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踏暮来 的主角是昭昭踏暮来,这是一部非常好看的古代言情小说,由作者佚名编写,这本书意味悠长,行云流水,昭昭踏暮来主要讲述了:第一章引言沈元昭被锁在水牢里三天三夜。曾发誓用命护她周全的两个竹马,却连个眼神也没施舍。名震盛京的大将军,在护城河连放七日的烟花,只为庆祝姜栀成为女官。才华横溢的尚书令,封书绝笔,从此只写情诗讨姜栀欢心。被父亲救出来时,沈元昭奄奄一息。她不再对竹马怀有依恋,答应了不知道上门多少次提亲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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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引言
沈元昭被锁在水牢里三天三夜。
曾发誓用命护她周全的两个竹马,却连个眼神也没施舍。
名震盛京的大将军,在护城河连放七日的烟花,只为庆祝姜栀成为女官。
才华横溢的尚书令,封书绝笔,从此只写情诗讨姜栀欢心。
被父亲救出来时,沈元昭奄奄一息。
她不再对竹马怀有依恋,答应了不知道上门多少次提亲的太子。
东宫坐落在皇城里,离盛京偏南的郡主府有好几个时辰的距离。
可偏偏太子爷裴玄这半年,上朝的次数甚至还没去郡主府的次数多。
而今天,也是他准备去的最后一趟。
和以往不同,沈元昭好像早早就装扮好自己,站在府门口等候多时。
裴玄感到很意外,立马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不顾一切地冲到她面前。
“昭昭,外面风大,你向来身子骨弱,在府里呆着就是了,不必在此等我。”
沈元昭虽然脸上点缀了好些胭脂遮盖伤痕,但脸色还是一片苍白。
她点点头,任由着裴玄牵着她往里面走。
二人双双落座后,沈元昭又给他亲自烧好了茶水。
“太子素来爱喝绿茶,昭昭专门让人从杭州买来好些龙井,快尝尝合不合你平时的口味?”
裴玄面上一阵喜色,连火炉都还没来得及点上,立刻接过茶杯。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我爱喝龙井,昭昭真是用心了啊!”
他一口饮下,随后又重新斟满茶杯。
“对了昭昭,我今天来是准备...”
话音未落,沈元昭却突然站起身,说是要带他去赏赏秋景。
裴玄的话咽了回去,乖乖跟在她身后来到郡主府赫赫有名的观桂园。
还未到门口,花香就能溢满鼻腔。
“昭昭,你从前不是不让我同你进这观桂园吗?还说这里的桂花,是齐锦潇和陆川和你一起种下的...”
裴玄立定园子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沈元昭温柔地笑笑,伸出手拉过他道。
“过去的事情,裴郎莫要放在心上,这观桂园乃是我自己的园子,你要想进,以后就不必再知会我了。”
裴玄的嘴角噙着淡笑,长而弯的睫毛忽而垂下。
沈元昭看呆了,自己似乎从未发现,裴玄竟生的如此俊俏。
别说齐锦潇和陆川两个人加起来,就是这天下的美男站在他面前都会显得黯然失色。
“裴郎...昭昭,我喜欢这个名字,你可以一直这样叫我吗?”
沈元昭温柔地与他对视,点点头。
“莫要说以后了,就是这辈子...昭昭也愿意。”
许许清风拂过,桂树上的花儿随着潇潇声响舞动在空中,给桂树下的两人下了场花雨。
裴玄听到这话,怔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出声。
可脸上泛起的红晕却出卖了他。
“昭昭!你真的...想好了吗?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裴玄兴奋极了,眼底的浓情没有一丝一毫遮掩,似乎想要再次确认沈昭元的心意。
第二章
“裴郎,昭昭的心意在此,往后余生定不负你!”
沈昭元莞尔一笑,主动贴进他的怀里。
裴玄身上是好闻的书墨味,还有自己宫中留下的些许檀香味。
这和齐锦潇身上的胭脂味,陆川身上的泥土味不一样。
裴玄搂住心爱的女人,他做梦到想不到,居然有一天沈元昭愿意真的嫁给他。
这些日子里,他无数次向宰相大人求娶沈元昭,可换来的都是她冷漠的拒绝还有那两个人左右使的眼色。
看来,这次沈元昭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裴玄取下腰间的玉佩,郑重地放在她的手心。
“昭昭,这是东宫太子妃的玉佩,有了这个你便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父皇那里我会尽快向他请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都会满足你!”
