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司虎言情小说推荐 徐牧司虎小说全文

徐牧司虎 是一本非常火的历史风格小说,它的书名是徐牧司虎,这本书机构严谨,文不加点,徐牧司虎的内容简要是:离年关越近,喜庆的气氛就越浓。往年折枝扫尘的事情,小狗福是不用做了。徐牧拨了一营人马,让小狗福在城里巡逻,权当是给未来的大将军,慢慢融入军伍。“你家老师需要静养,若是有事情,先去问王参知。王参知想不通,自然会去问你家老师。”话有点绕,但小狗福听得明白,像个即将出塞的将军一般,抱拳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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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司虎》精彩章节试读

离年关越近,喜庆的气氛就越浓。

往年折枝扫尘的事情,小狗福是不用做了。徐牧拨了一营人马,让小狗福在城里巡逻,权当是给未来的大将军,慢慢融入军伍。

“你家老师需要静养,若是有事情,先去问王参知。王参知想不通,自然会去问你家老师。”

话有点绕,但小狗福听得明白,像个即将出塞的将军一般,抱拳领命。

“那东家去哪?”

“喊主公。”

“主公……去哪?”

“我去一趟南林郡,成都里的事情,你替我看着。”

只说完,喊上了弓狗,以及正在傻笑的司虎,齐齐出了城。这一趟入南林,便是为了两万降卒的事情。

按着最初的计划,还需要多等一会,奈何西北战事吃紧,兵力捉襟见肘,只能提前了。

千余人的蜀骑,由卫丰领着开路,护着徐牧,往南林郡的方向,踏马而去。

蜀州无雪,至少在蜀中一带,并无霜雪落地。唯有抬头,远眺四方的山峦,才见着天地白妆的模样。从成都去往南林郡,算上天气的恶劣,估摸着,要两日余的时间。当然,沿途有七八个郡镇,足够歇脚补给了。

“小弓狗,小弓狗。”骑着抢来的高头大马,司虎趁着徐牧不备,急急跑到弓狗身边。

“虎哥……”

“小声些,小声些。”司虎紧张兮兮,直接就摊开了手掌,伸到了弓狗面前。

“怎的?我没馒头。”

“借、借我几两碎银,我一个时辰后还你。”

弓狗脸色无语,“前两日还给了八两,东家知道,让我不要再给你银子。再说了,你自个每月的用度也不少,花哪儿去了?”

司虎扭扭捏捏,“你不晓得,我听说富阳郡那边,胭脂又香又艳,我想给媳妇带十盒。”

“小弓狗,小弓狗,大不了等到了南林郡,我打狍子卖钱嘛。”

“天冷地冻,你打个卵的孢子。”弓狗白了一眼,从怀里摸出钱袋子,抓了一把碎银,拍到司虎手里。

司虎刚要欢呼,又急忙鼓着眼睛,忍了下来。

并没有把钱袋收回,弓狗想了想,犹豫着又多递了几两过去。

司虎惊得脸色涨红,若非是怕徐牧听到,便要扛着弓狗,在寒风里跑十圈了。

“虎哥是我最好的兄弟,给多了也无妨。”

“小弓狗,虎哥我喜欢你!”

“虎哥,你喊我名儿,可好。”

“徐……长弓。”

弓狗仰起小脸庞,高兴地笑了起来。

……

蜀州外郡。襄江并没有结冰,只余一层薄如蝉翼的冻霜,被偶尔来往的商船,吃水碾碎,再无任何痕迹。

离岸最近的一艘小商船上,坐着十余个人。十余个人,皆是一脸的狠色,一边烤火一边商议着什么。

火盆最中间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披发老人,半眯着眼,腰杆挺得笔直。在手肘之上,还挂着一张古朴的狼筋弓。

“按我的性子,直接从陆道入蜀,谁挡我,我便杀谁。”

“百里大师,陆道峪关那边,向来是蜀人把守的重镇。哪怕是山峦小路,都有平蛮人设了十余个卡哨。”

“主公的意思,便是让我等,跟着百里大师入蜀,想办法配合,杀死布衣贼!”

