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小故事目录已更新_我的家人全都不对劲,她们像恶魔一般在我梦中低语,还叫嚣着要杀了我……无删减全文

血……是血!

浓烈的腥味灌进我的鼻间,耳旁传来“嘭嘭嘭”的声音,那是菜刀剁肉的声音。

我循着声音转头,看见我亲爱的爸爸还有妈妈手上正拿着砍肉的菜刀,他们的衣裳被血浸透,随着一下下剁肉的动作,他们的脸上露出狞笑,眼睛死死盯着我,好像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了!

地上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胳膊和腿已经与躯干分离,可我依稀能看出来,那是个女人……

“宝贝”我的妈妈轻轻地呼唤我,表情竟一下变得和蔼起来:“要吃肉吗?”

-1-

我叫赵妍,是个普通的高中生。

可最近,我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我的脑袋里好像住进了一个怪物,它让我整夜的做噩梦,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就连每天朝夕相处的家人,我都觉得不对劲起来。

他们看我的目光里,为什么总透着股诡异的狡黠?

或许是因为连续不断地做噩梦。

梦里我的父亲母亲都成了拿着镰刀的恶人,他们浑身是血,将镰刀划过我的喉咙……太可怕了,梦醒之后,都仍旧觉得心有余悸!

或许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我对妈妈讲了自己做噩梦的事。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妈妈听见了我的噩梦内容后,竟像是忽然变了个人,她目光不再柔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问我“你还梦到什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我被妈妈吓了一跳,只能不停摇头。

随即妈妈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似的,下秒竟又面具似地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

第二天,妈妈去医院为我开了安神的药,每天睡前吃一粒。

吃了药之后,我果然不再做梦了,每天都睡得很深,醒的时候觉得头和后颈都很痛。

像将身体投入深海,巨大的压强几乎将我挤碎!

这感觉同样令我困扰。

那天晚上,我没有按时吃药。

到了本该睡觉的时间,我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其实心中一片清明,毫无睡意。

耳机放着坂本龙一的钢琴曲,旋律婉转,耐人寻味。我躺在床上,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音乐中,手在被子里打着节拍,平时那些极易忽略的旋律之间的衔接、停顿,也都成了值得品味的巧思妙计。

这令我变得越来越清醒。

一首音乐结束后,下一首就接踵而来。

在那平静的几秒钟之间——我敢保证不超过五秒,我听见了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木门的合页大约太久没有校油,被推开时,那一声细微的响动——“吱呀”,清晰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发誓这不是梦。

有谁进了我的房间。

其实这不算什么事,我从不锁门,我的家人可以随时进入我的房间,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的秘密。

脚步声越来越近,棉拖鞋踩在地毯上,纤维摩擦过橡胶鞋底,细细地听,好像木柴在燃烧。

我将音乐关掉了。

周围太静了。

一股香味传来,那是姐姐身上的香水味,她太爱Chanel Coco Mademoiselle,清新的花香调,很甜美。

我几乎可以确定,是姐姐进了我的房间。

我仍旧在装睡,紧张地连眼皮下的眼珠都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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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恐惧到底从何而来呢?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睡。

姐姐似乎想要在我的房间找什么东西。柜子、书桌都被她弄出动静。

俄顷,一切都重归寂静。

“妈的!”姐姐嘴里忽然冒出来句脏话。

我仍旧静静躺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忽然——

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床边。她冰凉的手掌轻轻抚摸上了我的脸,指尖划过我的下颌,终于抵达脖颈。

她两只手都放在了我的脖子上,手掌环成个圆,成了一道桎梏。

手上的力气逐渐变大,我感觉到那逐渐加在我身上的压迫感……我的天……姐姐是想掐死我?