沈元昭拿着玉佩,从未觉得这一块石头竟如此沉重。
她想过成为齐锦潇的将军夫人,成为陆川的尚书令正妻,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为太子妃。
“裴郎,这东西太过贵重,昭昭怕自己无能承受。”
裴玄用手合上她掌心的玉佩,眼神坚定。
“我乃大梁太子,也是大梁未来的天子,我对你的任何承诺,都代表了上苍和百姓,你有这个资格,昭昭,我裴玄相信你。”
沈元昭不知何时,也被这个真诚深情的太子所打动。
她和裴玄一起把玉佩系上自己的腰身,随后又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张绣着鸳鸯的手绢给他。
“这是我昨夜里为你亲自缝制的手绢,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索性我就自作主张,为我们绣了这个,你看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昭昭你愿意为了我做这些,我已经很开心了!但我们俩的婚事,他们...会介意吗?”
裴玄一提到那两个人,沈元昭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俩应该在姜栀新修的宅院里陪她舞文弄墨吧。
“我的感情,不需要他们做主,况且他们现在也已有了各自心仪的女子,昭昭和他们,最多也只有年少的友谊,于你,才是红豆之情。”
沈元昭将手绢挽上裴玄的右手,然后深深望了一眼满园的桂树。
人们常说,桂花代表了忠贞和爱情。
可当年亲自将两者埋入土地的三人,如今也快分道扬镳。
裴玄也顺着沈元昭的目光望去,终是把刚才未能说出口的事情告诉了她。
“昭昭,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事....”
沈元昭歪着脑袋,困惑不解。
“现在边境不太安稳,蛮族屡次向我们北境进攻骚扰,父皇这次上朝,就着重和朝臣们商量了此事。”
“我身为一国太子,理应带兵镇压,父皇也当众承诺了,待我归来,就把皇位传我。今天来郡主府,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件事...”
裴玄低下头,眸光骤然缩了一下。
“裴郎,你放心大胆带兵去吧,昭昭愿意等你凯旋而归!”
第三章
“真的吗?昭昭,你真的愿意等我!”
“好,那我们俩约定,两个月以后,我携众将士回盛京娶你!”
裴玄笑着将她抱起举过头顶,在漫天的桂花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接着二人又说了些话,裴玄才被皇帝派来的士兵招了回去。
沈元昭送完他,满脸疲惫地倒在榻上闭目养神。
“郡主,您真的打算和太子殿下成亲了吗?”
侍女秋儿替她端上熬好的汤药,一脸愁容。
“你方才也看到了,太子已经把太子妃的玉佩给了我,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会嫁给他。”
说完,沈元昭又咳嗽了两声,裹紧身上的狐毛披肩。
“郡主何不今日就把和那姜氏的事情都告诉太子,好让他替您,也替整个郡主府做做主啊!那日奴婢见您从水牢里出来,差点以为您活不了了...”
秋儿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对这个郡主是万般心疼。
沈元昭将手放到暖炉上,苦笑道。
“说了有什么用,之前遭的那些罪已经受了,水牢也已经去了,再说,难道让太子冲到姜栀面前砍她的头吗?”
“现在他马上又要去北境,皇帝的赐婚还不会那么快就下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老老实实呆着。”
“齐将军和陆大人从前是最疼爱郡主的,如今也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魂,连您被接出水牢那天居然也不来看看...”
