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钰 》小说完结全文阅读,容钰是最近热书 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 中的主要人物。本书内容精妙绝伦,让人爱不释手,非常吸引人。小说精彩阅读:“哥儿,二公子真做了那种事?”容钰不答,墨书就拼命点头。“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秦嬷嬷说话时声音都发颤,“那咱们容府上下岂不是都要给二公子陪葬。”容钰摸着猫头,垂下的眼眸如混沌烟雾,声音也轻得像羽毛,“人早晚都是要死的。”可是容玥绝不会甘心赴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救,这让容钰有点遗憾。
《恶毒炮灰他不想活了》精彩章节试读
“哥儿,二公子真做了那种事?”
容钰不答,墨书就拼命点头。
“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秦嬷嬷说话时声音都发颤,“那咱们容府上下岂不是都要给二公子陪葬。”
容钰摸着猫头,垂下的眼眸如混沌烟雾,声音也轻得像羽毛,“人早晚都是要死的。”
可是容玥绝不会甘心赴死,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自救,这让容钰有点遗憾。
容钰转头看秦嬷嬷,“嬷嬷,白夫人呢?”
换做平时,这位假惺惺的白夫人早就该在容府门口等着他回来,做戏给外人看,又或是跟着容修永一同进来唱白脸。
“白夫人去三皇子府照顾侧妃娘娘了。”秦嬷嬷道。
容钰敛眉,随口道:“大姐姐生病了吗?”
“公子有所不知,上个月三殿下和二公子的谣言在城中传开,自然就传到了侧妃娘娘耳朵里,侧妃娘娘一时伤心就动了胎气,产下了一个死婴。”
秦嬷嬷压低了声音,悄声道:“听说是个小皇孙。”
容钰眼波微动,没想到这一世的发展与书中截然不同,可容清雪却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原书中,容玥和三皇子的悖德之情没有暴露在人前,可是容玥却借着探望姐姐的名头,经常出入三皇子府,与三皇子关系亲密。
偶然一次,二人亲密时被容清雪撞见,容清雪震惊悲痛之下摔倒,同样产下一个死婴。
难不成,不管剧情怎么扭转,有些人的结局总会殊途同归吗?
那他的结局呢?
容钰倦怠地吐出一口气,朝墨书伸手。墨书了然,走过去扶着容钰躺下。
【作家想說的話:】
上一章的评论我都看了,我只能说,你们把卫京檀的道德感看得还是太高了,他比你们想得要更坏,更疯哈哈哈哈
其实有点卡文,在想要不要时光大发。
啵啵啵啵
第111章卿卿钰儿。久违芝宇,时切葭思。吾身在淮南,心向京都
元景十四年,帝三子燕明煊谋害储君、囤私兵、贩私盐……数罪并身,帝顾其全身,施髡刑,发配西洲,守皇陵,非死不得出。临虞公主褫封号,贬庶人。当日,公主于宫中自缢。淑妃及其母族林氏两百三十口,皆诛。
——《周史》
*
和宋梓谦在酒楼二楼吃饭时,容钰才意识到秋天已经来了。
高大的杨树耸立在窗外,风一吹,枯黄的叶子就打着旋儿落下。容钰捻起飘到肩膀上的一片,低头嗅了嗅,草木的清香中混杂着腐朽的腥气。
关于三皇子母族的那场刑杀持续了半个月,砍掉头颅的尸体一车一车地往外拉。直到现在,京中百姓都对此事噤若寒蝉,不敢多提半个字,空气中仿佛仍挥散着血腥的味道。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虽然林氏几百口人远不及百万,但容钰还是感觉到了封建朝代,皇权至上的压迫。
将叶片丢出窗外,容钰看向宋梓谦,“不知宋兄今后有何打算。”
在民心的支持和群臣的劝谏下,宋梓谦侥幸逃过一死,但皇帝心中的迁怒仍然未消,于是撤去了他的官职,永不录用。
“过几日和母亲弟弟一起回江东老家,不过老家也没什么人了,可能当个教书先生什么的糊口。”
宋梓谦喝了口温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闲适,甚至还能说几句自嘲的玩笑话。比起当初那个一夜斩杀二十九官员,拿剑架着三皇子脖子的宋知州,如今的他,倒真像个清瘦文弱的书生。
“教书先生,听起来很清闲自在。不过以宋兄的才学,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宋梓谦从容钰的眼神中察觉到什么,他轻笑摇头,“我苦读诗书二十载,为官五年,到头来才发现,踏实二字才最重要。我只想和家人踏踏实实地生活在一起,其他的不想了。”
他神色中有几分一切尘埃落定的坦然与轻松,直接拒绝了容钰话中的隐藏意味。
可容钰看着他,轻轻开口,“树欲静而风不止,宋兄,朝野震荡,百姓怎么踏实得了呢?”
