绯红。
我还是不解恨,用力拧着他的脸颊。
意料之外,他竟然睁开眼睛,清澈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漂亮老婆?”
傅呈准说归说,还上手抚摸我的脸,握住我的手:“疼吗?我下次帮你揍他们。”
我内心很复杂,特地在太医诊疗后往他嘴里添了把特效迷药,够他睡上十天八天,怎会提前醒来。
还有,他喊我“漂亮老婆”是何意,还帮我揍人?
我抽出被他握紧的手:“郎君莫要犯傻,伤我的人不是你吗?”
“给荣娘赔罪。”他思索后,使狠劲扇了自己一巴掌,声音响亮。
我惊讶不已,难不成真摔坏脑子了?
又生一计,我坏笑蛊惑他:“您愿为我清空后院,独宠我一人吗?”
后院的妾室们各个都是他的留恋处。
“当然,我绝对支持一妻一夫制。”
傅呈准说着,又怕我不信,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似乎比往日有趣多了,先留着他的小命。
我柔弱地靠在他身上,“我信郎君。”
警戒心还没放下,我手上多了丝冰凉,淡淡草药香绕鼻。
他专心为我涂抹药膏,我瞥见此物还是圣上赏赐的好宝贝。
“你也擦擦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他一双深情桃花眼,神色多了分温柔:“我皮糙肉厚不碍事,老婆要香香软软的才好。”
我羞得双颊发热,“在外人面前,称我为荣娘。”
一股关切的暖流涌入我心。
“放开,休得拦我!”门外清脆的女声传进,伴随着小厮们的劝阻声。
嘎吱——
房门被推开,妾室林初静穿着华丽衣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三两步上来就抱着傅呈准的大腿,“王爷,妾身好担心您。”
傅呈准惊恐地望着我,眼神何其无辜,迅速推开林初静。
“静儿姑娘可是你疼爱的妾室。”我漫不经心地补充。
他气得恼怒:“啥静儿、动儿、高儿、矮儿,别往我身上靠,我有主的人!”
“那我呢?”我插嘴。
“你是我的主。”他坚定且冷静地开口,倒让我惊讶了。
“沈怀荣,你给我等着!”林初静脸都发绿,吃得满嘴夫妻情趣,气冲冲走了。
他的妾室们一个比一个难缠,特别是新来的柔儿,傅呈准的心尖尖和白月光。
“我现在就把后院遣散。”傅怀准信誓旦旦向我保证。
我堵上他的嘴,“先不着急。”
他点点头,“都听荣娘的。”
全府都得知傅呈准性情大变,对我也尊敬起来。
傅呈准一连七天留在我房间里,气的她们在自己院子里咬牙切齿。
柔儿则是位以退为进的人,但也耐不住七天都不曾见到傅呈准。
“给王妃奉茶。”柔儿弱弱地跪在地上。
茶水滚烫,难以入口,或者她从没想过让我喝。
“啊——”她的手被茶水烫的红肿,“王爷,王妃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小心。”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
我活动手腕,“啪——”柔儿的脸被扇的红肿。
“沈怀荣,你干什么!”傅呈准才跨入门槛一脚,着急地喊。
怎么还是心疼你的柔儿姑娘,我白了他一眼。
“手疼吗?我给你揉揉。”他心疼地揉着。
他语出惊人:“下次换小厮打,或者棍杖伺候都行,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我心疼。”
“王爷,你偏心!”柔儿被刺激的胡言乱语。
“对啊,我心就是偏的,偏向王妃。”傅呈准怼的她哑口无言。
我越发觉得他不是失忆,而是换了个人。
柔儿气得转身要走。
傅呈准一拍脑袋,“等下!”
柔儿喜悦地回过头,“我就知道王爷您舍不得……”
“你废什么话,把我那几个妾室全都叫来。”傅呈准是个会使唤人的。
“知道了。”柔儿留着悲痛欲绝的眼泪,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人都到齐了。
三个小妾外加一个柔儿,装的算恭敬。
“你们给王妃请安,都老实点。”傅呈准一改往日作风,几个妾室面面相觑。
我淡定的接过一杯又一杯的茶水,喝的涨肚。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不错。
我漫不经心对傅呈准说:
“郎君,长安城的地形图落在我房里了,如此重要之物要多加保管。”
二尺素娟放在桌上,专门展示给有心人看。
林初静猛的站起,“王爷,我帮您送到书房吧。”
“那就有劳了。”傅呈准与我对视,眼底添了狡黠。
轻易诈一诈,就有鱼上钩了。
看来这奸细非一人也。
人都退去后。
“郎君,我爹来信说,他挂念你的身体,邀请我们去丞相府做客。”我对傅呈准说。
他担忧地看着我:“你想去吗?他们待你不好。”
“去去无妨。”我还要给丞相府加料呢,怎能不去。
我,沈怀荣,丞相府庶女,爹不疼,从小被嫡子嫡女们欺负。
母亲懦弱,叮嘱我精通琴棋书画,将来谋个好夫郎,莫经受她的委屈。
二八年华,才貌决绝,称得上楚国第一才女。
我深知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背地里求圣上委任于我,做成后给予我官职。
圣上命我调查敌国奸细一事,规定五年之期。
原本是嫡姐嫁给傅呈准,但她厌恶纨绔子弟,强求我代她成亲。
母亲为我结良缘的计划被打乱,哭诉求着丞相,却被一脚揣开。
她自幼体弱多病,自此卧床不起,不久身亡,连我的成亲礼都没赶上。
我暗自发誓,终会将疮痍满目的丞相府翻倒。
至于傅呈准,标标准准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成亲第一年,他开始迷恋于青楼里的柔儿姑娘。
傅呈准三房小妾都神似她,可见她不是好对付的人。
金银珠宝成堆成堆往她那里送整整两年,最近才为她赎身带回,必定藏猫腻。
现在傅呈准为我所用,五年之期虽已过半,但不久定会抓到奸细。
丞相府院。
“荣娘,你天资聪颖,嫁给王爷要多为他分忧解难。”丞相语重心长跟我说。
我低头,行礼,“是。”
是个屁,糟老头子卖女求荣还要为他谋利,他可真是异想天开。
“娘亲离世,我想去她院里转转。”我不冷不淡地直述,为傅呈准与丞相制造独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