沈元昭递给秋儿一张手帕,拭去少女的泪水。
她沉默着盯着窗外,过完这个秋天,这些桂树便不再开花了。
齐锦潇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功绩赫赫。
陆川的爷爷,则是东宫太师,扶持了当今圣上还有现在的太子。
而沈昭元的父亲是当朝宰相,手握重权。
三人从小到大因为家里的关系变得逐渐熟络,再加上沈昭元天生丽质,生来长了双好看的桃花眼,第一次见面就把年仅七八岁的两个少年郎迷得红了脸。
为了能和这个漂亮妹妹更加亲密,上学堂时他们总是跟在她身边当她的护卫,还会每天从各种市集上买新鲜玩意送给沈元昭。
甚至三个人在自己的宅院都会为对方准备好两个厢房,方便好友经常来玩。
等两个少年到了弱冠之日,少女到了及笄岁月,他们依旧隔三岔五聚在一起弹琴饮酒,还在沈昭元的园子里种下桂树,发誓永远守护沈昭元,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闺房的女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沈昭元被父亲拉去见了无数个世家公子,每当她即将被迫同意亲事时,齐锦潇他们就会及时出现帮她解围。
有时齐锦潇会说沈昭元要嫁给他,有时又是陆川说她要嫁给自己。
时间长了,他们俩就被沈昭元的父亲抓住狠狠训斥了一顿。
那天是个寒冬,两个少年为了不让沈昭元嫁给别人,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一个晚上,求宰相再让沈昭元和他们玩乐些时日再选定嫁人也不迟。
第四章
宰相毕竟是个疼女儿的人,看见沈昭元躲在房间里默默流泪,也还是心软绕过他们。
他们三个人,很快又恢复到从前的时光。
但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长久的,特别是虚无的感情。
姜栀就是打破所有美好幻想的那个人。
她是从二品统帅的嫡女,从小生活在将门世家,和沈元昭这个知书达理的郡主不同,她向来瞧不起满肚子墨水的人。
在姜栀眼里,只有齐锦潇和陆川这样能文能武的人才配跟她做朋友。
一开始,齐锦潇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趣,像个男人一样能和他们在一起射箭骑马,所以才慢慢开始接触她。
等接触时间长了之后,他们又发现姜栀也爱私底下喝点酒,所以就带着她和沈元昭选了个日子相约品酒。
沈元昭其实并不反感姜栀的存在,反倒是姜栀总是觉着沈元昭是个弱女子,和齐锦潇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相同爱好的。
所以到了后面,她就悄悄拉着齐锦潇他们俩单独玩,处处为难沈元昭,还会带头孤立她。
齐锦潇他们刚开始还会安慰沈元昭,让她不要多想,他们只是陪姜栀耍耍枪舞舞棒,谁知到了后面一个月都不会来找沈元昭一次。
原本的三人渐行渐远,再到最后直接变成沈昭元独自在背后默默看着姜栀做从前他们三个人会一起做的事。
而齐锦潇和陆川早在孩童时期就已经大方表示过,自己这辈子,只会娶沈元昭一个姑娘。
沈元昭也很早就想好,等日后自己长大,一定要从他们之间选一个自己的如意郎君才行。
可世事总会变迁,三个人的桂树最后也只有一个人在浇水。
三个人的夜晚最后也只有一个人在独饮。
但这些阴霾很快就会彻底消逝,因为沈元昭已经决定嫁给别人,至于姜栀他们日后会如何,也和她再无关系。
正当她陷入回忆里久久不能自拔时,秋儿慌忙从外面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
“郡主...郡主...不好了,齐将军他们带着姜氏来府上了!”
沈昭元刚想起身叫秋儿送客,齐锦潇他们就直接踏门而入。
姜栀跟在后面,看见病怏怏的沈昭元倚在坐榻上,目光变得幽深起来。
“看来水牢还不够狠,要不然你怎么还躺在这里毫发无损呢。”
“姜妹妹的手段一向毒辣,我这副身子能苟延残喘,还要感谢你当初不杀之恩。”
沈昭元在秋儿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半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
几天前,郡主府被人恶意放了把熊熊大火,那会沈元昭正和秋儿在市集上闲逛。
这把火来得太突然,很多留在府内的下人们都多多少少受了伤。
待沈元昭她们匆匆赶回来时,整个郡主府除了观桂园以外都被烧得一塌糊涂。
就像有人故意放过了观桂园似的。
沈元昭是个向善之人,将府里受伤的下人都通通给了好几倍的补偿,遣散了大多数不愿继续留在郡主府的人。
第五章
就在重造郡主府这日,工匠们在偏僻的柴房里发现了一个尸体被烧焦的女婢。
而刚好那个女婢,曾是姜栀府里的贴身丫鬟之一。
后来,姜栀带着府衙大人还有那死去的丫鬟上门闹了好几次,要求她还丫鬟一个公道。
迫于无奈,沈元昭只能赔偿了许多金银给他们。
还被姜栀故意带到水牢里关了三天三夜。
沈元昭被带走时,整个郡主府上下包括秋儿也不知道。
是最后宰相来探望女儿时才发觉事情不对劲,火速前往水牢把她救了回来。
若不是父亲及时发现,恐怕沈元昭真的会死在那里面。
“元昭,你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况且那日的事情,也确实有你的不对。”
还没等沈元昭说些什么,陆川不由分说就开口指责她。
“是啊元昭,你为何总是对阿栀有那么大偏见呢?有何问题都可以好好说,不必如此阴阳怪气。”
一向性情冷傲自持的齐锦潇也附和道。
沈元昭只是回说了姜栀一句话,他们两个就有千万句话怪在她身上。
“没事的。锦潇,阿川,你们忘了今日来郡主府上的正事了吗?”
