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房间里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窥探着我。」
我叫苏菲娅,今年19岁,是一名高三生,这是高考前一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我的一个同学死了,她是我奖学金的唯一竞争对手,而且我讨厌她。
可我的好朋友,也在她死的那一天就消失了,我告诉其他人她的名字,可是没人认识她,就好像只有我才记得她……
1
「你们谁看见苏娅了没?」我急得满头大汗。
「嗯?苏娅是谁?是你朋友嘛?」一个女同学问。
「什么啊,苏娅不就是咱们班的吗?」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苏菲娅,你没发烧吧?」
「就是就是,那么大声干嘛?有病去治,别打扰别人学习。」 说这话的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叫单婷,总是以个人为中心,属于那种我问你题,你必须给我讲,但是你问我题,我给不给你讲就是看心情。
因为我成绩比她好,就对我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尤其是我在忙,她正好问我题,我不能给她讲的时候。
说实话,我挺讨厌她的,我经常和苏娅吐槽她,恨不得她换个班别来烦我。
我找遍了整个校园,都没有找到苏娅的身影。
「菲娅同学,你是不是最近高考压力有些大了,嗯?」
王老师是我的班主任,一个有点迂腐的中年女人。因为我是班里第一,加上相貌不错,作为她手里的王牌,她对我盯得很紧,怕我早恋。我这反常的表现,在她看来,有可能是早恋了,在转移注意力。
「不是,王老师,你相信我,真的,苏娅真的在旧宿舍楼消失了,你们怎么都不记得了?」我直视着孙老师的眼睛,语气急切的说,「她可是年级第一,您不是一直很关注她吗?!」
「你这孩子,在这瞎说什么呢?」我的母亲——李兰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训斥道。
「菲娅同学,给你一个晚自习的假期,好好休息一下,快考试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孙老师随意摆了摆手,随即给苏菲娅写了个请假条,递给了李兰。
2
「你又发什么疯呢?」回去的路上我妈不断地跟我抱怨着,根本就没有关心我,我刚准备开口,我妈像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就直接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在给我找事儿了,苏苏,你就少点事好吗?」
「知道了……」我觉得自己对于我妈来说根本就是个麻烦。
我没继续说话了,因为母亲以前从不会这么说我……
我也理解我妈心里压力大,我爸本来是建筑工,因为一次意外摔断了腿,至今瘫痪在床,包工头只赔了5五万块钱买了我父亲两条腿。
我妈一边要上班,一边还要照顾我和我爸,家里的开销都是我妈那一月3000的工资,即使日子过的紧巴巴了,每月也基本没什么剩余。
回到家,我爸照常跟我说了一声:「回来啦闺女。」我也照常没有搭理他。
在我心里,是怨恨他的,因为他的失误,才让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让我没有新衣服穿,没有新鞋穿。
每次别人都在炫耀自己的名牌衣服,名牌鞋时,我都只能默默地刷题。
尤其是单婷,她家很有钱,却总是跟我争奖学金,我怨恨她。
可我也明白,这怪不了任何人,但我总要有点心灵寄托,才让我不至于疯魔。
我像往常一样打开手机,想联系苏娅,但是手机上的联系人也消失了,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恐慌和寂寞,我想打电话给苏娅妈妈,才发现我从来没有听苏娅说过她家里的事,我也不知道苏娅住哪里,每次她都是把我送到家门口再走。
我有些抓狂,满腔的情绪无处发泄,就连日常玩的解压小游戏也玩不下去,我想写卷子,可是看到满卷子的题我就发晕,我直接把卷子撕了,看到散落一地的卷子,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重新拿了一套卷子,开始心无旁骛的刷题,等回过神,已经十一点了。
3
当天晚上,就下起了大雨,单婷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虚情假意的关心了我一番,我直接把那个我妈的二手手机摔在了地上,然后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听着外面的雨滴声,逐渐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拿枕边的手机,没有碰到,我才想起来,手机在地上,我捡起手机,还能打开,但是打开的一瞬间,手机就因为电量过低关机了,手机还有点水润润的感觉。
我烦躁的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一个鸡蛋,热了一杯牛奶,到客厅把电视打开了。
这个时间,我妈已经去上班了,我爸在房间里做些小手艺没出来。
刚打开电视,就是青阳市的新闻,是关于一场凶杀案的,就在昨天晚上,地点是学校旁边的小山。
根据报道,说是有人把人埋在了山上,结果雨下的太大了,被小泥石流冲到了山脚。
我看着那被打码的受害人的脸,脑子嗡的一下,那不是单婷吗!她昨天穿的黄色连衣裙,还有左手腕上,她一直带的那个红绳,据说是她妈给她去庙里求的。
我呆呆的看着那条新闻,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新闻结束,我关了电视,回到房间,仰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
「单婷,就该死……」我喃喃自语。
那天晚自习之前,我和苏娅决定去操场打羽毛球。
因为当时是夏天,所以即便是下午也很热,我和苏娅就在旧宿舍楼前面的阴凉处打球。
突然,苏娅一发力,我没反应过来,羽毛球竟飞到了宿舍楼三楼的一个打开的窗子里,奇怪的是,整个宿舍楼就只有这个窗子开着。
当时我内心的偏执劲就上来了,也没多想,就让苏娅去给我捡球,苏娅虽然不搭理班里的其他同学,一直是一幅冷冷淡淡的样子,但是对我却很特殊,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笑了笑,说,可能是我们的名字像吧,投缘。
苏娅让我在宿舍楼前面等她,她自己去就行,我点了点头,叮嘱她小心点,有情况就叫我一声。
我看着有点阴森森的宿舍楼,心里打了退堂鼓:
「要不还是别捡了吧?反正就是一个羽毛球。这里看起来怪怪的。」
「没事儿,我去去就回,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4
这是一所旧宿舍楼,学生都搬到新宿舍楼去了,旧宿舍楼自然就荒废了,没想到一向锁着的旧宿舍大门,今天竟是开着的,苏娅推门就进去了,大门发出了「吱呀」一声,很响,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在苏娅进去前,她手上的白色篮球手环晃了一下我的眼,那好像不是橡胶的,是金属的。我从来没见过苏娅摘下那个手环,连我也不让碰,她说只是普通的篮球手环。白色的手环,在苏娅的爱护下没有脏过。
苏娅偏好喜欢白色和浅色的衣服,而我喜欢黑色或者深色。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马上就要到晚自习的时间了,我看苏娅还没下来,就在楼底下喊,没人回应,我有些慌了,这栋宿舍楼荒废很久了,苏娅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可我又不敢自己进去,就跑到了保卫处,找了保安叔叔和我一起去,可等我和保安一起跑到宿舍楼的时候,就宿舍楼的大门上赫然被一把大锁锁着,苏娅走时放在花坛上的羽毛球拍,现在也规整的和我的羽毛球拍放在一起,我抬头看了看那个开着的窗户,哪有什么开着的窗户啊?窗户都是锁着的!
当时我的脑子就一阵耳鸣,懵了,自我安慰着苏娅可能是回教室了,也没顾得上保安叔叔的训话和唠叨,一路冲刺跑到了教室。
结果还是没找到她。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