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养我二十年,表姐待我如亲妹妹。
但我勾引表姐夫,送表哥去坐牢,气死了姑妈。
他们都骂我是白眼狼。
隋景的唇贴着我的耳畔,暗哑的声音,撩人心弦。
我贴在他怀中,轻轻笑着。
「姐夫别闹,一会儿姐姐就该到家了。」
隋景轻嗤一声,将我搂得更紧,「她撞见了又怎么样,有我在你不用怕。」
「姐夫真好。」
我算得很准,乔玉棠果然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家。
不过,我坐在沙发,隋景则回了书房。
乔玉棠没发现端倪,这才对我展了笑脸。
「怎么提这么多东西,你正怀孕呢,当心身体。」我热情地迎过去,将东西接过来放好。
我扫了一眼,都是高奢品牌的婴儿服。
一件衣服,抵得上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隋景这个男人,渣是渣了点,但真的有钱。
「没事,我多走动好生。」乔玉棠去房里找隋景,回头随意地对我说,「晚上留下来吃饭?」
我笑着说好啊。
乔玉棠的脸色变了变,她就假客气而已,没料到我脸皮厚,顺着杆子爬。
吃饭的时候,我用脚勾着隋景,隋景一抖,虾掉在桌上。
我吃吃笑了起来。
乔玉棠狐疑地看着我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但她不敢发作,因为撕破了脸,隋景选谁她完全没有把握。
八个月前,她使劲浑身解数勾上了隋景,并成功怀孕住进了豪宅。
隋景一个月给她八十万家用,她立刻从乌鸡变成了凤凰。
不过,轮到拿捏隋景,她可不如我。
吃过饭我没多留,和隋景要了一瓶他收藏的昂贵红酒,在乔玉棠恨不得杀人的视线里,施施然离开了别墅。
十五分钟,姨妈的电话打进来了。
「姜瑜,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我当然不会回去,而是不急不慢回了学校。
室友不在,我倒着红酒喝着,看着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心慢慢揪了起来。
我跟乔玉棠不同,我是没爹没妈的孩子。
十年前,我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了。
姨妈不顾多养一个孩子的压力,把我接回家里养。
一开始,她待我如亲生,所有人都夸她。
「赵玲真是心善,你姐姐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也没有遗憾了。」
「姜瑜,你以后长大了可要好好报答你姨妈啊,是她给了你第二条命,知道吗?」
姨妈很享受别人的夸赞,以至于她在外人面前对我越来越好。
表姐也把自己新买的裙子大方让给我,表哥的奥特曼也给我随便玩。
可是演戏并不能持续太久,所以就在几天后,这所有的温柔都荡然无存。
表姐剪碎了新裙子,骂我又馋又贱;表哥也拿起了奥特曼重重敲我的头,威胁我以后不准碰他的东西。
至于姨妈就要「好得多」,她虽然逼着我做所有家务,但还是费尽心机找了个好理由——「姜瑜,你在我家不能白吃白喝,多做点事才能争取我们多养你几年,再说了,你这没爹没妈的,早点独立自主,我也是为你好。」
十岁的我已经学会了做饭洗衣服,甚至连按摩技术都能媲美正规足浴小姐。
那时候姨妈吃着糕点,和表姐表哥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就给她按摩,从头到脚用力得当,一直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冬天的夜里客厅阳台蹿着冷风,我只能蜷成一团在梦里哭。
不过这些我都能忍,毕竟,如果他们没有收留我,也许我只能睡在大街上,连蜷缩的资格都没有。
可前段时间,我偶尔听见了他们聊天的内容。
原来,我父母的那场车祸根本就不是意外,是姨妈和姨夫做了手脚。
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姨夫为了接管我家的公司。
杀掉了我的爸爸妈妈,将我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拿捏在手里,当成猪狗来养。
我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恨是应该的,我恨不得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可是心里的某个地方却轻松了不少。
原来,这些年的忽视和虐待,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而且,我也可以不必顾念什么所谓的恩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不是么?
第二天,隋景让我陪他出席晚宴。
我记得乔玉棠不止一次提起过,想和隋景一起出席。
可是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人是我。
席间其他人都惊讶地问隋景,「这位漂亮的女士是谁?」
无数种暧昧的眼神中,隋景嘴角微勾,举着香槟,将「小姨子」这三个字说得蜿蜒绵长。
我站在他旁边,什么也没有解释。
宴会进行到中期的时候,我去阳台吹风。
夜风袭来,扫清了我些许的醉意。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不必看,也知道是乔玉棠的电话。
「姜瑜,你给我出来!」
我去了。
她穿着孕妇装,脸上没有一丝孕妇该有的和蔼,反倒挺起九个月的肚子,举起巴掌就朝着我的脸招呼了过来。
她笨拙,我轻而易举地躲过。
「姜瑜,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笑了笑,略有些惊讶地盯着她看,真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
我在干什么,她不是再熟悉不过么?
「看不出来?我在勾引你老公啊。你应该想起来了吧?这些勾引人的手段,那还是表姐你教给我的,你可是我的表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