姜栀清了清嗓子,提醒道。
陆川立马反应过来,没等沈元昭反应就直接拿走了她手里的暖炉。
“元昭,是这样的,最近阿栀不是刚晋为女官,而女官考核中除了武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四书五经女史等书卷笔试,而阿栀身边也没个特别懂这些的朋友,我和锦潇又是男儿郎,所以就...”
陆川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沈元昭的脸色,试探性地询问。
齐锦潇见沈元昭半晌不语,连忙又跟着道。
“元昭,你从小受宰相大人的亲传教学,在咱们盛京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恐劳你这些时日在郡主府里指导一下阿栀了。”
秋儿听不下去了,瘪着嘴替沈元昭愤愤不平。
“郡主身上的伤都还没能痊愈,几位大人就迫不及待让她受苦受累,而郡主这些时日卧病在床,也并未见大人们来探望,就连差遣的小厮都没见到一位!”
“这...”
齐锦潇和陆川窘迫地相互对视一眼。
而姜栀的表情则非常难看,她素来瞧不上奴婢,特别是在他们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秋儿居然敢在主子面前说话。
“我们都有考虑到这些时日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我和阿川特地从宫里请了太医来为元昭治病,还叫上许多工人用上好的材料修补郡主府,明日起就会动工了。”
齐锦潇走到沈元昭面前,希望得到她的答案。
秋儿还想为主子说话时,沈元昭制止了。
她浅浅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桂树。
“那你们就暂且住下吧,我会好好辅助姜妹妹,一定让她成功度过笔试。”
秋儿震惊的说不出话,她没想到沈元昭被害成这样,还愿意帮姜栀。
齐锦潇他们听了立马舒展开眉头,纷纷松了口气。
第六章
陆川先行站出来,要带着姜栀去挑选厢房。
“阿川,先带阿栀去看看小时候我们一起种下的桂树吧,郡主府最富盛名的就是这个了。”
齐锦潇抓住激动的陆川,提出别的意见。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桂树吧,恰好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我刚进来就闻到了。”
姜栀笑眯眯地上前牵着两人的衣袖,一前一后地出门了。
秋儿不满地向沈元昭倾诉道。
“郡主!你怎么这样轻易就让他们一起住进来了?”
“以后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指不定那姜氏又要使什么手段害郡主呢。”
“让她住进来,总是在眼皮子底下的,等过了笔试后我也差不多该嫁给太子了。这些时日你亲自盯紧一些,太子送来的所有物件都说是我父亲拿来补贴的,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秋儿郑重地点点头。
沈元昭缓缓起来,搀扶上秋儿的手就往书房里去。
路过观桂园时,姜栀突然叫住沈元昭。
“沈姐姐老是呆在屋子里不闷得慌吗?来和我们一起摘桂花泡茶喝吧。”
说完她洋洋得意地举起手里捧着的一大把花朵。
那桂树早在种下的半年后齐锦潇他们就不闻不问了,直至今天能开,也都是沈元昭一人在照顾。
看着自己花了诸多心血的桂树,还没过一会就快秃了一片树枝,沈元昭心疼坏了。
“妹妹,花儿只有长在树上才会一直香,要想做茶何不去茶山采,一定要摘这可怜的桂树吗?”
“姐姐说的是...那我把花儿都埋进土里吧...”
姜栀失望地蹲在地上,准备刨个坑将花儿埋进去。
齐锦潇和陆川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阿栀,你这是做甚?不是说好了摘下来我们晚上泡你最爱喝的花茶吗?”
