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许久还是发了一条微信给裴言川。
“冷还分季节吗?”
我半夜睡醒,他的信息刚好发来。
“分吧。”
我思索半天,还是回了。
“那就分吧。”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上一秒还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下一秒仿佛就能收心锁爱了。
我大一入校,当时高考疯了几个月,没有锻炼,身子本来就已经很弱了。
军训晕倒,是裴言川背着我去医务室,我在他背上,感受着太阳的炽热,以及他紧实的肌肉在军训服下格外明显。
他的体温顺着衣服爬上了我的脖颈,慢慢变成了红晕。
连医生看见我这幅样子,先是吃惊:“呀,这是发烧了吗?”
我苍白着脸,实在说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求救似的看向裴言川。
也不知道他懂没有懂,嗓音清润:“她好像是中暑了。
医生点点头表示他知道了,催促裴言川赶快回去训练,裴言川犹豫在原地,眼神看向我,好像是不放心。
我心一横,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能留在这里陪我吗?”
医生目光在我和裴言川之间流转,然后了然的点点头。
窗外微风吹起薄薄窗纱,我感受着凉意,感觉好受了许多。
裴言川陪我从落日余晖到星野平阔,我看着窗外云卷云舒,偶尔有几只飞鸟飞过。
“你为什么答应在这里陪我啊?”我装作不经意开口,眼神透露出小心翼翼,头埋的更深了,揪着床单的手不知所措。
他提小鸡似的提起我的后领,我被迫抬头看他。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双手放在后脑勺,目视前方:“因为不想军训。”
“哦。”
果然是我想多了,他看着窗外,眼神里如破碎星星般,光彩熠熠。
那一刻,他仿佛就像一颗星星,我确定我爱上裴言川了,在八点五十二分的时候。
第二天醒来,雾像一层薄纱阻断我的视线,客厅没有人,显然他昨晚没有回来。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打开手机和他抱怨几句:“星期天你必须陪我,要不然我就生气了!”
也会配上一个可爱的表情,想告诉他哄哄我就好了,哄一下,浪费不了太多时间的。
但他总是不能及时回我,以至于接下来一天都处于神游状态,直到他发来一句嗯,我的心才慢慢找到归宿,灵魂才找到安息。
我搭在门把上的手不自觉收紧,然后放开,转身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我本身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人,所以东西没有很多,唯一大件的东西便是一个熊。
那个熊还是裴言川生日时送给他的,很高,一米八,和他差不多。
裴言川生日的时候没有来太多人,都是他研究所的朋友和我闺蜜搞了一个聚餐。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他肩膀上,把玩着他白皙修长的手,叹口气:“怎么办,没有准备你的生日礼物。”
他微微低头,亲了亲我的指腹:“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不得不说,裴言川是一个很会撩女孩子的人,尽管经常听,我还是被他这句话弄红了脸。
回到家,我拿出生日蛋糕和小熊,笑魇如花:“裴言川生日快乐!”
他站在玄关处,我点上蜡烛,他关上了灯。
“调皮。”
他轻叹一口气,从背后抱住我,火光倒影在他满是认真的琥珀色瞳孔。
手横跨在我腰上,我笑了声。
“相信我,你就是最好的礼物。”他说
“好啦,我知道了,快来许愿。”我在一旁抱着蛋糕催促他。
裴言川闭着眼,火光落在他矜贵高冷的脸上,让他冷峻的下颚多了一份柔情,更平易近人。
这张脸足以把人迷的七荤八素。
幸好没有开灯,要不然他又看见我发红的脸,会问我:“就这么喜欢?”
他总是乐于逗我,尤其喜欢看见我脸红的样子,然后沾着情欲的双眼开口:“你这样真美!”
吃蛋糕的时候,我咬着勺子问:“许的什么愿望啊?”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他的愿望里会不会有我。
裴言川帮我把嘴边的奶油轻柔擦掉,眼底氤氲的笑意勾人心魄:“不告诉你。”
我佯装生气:“你告诉我还不想听呢!”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吞了一大口蛋糕。
他笑了声:“幼稚,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比我还幼稚呢,还说出来就不灵了。
我抱着他胳膊撒娇,月光透过云层和狭小的缝隙落入,刚好落在了他脸上,他的面容更加冷峻了,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裴言川睫羽轻颤,揉了揉眉头,无奈开口:“希望我能快点娶到你。”
我躺在他怀里僵了僵,然后紧紧抱住了他,他一顿,回抱我。
我抬眸,看见他滑动的喉结,一面阻止它动,一面问:“假如我嫁给别人怎么办呢?”
裴言川双眸一暗,嗓音喑哑:“那我就带着小熊去抢婚!”
我还在嘲笑他幼稚,裴言川眼睛微眯,附身在我耳畔,灼热的气息像一阵电流划过,我整个人一软,他起身抱着我回到卧室,喘着气开口:“别乱摸男人的喉结!但现在可以,随便摸。”
微风将我从沉沦中唤醒过来,我舔了舔薄唇,犹豫着要不要把小熊带走,想想还是算了,毕竟真的很重。
开门的时候,一股烟味,我皱着眉头下意识后退几步,便看见满地的烟头和眼下乌黑的裴言川。
我第一次看见裴言川那么狼狈,嘴角还挂着胡茬,他看见我眼神呆愣了许久。
他嘴唇嗫嚅几下,还是没有开口。
一个蹲着,一个拿着行李箱站着,这种氛围很奇怪,我不喜欢,但看见裴言川这幅样,心不由软了几分。
“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回去?”
他喑哑着嗓音,显得更成熟和具有魅力,西装被他拉到第三颗扣子,露出里面白皙精致的锁骨。
笔直的西装裤显得他腿更长更细。
“怕吵到你睡觉。”他斟酌开口。
我点头示意,心揪着疼,压下一口气翻涌上来的情绪:“我走了,你进去吧!”
听见这句话,他激动的猛一起身,眼神带着着急和痛苦,嗓音还带着些许哽咽:“你知道的,晚晚,我和沈潇在很久以前就结束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解释的。”
我用力挣脱他的手,语气冷漠,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裴言川,我们昨晚就已经结束了。”
他痛苦似的倒在地上,眼角猩红:“我当时不知道你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别闹了,我真的很累!”
我点点头:“以后都不会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