“你的家人我会安顿好,宋兄,我知你心中还有抱负不得施展,我许你青云路,你就当……”容钰顿了顿,决定挟恩图报,“还我在扬州帮你的人情。”
宋梓谦眸色微敛,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在扬州的时候猜测过这第三方人马究竟是谁。”
天空笼罩着一层灰灰的黄色,不太明亮,容钰看了看,语气平静得就像真的在讨论天气,“要变天了。”
宋梓谦垂眸,拇指摩挲着瓷杯,许久没有讲话。
不多时,墨书敲门进来,“哥儿,要下雨了,咱们回府吧。”
容钰点头,对宋梓谦道:“宋兄,改日再见。”
宋梓谦眼皮动了动,不说告辞也不说再会。容钰自知要给他想明白的时间,于是也不多说,直接离开了。
外面风大了一些,吹得容钰衣袂飘动,墨书把容钰的披风扣紧了。
快上马车的时候,迎面冲过来一匹疾驰的骏马,撞翻了街边的小贩,伴随着人的惊叫和马的嘶声,在距离容钰仅仅三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墨书吓得魂都丢了一半,连忙去看容钰,“哥儿,没吓到吧?”
容钰摆摆手,对马上的人微微一笑,“原来是顾小将军,好久不见。”
这是自容钰回京后,两人的第一次相见。顾越泽变化很大,若说他从前还有几分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如今却满脸阴鸷,像只怨毒的鹫。
顾越泽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握着马鞭,两只手都戴着黑色的皮手套。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容钰,眼底翻涌着浓郁的杀意。
“死瘸子,你还没死啊。”顾越泽扯着唇讥讽。
容钰的面色骤然冷下来,随即皮笑肉不笑道:“顾小将军缺了两根手指都还能骑马,如此身残志坚,我自然是要学习的。”
“容钰!你找死!”顾越泽几乎要咆哮,手指被砍是他心中永远不可触碰的逆鳞,如今就被容钰这样轻飘飘地扒开伤口,他恨极了容钰,攥着马鞭就要朝容钰抽下来。
“啪——”鞭子没有落到容钰身上,而是被人紧紧接住,捏在手里。
顾越泽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心脏下意识地抖了抖,然而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后,僵直的脊背又放松下来。
他早打听过,容钰身边那个武功高强的小厮没有跟着从扬州回来。
“你换了一条狗养啊。”顾越泽讥讽,用力扯回鞭子,没扯动,他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厉声道,“放开!”
卫五沉沉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珠毫无波澜,却透着渗人的冰冷。这让顾越泽仿佛看到楚檀一样心生忌惮。他恼怒地想,怎么容钰身边总有这种恶犬一样的随从。
“卫五,放手。”容钰淡淡道。
卫五放开鞭子,身体仍挡在容钰身侧,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小将军有话直说便是,动手可不是好习惯。”
顾越泽冷笑,“这话从你容钰嘴里说出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将鞭子甩回手上,又是怨毒又是兴奋地放下狠话,“好好享受最后几天日子吧,你很快就要死了!”