齐锦潇拉住姜栀,不让她把花儿埋了。
“沈姐姐...沈姐姐说花只有在树上才会香,不让我摘了...”
越说她的表情越委屈,好像沈元昭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摘!我们同意你摘!反正这桂树又不是她一个人种的!”
此话一出,沈元昭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若说齐锦潇是在背后默默付出的君子,陆川则就是为了她冲锋陷阵的英雄。
而今天陆川说出这番话,着实又让沈元昭的心更加寒了。
这桂树摘不摘花,其实她真的无所谓。
她在意的只是齐锦潇他们对她的态度。
果然她就不应该对任何人怀有期待。
“随你们吧。”
沈元昭带着秋儿进了书房,不再理会。
书房曾也是自己的一方天下,小时候的沈元昭,无论是琴棋书画那都是样样精通。
上了学堂后更是年年岁式都稳坐榜首,齐锦潇他们都只能排在第二第三。
曾经自己的理想也是为国立业,在沈元昭及笄后她更是想和父亲一样成为朝内官员,即使只做个女官倒也不错。
第七章
可那时的齐锦潇他们纷纷不同意,说她若是真做了女官,以后便要独自面对人情世故,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万万行不通的。
所以沈元昭才放弃了女官的机会,不过也凭着自己出色的才情让陛下赐了个郡主的封号,位同公主无疑。
书房里除了有笔墨纸砚外,还有把长剑。
沈元昭抽出来,用手细细抚摸着上面刺青的纹路。
她除了文才,武才在女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为了做齐锦潇他们身边的窈窕淑女才不得不放下了自己的爱好。
说到这把青龙剑,还是自己偶然在院落里起舞时被太子看到,他选中沈元昭的生辰日偷偷送上的厚礼。
原来相思之情,很早就有了。
念你的人,从来都会理解鼓励你的喜好。
不念你的人,无论你多么优秀,他们都只会有千万种理由嫌弃。
外面是齐锦潇他们欢快的打闹声,屋内是沈元昭一个人的孤单惆怅。
姜栀的厢房,不知是她有意无意,选在了齐锦潇和陆川旁边的房间里。
那里透过窗户就可以赏到深秋的景色,也刚好方便她去寻齐锦潇他们玩乐。
沈元昭熬到深更,找出了很多书史。
姜栀考不考得上不要紧,她只要做到了分内之事就行。
秋儿看见她如此卖命,一大早就在小厨房里做了好些养身美颜的上等阿胶。
“沈姐姐起的好早。”
姜栀背着把佩剑,毫不客气地坐到府中主人身旁的椅子上。
沈元昭乘出一碗阿胶羹吃着没搭理她。
“这难道是阿胶吗?听说现在只有宫里的妃子才有的吃,没想到在郡主府居然也能一饱口福!”
秋儿刚想阻止她,姜栀就直接把桌上一大碗羹拿到自己面前,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道在别人家做客要懂得礼仪廉耻吗?”
秋儿小声地嘀咕了两句。
“我最看不惯吃饭做作的女子,倒不如吃快些好去做自己的事情。”
姜栀说完话,碗里的羹就少了一半。
“阿栀最是人间快活意,喜欢吃我就向后宫的贵妃姨母多要些,刚好这个可以滋补你们女子的容貌。”
陆川潇洒地走进来,推开板凳就坐在了姜栀身边。
随之而来的是齐锦潇,他看上去精气神也不太好,似乎也是昨夜里熬了很久。
“光吃着也没用,我昨夜里为阿栀研究了一下郡主府附近的好去处,吹雪楼那儿可以俯瞰附近的整片景色,找个时间带你去看看秋景吧,光是呆在这府里看桂树也太单调了。”
听到吹雪楼三个字,沈元昭怔愣住了。
那里曾是她和齐锦潇他们从前偷闲会去赏景的地方,除了附近的百姓偶尔会去以外,平日里很是惬意安静。
姜栀听了后双眼放光,立刻点头同意。
沈元昭不语,她继续吃着剩下的饭点。
可齐锦潇他们却对桌上的吃食不太满意。
他们都吃惯了自己府里和宫里的山珍海味,今天的饭菜稍素一些,倒让他们不是很适口。
第八章
沈元昭不管这些。
自从火灾之后,府内的丫鬟和下人们走了不少,厨房和院内都只有零星几人还在洒扫庭除。
有时厨子家务事繁忙来不了,也都是秋儿亲自做饭给她吃。
一粥一粒,当思来者不易。
况且沈元昭现在身子骨不好,吃不了过于油辣的辛物。
齐锦潇他们随意应付了两口,就催促着她去教姜栀。
女官考核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它既需要一个女子拥有超乎常人的胆识,又要会要求她满腹诗书。
姜栀虽说能武,却在文这一块一窍不通。
前几日沈元昭卧床养病时,齐锦潇他们就一直呆在姜栀府里,听说日夜为了她的笔试操心。
恐怕也是发现他们自己实在教不会,所以才不得已想起了沈元昭。
当他们刚进门时,沈元昭是真的以为来看自己的。
结果却是有事相求。
“姜妹妹,每日都需把女史和女学熟记熟背,笔试上有诸多考点都从这两本书里考察的。等你过了后,我便会教你面试,面试就会...”