百里熊皱起眉头,“天下人都知晓,我百里熊纵横西北二十余年,是何等的好汉。如今却要像盗火贼一般,偷偷摸摸地入蜀。”

在旁的人,纷纷开口安慰。

“罢了,扮作客商也无妨,入蜀了再讲——”

百里熊的声音戛然而止,诸多的凉州死士怔了怔,当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面前的这位狼箭大师,已经搭弓拨弦,将一枚古朴的狼头箭,隔着船舱射了出去。

扎了三层的草席船舱,瞬间被穿了一个洞。继而,一声落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射中了,去捞人。”

数个凉州死士,迅速走出船舱,当发现并非奸细,而是一个老艄公死在江里,都是脸色一惊。顾不得江水冻寒,趁着无人发现,急急跃入江里,将尸首捞回了船上。

“再去二人,把空船凿了,不能让蜀人发现。”

百里熊斜靠在船舱里,烤着火,脸庞上没有丝毫愧疚。

“百里大师,莫要着急……假装入城,再卸了货,便寻客栈入住。只等半夜,我等仗着轻功翻出城外。”

对于这个计划,百里熊兴致不高,但终归没有反驳,倨傲地点了点头。

“你几人,常年探查蜀州。在蜀州里,可有弓术大家?”

“弓术大家……似是没有的。不过蜀州里的侠儿很多,或许有弓家高手也说不准——”

说话的死士,忽然脸色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百里大师,应当是有一个。”

“哪位?”

“布衣贼的族弟,徐长弓。”

“徐长弓?这名儿不...死士咽了口唾液,“百里大师,徐长弓……是个天生的罗锅儿,而且还盲了一眼,先前的时候,双手还有麻症。”

百里熊怔了怔,继而,开始在船舱里肆声大笑。声若惊雷的大笑,让面前火盆里的火秧,都跟着歪扭摇晃。

“二三子,定然是知我无趣,才说出这等笑话,来逗我欢喜。”

十余个凉州死士顿了一会,只得跟着赔笑。

“练弓之人,当有猿臂鹰眼,便如我百里熊,天生便是弓家子。九岁之时,便敢抄弓入林,射杀幼虎。”

“呵呵,普通些的士卒,能开三石之弓便算得不错。尔等可知,我百里熊能开几石的弓?”

“百里大师,当有五石!”

“不对。”百里熊笑了笑,“若是壮年之时,我所用之弓当有十石,即便上马,也能用六石之弓。”

“那百里大师现在……”

百里熊抬头,声音不紧不慢,“现在?我手里的这副狼筋弓,亦有八石之力。诸位若不信,可试一番。”

十余个死士,抱着那张狼筋弓,忙活了许久,却无一人能将弓弦绷紧。

由此,这些死士对于百里熊的拜服,又添了几分。

“百里大师,蜀人的水军都尉,让我等靠岸入城。”这时,一个在外头的死士,将脸凑入船舱,声音里,带着浓浓杀意。

579

千余人的长伍,行至一个中途小镇。

“长弓,安排人手巡夜。”

黄昏将至,徐牧没有继续赶路的打算。时间来得及,又并非是急行军。

“主公放心。”

这一回随行的千余人蜀骑,大多是弓狗的神弓营人马,上马为哨探,下马为步弓。

“拜见主公。”镇子的郡守,是个退居二线的徐家军老都尉,看到徐牧到来,急忙领着本镇的吏官,在城门相迎。

“无需多礼。”

回了一句,徐牧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小镇子。这镇儿,在当初攻入蜀州之时,徐牧也有印象。

在那会,这镇子贫瘠无比,多的是茅草木屋,但现在,已经有了活气,举目之下,土砖之屋数不胜数。

随着秋稻丰收,围过来的镇里百姓,眼眸里终于有了丝丝神采。

徐牧心底欣慰。

“知道主公要来,镇里的人,齐捐了十七只羊羔,三十五匹蜀锦,药材八担,还有蛋鸡十头——”“告诉他们,本王不需要这些,让他们留着讨生活。”

“我先前也说了……他们硬塞过来。”

“你便说是本王的意思,若是不收回去,可要罚银子的。”

老都尉点头,让属下将东西用骡车驮着,一一发还回去。

“对了主公,前两日有几个侠儿,想要入成都。但我收到了官报,知主公要途经镇子,便让他们在此地等着。”

徐牧怔了怔,转头看了旁边的殷鹄一眼。殷鹄想想,摇了摇头。

“我只听见,其他的侠儿,喊领头的那位,叫上官堂主。”

“他来寻我作甚,还以为回去筹粮草了。对了,他人呢?”

