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前夜他从边关赶回，不顾哀求压住了我。
“放肆！明日过后我就是你皇嫂。”
“你想嫁给别人？除非我死了！”他咆哮着，眼中汹涌。
我尖叫死命挣扎，可在他面前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狠狠撞碎了我的一切。
1.
我被赐婚给太子。
大婚前夜，我抚着亲手绣了很久的嫁衣激动到无法安睡。
门开了又关。
我以为是嬷嬷又来催我睡觉。
一转脸，来人身材高大，是二皇子贺守月。
他死死盯着我，一脸阴骛朝我逼近，边走边脱下大氅，摘下盔甲随意扔在地上。
每一步都像是踩着我的骨头。
一种不祥的预感将我笼罩，我不自觉后退，直到撞上了桌角，退无可退。
他满身风霜，应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二弟！恭喜你凯旋归来。”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抖的太明显。
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二弟？”
“明日我和你哥哥大婚，婚后我就是你皇嫂。”
他挑起我的喜服放在鼻子下深深嗅着，“这嫁衣是你亲手绣的吧？上面都是你的香气，乖，穿上给我看看。”
我使劲摇摇头。
“不想穿？”
“明天大婚你就看到了，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明日我和你哥哥给你敬酒。”
他眯起了眼睛：“你再敢提他一个字，我现在就去把他的头割下来！”下一秒，嫁衣被狠狠撕成碎片。
“你的命是老子拼死救回来的，没有我，你早就被楚鹰玩死了！”
他没说错，楚鹰强娶我，确实是他豁出命去才替我解了围。
静谧的夜里，布料撕扯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
“你疯了吗？”我扑过去制止他。
“想嫁给别人？除非我死了！”他咆哮着，双眼通红。
2.
破碎的喜服被抛下，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到近前，眼中汹涌的情绪让我心惊胆颤。
“我要是不赶回来，你就真要嫁给他了是吗？你忘了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你放开我！来人啊！”
没有嬷嬷，没有护卫，谁都没有进来救我。
“贺守月，你冷静一下听我说。”我死死抵着他的胸口。
“你我自幼相识，但在我心里你只是子旭的弟弟，我是爱屋及乌而已。”
他不为所动，伸出粗粝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脸颊，一脸痴狂。
“你和我一样没有爹娘的疼爱，所以我同情你，可怜你。但你把这份感情搞混了，其实那只是多年积累的依赖与习惯而已，真的不是爱！”
“你骗我！你明明就是爱我的。”他收紧手臂，脸埋在我的颈窝，呼出的热气烫的我浑身颤抖。
“没有，真的没有！你信我，我嫁给子旭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关心你，什么都不会变，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家人？”他呢喃着，“你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
我松了一口气，刚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来。
我尖叫着死命挣扎，可在壮硕的他面前那些无谓的反抗不过是螳臂当车。
眼看着身上的衣裙一件件飘落在地上，我哭着哀求。
“别这样，求求你了，我是你哥哥的妻子啊！！！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要这样对我，我会恨你的！”
他狠狠地撞碎了我所有的祈求。
3.
红烛流着泪，摇曳不止。
贺守月像一把锋利的刀，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我被这把无情的刀劈开了身体，流血又流泪，痛不欲生。
他在我耳畔低喘：“我宁可你恨我，也绝不放开你。你不爱我没关系，我多爱你一些便是了。”
眼泪流干了，我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
饜足的贺守月穿戴整齐，拂去我脸上粘着的发丝。
我狠狠一巴掌打过去，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一掌，两掌，三掌，我不记得究竟扇了他多少耳光。
他抓住我再次抡起来的手，吻了吻我的手背。
“再打手就断了。”
“畜生！”我分不清心和身子哪个更痛。
“别惹怒我，不然大哥会死的更惨。”
我和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我5岁那年，我爹殉国，我娘殉情。
皇上怜我是忠臣之后，破格封我为郡主，寄养在没有子嗣的婉妃娘娘名下。
一天，我在御花园里游玩，撞见了在凉亭考功课的贺子旭。
他穿着上好的冰蓝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腰间束着祥云宽边锦带。
羊脂玉发簪绾住了一半的青丝，另一半就如墨般披在他的肩头，整个人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他偏过头打量我，一双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的眸子镶嵌在俊秀的脸上。
年少不懂事的我看呆了，脱口而出：“你长得可真好看呀！”
一句话逗得皇帝哈哈大笑。
“曦丫头，这是你子旭哥哥，等你到了年纪，朕把你指给老大可好？”
我使劲点了点头。
贺子旭抿着嘴低下头，耳尖微微泛红。
4.
婉妃很疼我，可我还是会想亲生爹娘。
我不敢在婉妃面前表现出来，只好在夜里悄悄爬上屋顶，冲着月亮偷偷抹眼泪。
那晚，我又梦到了自己满身鲜血，猛地从梦中惊醒。
嬷嬷在外屋睡得很沉，我熟门熟路打开窗户，爬上了屋顶。
我掏出我娘亲手缝的小兔子凑到鼻子下仔细嗅了嗅，时间久了娘亲的味道已经淡不可闻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哭什么！”
一个略带不耐烦的男声突然响起，吓得我手一抖，小兔子从高高的屋顶滑落下去。
我下意识就要去追，被人一把拽住。
“不要命了吗你？在这老实等着！”
他嗖嗖几下跳到地面，又身轻如燕折返回来，手一扬，小兔子回到了我的怀抱。
那少年身量很高，穿着一身玄色的劲服，乌发用一根丝带随意绑着。
不似贺子旭那般文雅当中透着书卷之气，面前这个少年桀骜不驯甚至带着一丝妖孽之像。
“谢谢你，贺守月。”
5.
他闻言眉毛一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宫里只有两位皇子，子旭哥哥我已经见过了。”
嬷嬷曾经告诉我，二皇子贺守月的生母是个南疆舞姬，容色姝丽，可她年纪轻轻便突然暴毙。
有传闻说是皇后暗中赐死了她，可终究是没有真凭实据，只是一段宫廷秘辛。
但是这位二皇子，因为容貌太像那位已故的美人，一直是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狗仗人势的宫人们暗中苛待，他却从不反抗。
直到有一天，一个宫人故意打碎了美人生前最爱的花瓶，贺守月突然暴怒，二话不说将那宫人一刀穿心，被抬出去之时尸体已经被捅成了筛子。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忌惮他，他的皇帝亲爹也对他渐渐疏离。
嬷嬷耳提面命，让我见到二皇子一定要绕着走。
可我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少年，却很难把他和传闻中喜怒无常的怪人联系起来。
他嗤笑了一声，言语中尽是不屑：“子旭哥哥？”
“大皇子殿下年长我七岁，自然是应该叫哥哥的。”
“呵，那我也比你大六岁，叫声守月哥哥给我听听。”
“守月哥哥！”我从善如流朝他甜甜一笑。
贺守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