“好了好了,沈姐姐,我今天累了,要不明日再继续讲学吧。”
姜栀打断了认真的沈元昭,面带倦意地伸了个懒腰。
“姜妹妹,你这次能靠锦潇和阿川的关系进入女官学堂,下一次晋升就只能凭自己的硬本事了。”
“你若不好好听学,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女儿从小和我一样都有教书先生跟在身边讲学,你自幼习武恐怕要和她们比上才学还要更加勤奋才是。”
“可我的武学是圣上亲自褒奖过的啊,我就不信光凭这个还不让我升官了。你不就是故意炫耀你从小有教书先生,而我只会耍枪弄棒嘛。”
姜栀有些气氛,她最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特别是沈元昭。
“你明知我不是此意...”
沈元昭把手中的书卷放下来,准备继续说课。
“沈姐姐,我说了我不想听了,你能不能别讲了!”
姜栀抽出佩剑,啪一下就摔在桌上跟沈元昭示威。
“怎么了这是?阿栀不想听了吗?元昭你要温柔些,不要太过严厉。”
齐锦潇穿了身墨绿色的长衣,迎面走来宛如翩翩公子一般。
“元昭,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要耐心一点不要惹的阿栀不愉快。”
陆川姗姗来迟,也穿着光鲜亮丽,似乎他们准备出门。
沈元昭没工夫和他们争执,不争气的看了一眼姜栀。
她巴不得能当女官的人是自己,而有些人却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们也别老是说沈姐姐啦,她对我严厉也是希望我好。”
姜栀站起来,开心地跑到两人身边。
“实在不想听就算了,大不了我去求求我的太傅让他改你卷宗时别那么认真。”
陆川毫不在意地挽上姜栀的手,似乎只要姜栀想要的,他都能靠自己的关系搞定。
但他似乎忘了,要是什么都能依靠关系,那他早就升为一品文官,而不是还停留在尚书令。
第九章
齐锦潇点点头,也想通过自己的人脉去帮助姜栀。
“只是还不太清楚今年笔试的太傅是谁,若能提前得知那就最好不过了。”
“好啦好啦,别学了,时间不还有两月嘛,今天你就放心和我们去吹雪楼赏景吧,我带了好些糕点来。”
说完,陆川就拉着姜栀往外面赶去。
齐锦潇转过身,看向沉默不语的沈元昭。
“元昭,你可同我们一起去?”