“主公,先前去了城外,我已经让人去通告了。”

约在一个时辰之后,猴急的上官述,骑着马赶了回来。在后,还跟着几个负剑的侠儿。

“江山雾笼,白衣负剑莫等闲。方正堂堂主上官述,拜见总舵主!”

“拜见总舵主!”

徐牧听着脸色古怪,寻思着以后有空,要学两手秀一点的剑法了。

“起。”

起身的几个侠儿,纷纷在郡守府里,寻了椅子坐下。

“上官堂主,去而复返,莫非是有事情?”

“正是。”上官述也不矫情,“去了半路……我收到了一个情报。”

寻常的事情,上官述传个口信即可。但现在的模样,估摸着是不小的事情。

“今年入夏,在陵州附近一带,不知哪儿出来的传言,说河滩里发现了金碎。去的很多人,都捞着了不少。等消息传来,到处都是来捞金碎的人。这些人赤身入江,又听说上游也发现了金碎,从陵州往西,一路打捞。”

“上官堂主,有多少人?”

“至少十余万,看模样,都是贫苦的流民。”

“左师仁那边,有何动作。”

“挑了青壮充作兵丁,又装模作样地搭了几个粥棚,便放任不管了。这些人赤着身子,从下游到上游,或乘乌篷,或造艄船,一路往上,直到楚州和沧州的位置。”

徐牧皱住眉头。若是真有金,又在陵州地带,以左师仁的手段,早该据为己有了。

“上官堂主,后面这些人呢。”

“很奇怪,在赤身渡江之后,便有很多不见了人影。我这次回来,便是刚刚收到情报,说金碎的事情,终于查了出来,是一个楚州富贾伪造的,这富贾前些日子,忽然被人杀死在府中。全家四十多口,只余两个富商公子,在一队家兵的拼死护卫下,逃了出去。”

“这两个富商公子,其中一个是远亲,原先是内城人,因为家中遭了横祸,才去楚州投亲的。”

听着,徐牧陷入沉思。这手段,似曾相识了……又或者,这所谓的金碎事情,是一种掩护的手段。在上游位置,楚州和沧州一带消失了?

“上官堂主,现在还有人捞金碎么。”

上官述摇头,“总舵主,先不说现在是冬日。在楚州富贾的事情传出后,谁还会去捞?”

“此事你多派人手,最好能查出个一二。”

“江山雾笼,白衣负剑莫等闲!方正堂堂主上官述,领总舵主之令!”

“领总舵主之令!”

“上官堂主,无需多礼的,以后来见本舵主,打个招呼就行。”

“江山雾笼,白衣负剑——”

“殷六侠,给老子送客!”

……

蜀州的寒风之下。

十条人影,遮着竹笠,冷冷立在一座山头上。

为首一人,挎着一张巨大的狼筋弓,面色里满是清冷。

“百里大师,查到了。布衣贼并不在成都,而是出了城,往南面去了。”

“出了城?莫不是自寻死路。”

“百里大师,切莫大意,布衣贼此人奸猾无比——”

“你可知八石弓的射程?”百里熊转头,冷冷看着说话的凉州死士。

死士咽了一口唾液,“某不知……但百里大...“无需,既然无马,抢就是了。”

只说完,百里熊鹰睃一冷,迅速搭弓起箭。

“百里大师,不可——”

已经晚了,狼头箭呼啸而出,下方近四百步的官路上,一对并肩坐着村人夫妇,来不及发出声音,便双双死在了马车的驾座上。

马车之后,还拉着一些从城里新购的物什,约莫是准备的年货。

“串珠了。”百里熊咧开嘴。

“莫要惊,我早说了,我百里熊猿臂鹰睃,看得清附近的地方,暂时没有人过来。二三子,迅速取来马车,往蜀州南面赶路。沿途若有机会,再抢二辆。”

一场翻山,摔死了三人。眼下,只剩的九个凉州死士,惊魂未定的点了头后,仗着轻功往下跃去,将马车扯了过来。

“恐遇蜀人的探哨,沾了血的物件,便弃入林子。”