那手劲在令我窒息之前,倏地消失了。

如果我在沉睡中,那这样的劲道不足以令我完全清醒过来。

我呻吟两声,假装不经意转了个身。

姐姐的脚步越来越远,直到寂静的空间又响起那“吱呀”一声。

门被关上了。

我猛然睁开眼睛,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这还是和我朝夕相处的姐姐吗?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2-

我躺在床上,手脚像是被绑住似的无法动弹。

深呼吸,深呼吸——

不停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后,我的四肢终于没那么僵硬了。颤巍巍从床上坐起来,我环顾四周,房间里还残留着姐姐身上的香气。

我蹑手蹑脚走下床,像个将要洗劫这个家的贼似的。

扒在门板之上,我将耳朵紧紧贴在门缝间,细细地听,声音透过所有介质向我传来,是姐姐……还有妈妈!

“你又去找东西了?”是妈妈的声音。

“她睡得像死猪一样,我看见她那副模样就手痒,真想掐死她呀。”

姐姐甚至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添乱,她现在不是还没想起来么。”

“迟早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姐姐像是叹了一口气“到时候就好玩了呢。”

那一瞬间,突然冒出的冷汗将我的睡衣都打湿!我感到后脊发凉,随即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能想象吗,在人极度震惊时感觉四肢都麻木的状态,我无法动弹,脑海里全部都是姐姐与妈妈的对话,那对话令我宛若回到了一夜一夜不停在做的噩梦里——姐姐和妈妈想要杀了我!

这样的震惊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听见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姐姐和妈妈正在朝我的房间走来。

我屏住呼吸,转身踉跄着朝床跑去。

几乎千钧一发,在他们俩抵达门前时,我钻进了被子里!

两人朝我一步步靠近,忽然妈妈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阿妍。”

我没有反应,妈妈却一下握住了我的手“阿妍,我在叫你呢。”

这下我没有理由再装睡下去,我缓慢睁开眼睛,让自己的目光少些惊惧,多些混沌时的迷茫。

“妈妈……你怎么来了?”

“你睡得真死啊。”妈妈对我笑了笑“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摇头,对她说“吃了药之后,我今晚睡得很好,没有做梦。”

妈妈近乎怜爱地抚摸过我已经被汗浸湿的头发,又回头看了看站在床边咬指甲的姐姐,两人对视一眼,姐姐忽然开口说“撒谎的孩子要受到惩罚哦。”

这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因为紧张与慌乱,我在逃回床上时,直接甩掉了脚上的拖鞋!

每晚睡前,我都会将拖鞋整整齐齐地摆在床边,这是我的习惯!

妈妈拿起床边的药,那是她为我去医院开的安神的药。

下一秒她做了一件令我无比震惊的事。

她翻转药瓶,将里面的胶囊通通倒进手心。

然后竟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

妈妈的嘴角还挂着笑,像是正在检查幼年女儿刚刚完成的数学作业。

姐姐抱着肩膀,在一旁看戏似地看着妈妈和我,直到妈妈将药通通数完。

药瓶里还剩下48颗胶囊。

有一颗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数量刚刚好。

“阿妍真听话,有按时吃药就好。”

妈妈站起身,对我笑了笑,转身和姐姐走了。

我骗过他们了。

可怕的是,我为什么要将那颗药扔掉呢?我难道已经预知到,妈妈会进入我的房间,检查药瓶里的药还剩下多少颗吗?

他们是想用药让我陷入沉睡之中,然后对我做些什么吗?

这种猜想令我瞬间头皮发麻,我为什么会对一直相处近二十年的家人满是恐惧?

-3-

回想起这近二十年,我与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相处时光,那是不能够再普通的成长经历。爸爸是医生,妈妈是家庭主妇,姐姐比我大上四岁,正在读大学。我们彼此包容,甚至鲜有争吵。

而这一切都从我开始做噩梦之后悄然改变!

梦里那些抽象扭曲的画面,令我醒后对家人也怀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恐惧。

我开始质疑自己,或许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姐姐和妈妈只是在开玩笑罢了。

姐姐没有想掐死我,妈妈也没有用那种危险的目光盯着我。

都是因为噩梦,我的家人还和以前一样地爱我。

对,是噩梦,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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