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月休回家的时候,我踩着月光回到小区。
树影绰绰,风声稀疏,不知名的草虫低鸣。
抬头,便是爸爸在阳台晾晒衣服的身影。
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我被陈东升拖到他的房间,少年狠狠将我压在他身下,胡乱地剥着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哭叫,一度挣脱出来,狠捶我妈的房门:
「妈,开门!救救我!陈东升他强迫我!」
隔了好半天,我听到我妈的脚步声走近,却是隔着门劝我:
「初一,东升是跟你闹着玩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这时陈东升邪笑着过来抓我,一边抱着我离开一边嬉笑和我妈对话:
「还是阿姨讲道理,初一,听话,跟哥哥玩儿。」
我惶恐大叫:「妈!妈!你出来看看啊!」
可直到,我再度被陈东升拖进房,我妈的房门都纹丝未动,除了我的吵闹声,家里像死人一般的安静。
那一刻,我心寒到极致。
后来我抵死不从,狠狠咬了陈东升一口逃出了出来。
发狂地奔跑在雨中,我发誓再也不会回头!
一路哭着跑回我爸家,站在楼下,我大声喊他。
我爸下来后,不仅对我不闻不问,反而虎着脸斥责我:
「你不是跟你妈去陈家享福了吗?还回来干什么?」
我搂着自己站在雨中瑟瑟发抖。
他还在不停地骂我:「你跟你那个妈一样贱!没良心的白眼狼,以后别来找我!滚!」
我爸肆无忌惮地朝我发泄着他抑郁不得志的苦闷,和对我妈再嫁有钱人的不忿不平。
直到楼上传来我妹的喊声,他这才不再骂,挥手驱赶我:「你赶紧走,别让你妹看见,不然她要闹脾气,你也别再回来影响她。」
「爸——」雨淋得我发抖,我哀哀叫了一声。
没等来他半点怜悯。
妈妈的家不是我的家,是地狱。
曾经的家,已经容不下我。
我妈带我离开家的那一刻,曾经的一家人四分五裂,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那晚我在楼下站了很久,直到阳台那熟悉的灯光熄灭。
心中最后一点软弱也彻底消失。
最后,我抹掉眼泪,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回走。
我知道,往后,只有我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凌晨时分,我主动进了陈东升的房间,他迷迷糊糊醒来时,我手中的利刃直直往他枕头上插去。
「啊!」他发出了一声鬼哭狼嚎。
继父和我妈不出三秒就敲响了房门。
我一边用刀尖抵着陈东升的脖子,一边慢慢露出一丝诡异的笑,轻柔地开口:
「妈,陈叔叔,我和升哥闹着玩呢。」
「我们年轻人的事,你们不懂,要是打扰我们,你们就很不懂事了。」
继父拼命地踹门。
我不语,刀子割破了陈东升的皮肉,黏稠的血流了出来。
然后示意他打发门外的人,冰冷的目光像看死人一样,毫无波澜。
「爸,我没事,你听初一的,走啊!」陈东升惊恐地吼道。
直到很多年后,他跟我说起这件事时,说我那时真可怕,他真被我唬住了。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晚,他要是敢反抗一下,我绝对会与他同归于尽的。
陈思玥在第一次受辱时,选择了忍气吞声,这代表她再也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到了家,我爸问了我学习情况,开心地去厨房给我做夜宵:
「爸,做多点吧,我约了漫青复习。」
「好嘞!」他笑呵呵的,没有半点不乐意。
自从被陈思玥背刺后,他把所有的爱投入到我身上,有天喝醉了抱着我说:
「初一,别羡慕你妹,虽然爸没钱,但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爸一定好好培养你!让那娘俩后悔去!」
「谢谢爸。」我真心道谢,但情感却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