兴许是她在这里,所以齐锦潇才会多嘴问上一句。
若郡主府内空无一人,想必他也不会关心沈元昭要不要去。
“锦潇,你们去吧,我现在身子刚好,每日还要按时服药,就不去扫你们的兴致了。”
沈元昭抱着书卷,轻飘飘地回了寝殿。
齐锦潇总觉得这几天她有些不一样了,可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从前的她,可是那个会主动带着大家一起去吹雪楼里吃糕点的。
秋儿刚好重新熬了一碗阿胶,一丝不苟地端到沈元昭桌前。
“哼,好好的一碗养身粥,都被姜氏给坏了!明明从前都是齐将军他们不让您碰油辣食物的,现在倒好,反而还在饭桌上挑剔起来。”
沈元昭细细品尝着,心中舒展开一口气。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姜氏只是在我面前想争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跟她分个输赢呢。”
“郡主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当年那个冬天,是马发了狂你才摔下来的,结果倒好,成了齐将军他们认识姜氏的契机了。”
秋儿去关上窗户,金黄的叶片散落了窗台。
当年的那场冬雪,下了足足十天。
遍地都是雪花,连打扫的仆人都忙了好久才勉强弄干净长廊。
沈元昭和齐锦潇他们相约来到皇家新设的赛马场,准备在雪地里来一场肆意的赛马。
可能是新来的马儿没受过太多训练,沈元昭眼看就要达到终点,却被发了狂的马颠下了马背。
也就是在那时,突然有位身着白衣的女侠骑着马风一般冲向了终点。
齐锦潇和陆川本来已经跳下了马背去查看沈元昭的伤势,可都被那女侠吸引了注意。
那女侠就是姜栀。
后来,沈元昭一个人踉跄走到了休息的营帐里,外面则是他们三个人继续比试。
至于谁输谁赢就不得而知了,反正自那以后姜栀就经常来找齐锦潇他们玩。
今天比射箭,明天就比投壶。
沈元昭的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自己从那么早就开始被抛弃了啊。
所以,到底什么才是爱呢。
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比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感情深。
只见新欢笑,不闻旧人哭,恐怕就是这个道理了吧。
“郡主,这是太子从北境飞鸽过来的书信。”
秋儿递给沈元昭。
信没有封面,上面只短短写了几句话。
“阿昭,近来可好?”
第十章
“我让宫中的绣娘给你织了件粉色的貂毛大氅,冬天快来了,注意保暖。”
“勿念。”
沈元昭拿出笔墨,一字一句地回他。
“裴郎挂念,阿昭万分言语说不出的喜悦。”
“北境天干地寒,务必保护好自己。”
“阿昭等你。”
写完最后一字,她收进书筒里嘱咐秋儿送回去。
“秋儿,先别去了。”
刚踏出殿门口的秋儿又折返回来,询问沈元昭还有什么吩咐。
“拿些木炭和树枝,跟我来观桂园。”
“郡主是要在观桂园生炉赏景吗?”
“不,我要烧了那些桂树。”
秋儿心下一惊。
她知道那些桂树在沈元昭心中的价值有多高。
那不仅代表了三个人从小玩到大的情谊,还寓意着情比金坚的记忆。
“郡主...”
“去拿来。”
沈元昭的话铿锵有力,一点都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秋儿从柴房抱了好一堆树枝和柴火。
她把观桂园里的桂树下洒满,又从厨房里取出些炭火。
沈元昭是亲自烧掉那些生机勃勃的桂树的。
她有条不紊地将炭火升起,看到树枝着了火后就慢慢退到园门口。
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烧了府内所有地方,唯独观桂园没事。
纵火之人必定知道这处地方对沈元昭的重要程度,所以才有意的避开了。
那会的沈元昭还有余情,灭火后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桂树是否安然无恙。
但现在,她不在乎了。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沈元昭居然笑了。
她笑年少时的情深化为乌有,笑自己蹉跎岁月里的真心被辜负。
可亲眼看到桂树被烧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时,她又哭了。
为什么就偏偏把这个留下来了,要是当初连桂树也一起烧了,她心里还能好受些。
毕竟火焰无情,人有情。
秋儿担心火势变大,又迅速接了好几喷水把余火浇灭。
“秋儿,现在明明没到冬天,我却好冷啊...”
秋儿的眼眶红红的,说话的语气都在哽咽。
“郡主...您受苦了...”
她给沈元昭披上绒面的外衣,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自从姜栀意外出现在三个人的世界里后,沈元昭每天过的都不开心。
有时会被姜栀故意欺负,有时又要被她隔绝在外。
秋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只恨自己是个奴婢,不能替沈元昭分忧。
晚饭的时候,厅堂里这才传来了脚步声。
齐锦潇他们看上去玩得很开心,都快忘了沈元昭已经备好饭菜的事情。
姜栀跟在最后面,手里还提着一壶美酒。
“元昭,你怎么没跟我知会一声就做好饭菜了?”
齐锦潇脱下外衣,递给秋儿去洗。
秋儿没说话,默默把衣服哪去了齐锦潇的房间里。
“我们都吃过啦,今天在外面吃的是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客来运转,元昭你是不知道,他们家老板娘都怀上孩儿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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