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一怔,在脑海里回想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年奚萤烛在大学的专业就是考古相关。
如果没有这场婚姻,她现在可能已经在考古届发光发热了。
奚萤烛挣了挣手,陆绎没再用力,掌心的纹路从陆绎指尖划过,拂过虎口伤痕的时候,陆绎突然捏紧奚萤烛的手背。
“你这哪里来的伤?”
他端详着奚萤烛虎口深深陷进去的痕迹,和周围显出一圈的青紫。
“你在掐自己?”
奚萤烛不自在地用力想要抽回手,“没事……”
“这么严重,掐了多久,什么时候开始掐的?”
陆绎这会却是死死攥着奚萤烛的小手,仍由她滑腻的皮肤在他掌心钻成泥鳅都不肯放松。
奚萤烛有些气恼:“都说了没事,又没流血,你这人,能不能专心看展览?”
陆绎侧头吩咐身后的周易:“去问馆主拿点冰块和活血化瘀的伤药来。”
这才转头看着气鼓鼓的奚萤烛,难得有些耐心地低声询问。
“帮你上完药,再看行不行?”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拖延的时长,我补你双倍工资。”
奚萤烛眼睛一亮,瞬间不再跟陆绎对刚,仍由他牵着到休息区,拿着周易送来的冰块,一点点敷上她虎口的伤处。
“什么时候的习惯?”
奚萤烛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不知道,好像是前天,又好像是今天,又不是什么大事,不重要。”
陆绎有些无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自残?”
奚萤烛瞬间瞪大眼睛,“大哥,你要不要这么夸张,我又没流血,也没捅自己……”
“闭嘴!”
陆绎皱着眉头打断了奚萤烛的话语,听到她把损害自己身体健康当成儿戏一样说出来,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奚萤烛又气又怂,憋着嘴巴扭头看向一边。
“闭嘴就闭嘴,老娘不跟钱犯冲!”
敷了一会,看着虎口淤青没有那么严重,陆绎才拿开冰块,一边给奚萤烛上药,一边随口问道。
“Steven说,你需要我举荐你去接下来的拍卖会。”
奚萤烛一顿,很想有骨气地拒绝,然而现实是她狗腿子一般转头看着陆绎,点头点的跟敲木鱼一样。
陆绎看得有些好笑,然而面上却依旧是那般冷淡的模样。
“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奚萤烛一愣。
陆绎盖上药瓶,淡淡道:“你为什么认定我不会帮你的忙?”
“宁可找别人也不愿意直接向我求助。”
奚萤烛怔怔地盯着陆绎,看着他墨色的瞳仁那样的坦然又坚定,好像真的会像他曾经在婚礼上承诺那样,给她一个美满而又幸福的婚姻,
她求助过的,在无数个绝望与希望的时候,在濒死却还要抓住浮木的时刻,她都在向陆绎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
“因为我发现,”奚萤烛收回手,看着上面糊了一层厚厚伤药的虎口,“求天求地,求人不如求己。”
“靠自己得来的东西,是唯一不会背叛自己的。”
陆绎皱了皱眉,“我说过,我跟清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家宴那天只是我母亲自己的想法,包括你看到那些新闻什么,都是谣言。”
再次谈起这个问题,奚萤烛情绪平静了很多,她看着陆绎抿唇笑了笑:“其实你跟我现在说这些没用,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已经不太在乎你跟她有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说家宴是你母亲的想法,事实是你们陆家没有人尊重我,你说新闻是谣言,可是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为了我的感受去辟谣……”
“我觉得你会理解。”陆绎打断了奚萤烛的话头,“你才是我结婚证上唯一的太太。”
“不,我不会理解。”
奚萤烛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一个女人会理解丈夫跟另一个女人卷进桃色新闻。”
“陆绎,我眼里揉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