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杀你!」
凌晨三点,我收到一张小纸条,吓得浑身一颤。
我爸突然死了,我怀疑他是被人杀死的。
现在,凶手还想杀我!
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究竟是谁呢?
我爸在云南边境经营着一家赌石店。
前段时间他和我通话时惊喜地告诉我,他收到了一块不小的翡翠原石,亲自开了天窗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是满绿,价值上亿,发大财了!
可谁也没想到,不久之后他就突然病逝了。
因为当地正在闹疫情,还没等我回来见他最后一面,尸体就被急忙火化掉了。
等疫情被控制住,我赶赴云南,接手了我爸的赌石店。
对于赌石这行我根本没什么经验,多亏有张哥在。
张哥是我爸的助理,跟了他很多年,他练过几年散打,生得比较雄壮,不过他对我一直都很亲切。
张哥带我熟悉店里的账目,教我怎么谈买卖,每一个细节,他都会再三叮嘱,可谓是尽心尽力。
没多久,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张哥压低声音跟我说道:
「你爸的死有问题,因为病发得实在太急了,连医院都没送到,人就去了。
这根本不像病死的,更像是被毒死的!
我怀疑,下毒的就是你爸身边的人,就是为了那块价值连城的翡翠!
不过那东西早就被你爸存到了银行保险箱里。
东西没到手,凶手一定会再动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听到这里,我的汗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晚上,我就睡在我爸的书房。
可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张哥说的身边人,究竟是谁?
我不由想到了桑妈。
桑妈是我爸雇的保姆,四十多岁,长得不错,颇有成熟韵味。
说到下毒,应该没有人比她更方便。
可桑妈一个保姆,又有什么理由毒死我爸?
难道有人收买?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咚咚两声,急促的敲门。
我警觉地跳起来,问:「是谁?」
没有人答话,我小心地走过去,却发现门缝下被塞进来一张纸条。
我拿起来一看,呼吸一停,浑身的血液都像冻住。
「害死你爸的人是张哥,你一定要小心他,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害死我的爸的人是张哥?
可是自从我继承赌石店以来,张哥为了我能快些接手,可谓是尽心尽力。
而且他还特意提醒了我,我爸的死有问题,让我小心身边的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张哥装出来的?
「咚咚咚!」
再度响起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
门外传来声音,原来是桑妈,她是来给我送药的。
我本来就有四肢无力症,每天都要喝汤药调理,刚才胡思乱想,差点把这事忘了。
桑妈进来以后,把汤药放在我的床头,便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忽然有些悚然。
难道以前桑妈也是这样直勾勾盯着我,看着我喝完的?
而且,今天汤药送来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几分钟,我分明记得桑妈是很守时的一个人。
看着黑漆漆,泛着幽光,冒着热烟的汤药。
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桑妈,听说你跟我爸……」
近来我听说不少传闻,说是桑妈和我爸有一腿,这时便忍不住问问她。
桑妈听到这里脸色有点不自然,随后无奈地摇摇头:
「唉!那都是没影儿的事,我和你爸都没个伴,我照顾他生活起居那么多年,难免传出来一些风言风语……」
说着,桑妈神情有些气愤,说那些人也不怕嚼烂了舌头。
我听了以后微微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却被桑妈开口打断:
「你快些喝了汤药,药一凉就容易寒,药效就不好了。」
她说话时,眼珠子转来转去,竟然流露出一丝急迫感。
好像我不把药喝了,就会出大事。
我心里颤了一下,借口要方便,让桑妈先出去。
临走时,她还回头盯着那碗药。
桑妈走后,我越看那汤药,眉头便锁得越紧。
听到桑妈渐远的脚步,我赶紧把汤药倒入卫生间马桶中用水冲了下去。
我不敢赌。
如果害死我爸的是桑妈,那么她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毒死我。
我刚坐回到床头,忽然瞥见门微微动了。
桑妈苍白的脸从门缝中挤出来,眼珠子幽幽地转向我。
我吓得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桑妈,你看什么!」
桑妈推开门,尴尬地笑了一笑:
「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喝完,这不是担心你的病吗?」
想到刚刚那一幕,我不禁冷汗直冒:
「劳您费心,药我都喝完了,您也赶紧休息吧!」
桑妈轻轻点头,顺便把碗收了。
见桑妈把门带上后,我赶紧把门锁上,才如释重负般,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深夜。
我打算去我爸的卧室,悄悄调查。
进入房间,我皱了皱眉头,将门带上,把木栓别上。
仔细确认门已经关好,才安心着手调查。
我没有开灯,只是打了个手电筒,便四处翻看起来。
没多久,我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禁摇了摇头,这地方老鼠蟑螂多,我已经司空见惯了。
突然,我的余光落到了柜门的玻璃上。
本该已经锁好的门,在这时竟被缓缓推开,如同诡异开启的棺木,狠狠压住了我的呼吸。
透过反光,我惊恐地见到,那人分明拿着匕首,正从门缝里钻出来。
「谁!」
我惊骇转身,手电的强光照在那人的脸上,映出鬼魅一般的苍白,他手里的匕首更是晃出冷光,刺得我心肝俱寒。
拿着匕首出现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哥!
「是你!」
张哥足足僵了一秒,脸上的冰冷才骤然化开。
「我是听到动静过来的,还以为是凶手来破坏现场,刚想看看是谁,没想到就被你先发现了。」
他拿匕首是为了防身,刚刚也是用匕首拨开木栓,才能开门进来。
我将信将疑,「那你怎么要悄悄进来呢?」
张哥笑了笑说,「我这不是不敢确定嘛!就像现在这样,遇到的是你。要是我大张旗鼓,把所有人都惊动了,那不就冒失了吗!」
说罢,张哥拍了拍胳膊上健硕有力的肌肉,「我一个练散打的,手里还拿把刀,自然敢来,这不算什么!」
听了张哥的解释,我稍微松了口气。
但想到刚刚的情景,还不是忍不住有些后怕。
是啊,张哥练散打的,手里还拿把刀,要是想杀一个四肢无力的自己,不是跟杀鸡一样简单?
从背后偷袭的话,甚至可以不闹出什么动静。
眼看着张哥把匕首放到一边,我悬着的心堪堪放下,神经却如拉紧的琴弦。
于是,我就和张哥一起寻找可疑的线索。
一套茶具,一瓶药酒。
先前没留意,现在却格外显眼。
茶具应该是我爸平时喝水用的。
药酒里面泡着当地常见的附子,对补身体很有效。
我带上所有的茶具和药酒,专门去了一趟市里的专业检测机构。
回来后我又作了一番调查。
药酒是我爸最近泡的,每天睡觉前都会喝上一两口。
我爸有起床喝水的习惯,但晚上一般不喝。
第二天,检测结果就到了。
为了尽快查明真相,我特意支付了一笔昂贵的费用。
一切都是值得的。
茶具没有任何毒药残留。
问题出在药酒,里面的毒素,足够致命。
而毒素来源,竟然就是那些附子,没有炮制成熟。
我把检测的结果告诉所有人。
他们都恍然大悟,说是当地泡这种药酒的人很多,附子炮制不当喝死人的传闻,也偶有发生。
这么说,我爸真是因为错买了有毒的附子,结果把自己药死了?
难道张哥和我对桑妈的怀疑都是错的?
但是,这个时候张哥却在私下找到我。
「你爸不可能是被自己泡的药酒毒死的。我怀疑下毒的就是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