喜庆的灯笼,卷成坨的腊肉,不时被扔出马车。甚至,还有一张无辜的春联儿,只因为用了朱墨,同样被撕烂,甩出了马车之外。

半截撕断的春联儿,约莫还见着四字。

“岁岁平安”。

踏。

百里熊的脚,冷冷踏在“岁岁平安”之上,再碾了两脚,徒留一片浑浊不堪的污垢。

580

仅隔日,徐牧便离了镇子。带着千余人的蜀骑,继续往南林郡赶去。这一轮,关于南林郡里的两万降卒,他势在必得。

若是不出意外,还能回成都吃个岁宴。

“行军。”抬头望了眼天色,徐牧凝声开口。

“主公有令,速速行军!”

千余的蜀骑,驰骋在蜀州的官路之上,渐去渐远。按着徐牧的意思,在中途再无休息,径直入了南林郡。

“主公,俺老孙想死你了!”只听到徐牧到来,作为镇守将军的孙勋,撂着腿跑了过来。

徐牧怔了怔,“孙勋,你他娘到底哪儿的人。”

“祖上是北面的人。”

“那没问题了。”徐牧抬手,犹豫了下,还是赏了一个爆栗。

并无见外的孙勋,嬉笑了声,将一份卷宗,放在了徐牧面前。

“主公,你要我准备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南林郡的两万余降卒,其中万余人是暮云州俘的,七千人是先前蜀州的窦家降卒,另有三四千,则是一些敌军的民夫。”徐牧点头,“孙勋,这两万余人的降卒,可有能主事的人?”

“自然有的。主公,要不要押过来?”

“莫要欺人,好好请过来。”

若是招降成功,这些人,也算得蜀州的士卒。

很快,在孙勋的操持下,几个裹着暖袍的中年汉子,沉默地走入了郡守府。这几人的脸庞之上,隐约之间,还留着行伍人的气度。

蜀州的七千余降卒,问题不大,左右也算得蜀人。最关键是,是暮云州俘虏回来的士卒,大部分都是沧州人,不见得会马上归心。

只可惜战事吃紧,明年伐凉之时,兵力已然是捉襟见肘了。

“拜见蜀王!”

“入座。”徐牧笑了声,让旁边的殷鹄,唤人上茶。

几个降卒的头领,皆是脸庞疑惑,但又不敢多言。

“年关将近,本王闲来无事,便想着来此处看看,诸位无需拘束。”

徐牧明白,如果要劝服降卒,好好为蜀效力,那么面前的几个人,便是最大的关键。

“六侠,让人往火炉里,多添一轮柴薪,莫要冻着了自家兄弟。”

“舵主放心。”

几个降卒头领,一时间脸色有些动容。

“酒尚在温,我先以茶代酒,敬列位一杯。”

“敬、敬蜀王。”降卒头领们,急急端起茶杯。

“对了,这位兄弟,好像是徐姓?”放下茶盏,徐牧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指着面前一人,认真发问。

“蜀王,正是,某叫徐河。”其中一个被俘的沧州裨将,急忙回话。

徐牧笑了笑,“那就是自家兄弟了。”

这一句,不仅是沧州裨将,在旁的几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古往今来,降卒的命运都不太好,为省下粮草,很多降卒被俘之后,都直接斩了填土坑。

“离开成都之时,有人劝谏本王,行杀俘之举。”徐牧顿住声音,语气里变得有些沉重。

“但按着我的意思,蜀州,暮云州,沧州,更像是三个本家兄弟。本家兄弟再怎么打,也不能太恶。莫要忘了,自小到大,我等都是一样,共饮一江水的。”

“共饮一江水……”几个降卒头领,语气喃喃。

“自然是。襄江便是母河,我等都是同母的。我徐牧只问,年关之时,沧州那边,可是煮一锅春鱼?”

“蜀王,当然了。每每年关,我沧州的百姓,或捕或买,都要准备一条江鱼,用新的瓦罐来煮,加上蜀椒,桔梗,熬一锅春鱼,旨在去岁迎新,年年有余。”被俘的沧州裨将,说着说着,眼睛渗了泪花。

边上的几人,皆是神色期盼。

“不瞒蜀王,我暮云州的春鱼,不喜辛辣,所以会多添两枝的茅儿草,作为增甜。”不多时,又有另一个被俘头领,抢着开口。

徐牧笑起来,“那倒是巧了。我蜀州这边,有人喜辛辣,有人喜增甜,不过嘛,本王倒是不忌口,有啥就吃啥。咱们南边的人,吃的东西,就是规规矩矩,讲究补气养身。”

顿了顿,徐牧继续开口,“不像北面那边,比方说凉州,凉州人的年关,听说是杀马羊来炙烤——”

“蜀王,这些西北凉州人,跟蛮夷无二。”被俘的沧州裨将,急忙发笑。

南稻北麦,生活习性有所不同。徐牧并非是地域黑,而是在用一种反例,让这些降卒,统一对襄江南岸的归属感。

原本便是如此。襄江之水流淌,虽然划为了三个州,但生活习性大同小异,连着方言,除了一些晦涩的词儿外,都能互通。

“只可惜,现在凉州势大,一直有南侵之心。若占去了南岸三州,只怕年关的春鱼,我等再也吃不到了。”徐牧吁出一口气。

在旁的殷鹄,一时脸色古怪,自家主公蛊惑人的手段,堪称天下一...“我不瞒列位。”徐牧认真地抬头,看着面前的几人,“明年开春,凉地三州的十几万大军,便要攻伐我南岸三州。恐我南人被战火波及,本王欲要带兵北上,和凉人决一死战。”

“我曾听说,南岸三州的儿郎,有卵在身,有剑在手,都是敢冲敢杀的种。莫要忘了,凉人若攻入南岸,我等的妻儿父老,会受怎样的苦难。”

“蜀王……莫不是在招降。”沧州裨将嘴巴动了动,艰难咽了口唾液。

“并不是。”徐牧认真摇头,“我是在问,自家兄弟可否一起携手,打退凉人蛮狗!老子们是南岸的人,年关吃的是美滋滋的春鱼,而非是烤得焦黑的烂马肉!”

在场的几个降卒头领,都齐齐仰起脸庞。

“不管是蜀人,或是沧州人,本王在此答应你们,终有一日,南岸三州连在一起,渡江无需盘查,远行无需官牒。往来无事,可去沧州找老友喝茶听曲儿,也可去蜀州最大的清馆寻相好。家家种稻,户户织锦,父母有天伦之乐,妻儿不受饥寒之苦。”

几个被俘的降卒头领,一时间,听得眼睛发红。如他们投身军伍,更多的,只是为了一份军饷,好让日子能活得下去。

581

“我等,愿随蜀王伐凉!”几个被俘的头领,只互相看了看,一时间跪倒在地,冲着徐牧抱拳。

“好!”徐牧大喜,亲自起身,将几人扶了起来。这副模样,又让几个降卒头领,一阵感恩戴德。

“年关将近,我到时,会让人送来一批春鱼。当然,是辛辣还是增甜,还是诸位自个来操持。”

几人又是一阵欢喜。

“回了营地,还请替本王转告,不管是谁,只要是吊着卵的,破凉州有功,一样大赏!”

此时,压在徐牧胸口的一块巨石,总算是松了下去。

这只是第一步,先前说要三州连在一起,并非是笑话,是真有这个打算。当然,这一切的条件,必须先大破凉州。

“孙勋,送几位兄弟回去。对了,车上有不少肉食,也拿去分了。便说先前各为其主,我徐牧若有得罪,多多海涵。”

刚走到门边的几个被俘头领,怔了怔后,又是一阵跪地而拜。

“且去。”呼了口气,徐牧重新坐下。

旁边的殷鹄,急忙帮着斟了盏茶,“那日总舵主得空……去戏园子做一日的说书先生,只怕要爆了场子。”

“我当年……一场高校辩论会上,可是辩哭了八个学生会代表的人。”

“舵主,辩论会是什么。”

“比吵架,我吵架厉害些。”

“舵主是口灿莲花之人。君子重口,舵主当真是翩翩君子。只站在舵主身边,便忽觉一阵仁君之风。”

“殷鹄啊,你也要开始了吗……”

……

离着官路有些远,偏僻的小道上,死了几个人。应当是共乘一车的村人,想赶去城里置办年货,却不曾料,被歹人半途劫了马车,杀身害命。

“还有多远。”坐在摇晃的马车上,百里熊沉着声音开口。

“百里大师,从小路绕,再过半日的时间,便要到了。”

“附近可有林子?”

“自然有的。蜀州南林郡,尚在建镇,但城墙还没垒好。附近一带多少林木,可有用作伏弓。”

“最好不过,布衣贼必死。”

言罢,百里熊冷冷垂头,开始重新擦拭那把狼筋弓。

两辆马车,在寒风中继续南下。

……

“徐将军,某来回哨。”

“讲。”

“并无任何敌情。”

弓狗点点头,但并未有丝毫放松,骑着马,继续循着整个营地奔走。

整个南林郡,尚在建镇之中。偌大的地方,拢共只有两间酒肆,一间驿馆,一间当铺,以及一间只有三个姑娘的小清馆。

多巡了两哨,直至天色昏黄,弓狗才骑马回营。抬头往四周看去,寥寥不多的木屋,已经有人掌起了灯火。

“徐将军。”只等弓狗下马,一个神弓营的裨将,急急走来。

“怎的?”

“陈都尉半日未归。已经快五哨的时间了。”

出去巡逻一轮,称为一哨。五哨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他往哪边去?”

“入了林。”

弓狗皱了皱眉,怕有祸事,顾不得身子累乏,抓了小铁弓和短刀,便带着二三十人,骑着马往林子而去。

南林郡的建镇之地,原先是虎蛮人繁衍生息的地方,附近的山势极其陡峭。马儿无法奔走,只得弃了马,步行入林。

“徐将军,请过来。”

弓狗抽出短刀,急走了几步,走到一个山涧之前。在火把的映照下,发现本营的六七个部属,都被人杀死弃尸,扔在了山涧里。

“徐将军,敌袭了。”

“派一人,回去取了马,速速通告主公。”

“我去。”说话的,是一个和弓狗年龄相仿的蜀卒,先前也是山猎人,生得有些矮,但很敬佩弓狗。

“八儿,小心些。”

叫八儿的山猎蜀卒,迅速取了马后,开始循着官路,准备往南林郡的营地狂奔。只刚刚开始跑,忽然诡异地连人带马,重重翻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不好,有伏弓!”弓狗嘶声大喊。

“避入林子!”

……

“百里大师,如此大杀,只怕会暴露。”在夜色之中,有死士忧心忡忡地开口。

百里熊冷笑回头,“若不杀,我等便要被发现。要怪,只怪这些蜀人发蠢。天都夜了,还要巡山。”

死士神情发苦,“若不然,我等先避开。如今附近的蜀人探哨,可有不少。”

“老夫纵横西北二十余年,岂有退避三舍的道理!二三子,便在此地看着,有一个,我杀一个,杀绝蜀人。”

没等死士再开口,林子中,百里熊再度拨弦——

喀嚓。

隐在林子里,刚抬弓的一个蜀卒,立即被穿了头颅,栽倒在地。

“五百步以内,我鹰睃之下,见人必杀。”百里熊披散的头发,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百里大师——”

说话的死士,只吐了半句,便被一支小箭同样穿了头颅,咳了两口血,仰摔死在地上...“想射我?好胆了。”百里熊狞笑着,在黑暗中隐去身子。

“匿身。”余下的凉州死士,皆是脸色大惊,纷纷和百里熊一样,将身子林子里。

……

“徐将军,敌人莫非是退了?若不然,速速回营通报主公。”

“不可。”弓狗脸色凝重,“路子只有一条,又无林木掩护,若是去取马,便会被伏弓射杀。”

“你几人,往东面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路。若是无路,便想办法,先去通告不远处山脉北边的营寨,让他们派人过来。”

“领徐将军令。”

“切记小心,敌人的伏弓,是擅射之人。”

“余下的,也请藏好身子。”

蜀州冬夜,月光惨淡。寒风更加烈了起来,让箭矢的力度,开始大打折扣。

咔。

棘草土坑里,一个刚要探头的凉州死士,只瞄了两眼,便被一支小箭,直接扎到脸面,痛叫了几声,死在了当场。

“弓家子。”不远处的百里熊,笑着吐出三字。继而,他很快抬起狼筋弓。

“我讲了,五百步内,我见人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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