说罢,顾越泽抽了下马肚子,扬长而去。
因着这一遭,容钰一下午都心情不好,回府后砸了四个花瓶、三个茶盏、两个烛台和一块玉坠子,脑门的青筋暴躁地直跳。
下人们战战兢兢,生怕多说一句话就被拉出去抽鞭子。
傍晚时,卫五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告诉容钰,镇远将军半月后将班师回朝。
距离镇远将军出征西夏已接近半年,七座城池全部收复,西夏人被打得节节败退,不得不缩回老家,俯首称臣,并且签订了一些不平等条约来避免大周继续攻打西夏。
边境百姓将镇远将军视为救世英雄,声望极高,甚至达到了只闻镇远将军、不知皇帝的地步。传闻镇远将军带兵离开时,百姓夹道跪地相送,痛哭流涕、恋恋不舍。
“怪不得顾越泽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靠山要回来了。”容钰抬手压了压跳动的眼角。
余光看见卫五还沉默地站在面前,这使他想起某个说过要帮他杀了顾越泽现在却不知跑到哪里去的人,气得眼皮又跳起来。
骗子。容钰随手拿一个杯子砸过去,卫五没躲,额头瞬间红了一大块。
“滚出去。”容钰烦躁地闭上眼睛。
外面忽地下起大雨,雨水裹挟空气中的灰尘,散发出一种泥土的腥气。容钰捏了捏鼻梁,语气阴郁不耐,“把窗户关上。”
“是。”墨书快走几步到窗前,正要关窗,一只小鸟直直飞进来,落在了窗台上。
墨书惊讶地睁圆眼睛,“哥儿、哥儿……”
容钰仍然闭着双眸不想理人,可是墨书坚持不懈地喊他,“哥儿,你快看。”
“再聒噪你也滚出去!”容钰阴沉地撩起眼皮,然而在看到某只熟悉的金色小鸟时,眸光一顿,半眯起来。
墨书小声说:“哥儿,好像是在扬州时的那只鸟。”
他越说越觉得不可思议,还没有拳头大的小鸟,是怎么飞过上千里,准确地找到他们的?这真是太奇妙了。
小金鸟在窗台扑棱扑棱翅膀,把羽毛上的雨水抖掉,径直朝容钰飞过去。照例绕着容钰飞了一圈,才落到容钰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支起一边翅膀,低头在肚子上啄了啄,衔一枚最漂亮的羽毛放在容钰手边。随即昂首挺胸,翘着小脑袋,用一双黑豆眼紧紧盯着容钰,看上去骄傲神气得不行。
墨书怔了怔,有些忍俊不禁,和在扬州时一模一样,这小金鸟每次见公子都得送点什么,有时是花瓣,有时是树叶,甚至还送过五彩斑斓的虫子——可能小鸟觉得那是好东西。
容钰拿起那根羽毛,仔细看了看,眉目间的躁动像是被这个奇特的礼物抚平,变得柔和几分。他勾了勾唇,准备伸出手指点点小金鸟的脑袋,余光忽然瞥到小金鸟腿上的一抹黑。
小金鸟没躲,等着他把腿上缠着的黑布解下,取出里面夹着的一张字条。
小金鸟的腿又短又细,所以字条也没多大,只有寥寥几行字。
——【卿卿钰儿。久违芝宇,时切葭思。吾身在淮南,心向京都,夜夜念君不得安眠,唯以月寄情思。天凉,添饭,加衣。盼早日与君相见。】
笔迹苍劲潇洒,力透纸背,透着股锋芒毕露。容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写的。
这是三个月来的第一封信。
雨下得很大,敲打着窗户劈啪作响,衬得屋里越发安静。空气中流淌着厚重的、潮湿的味道。
容钰垂着眸子,鸦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射细密的阴影,浅色的眼珠也藏在那些阴翳里,像一团化开在湖水里的墨,很淡,很模糊。
墨书本来有些好奇是谁寄来的字条,见到公子这副模样,忽然福至心灵。再看看昂首挺胸求偶的小金鸟,也不觉得可爱了,悄悄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宠物随主子,一脉相承。
容钰看了这张字条很久,久到太阳落山,天色渐渐暗下去。
墨书点亮一盏烛灯,放在容钰跟前,照亮他的视野。
昏黄的灯光晃了一下容钰的眼睛,他眼睫重重颤了两下,猛地逼出一抹水红,又转瞬即逝。
容钰咬着牙,用力撕碎了那张字条,全部扔到地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些纸屑,“还写这些来干什么!说些屁用没有的废话,存心惹我生气!”
墨书有些担忧地看着容钰,生怕他一激动又咳嗽起来。许是秋天风大,近日容钰咳得十分频繁。
他端来温热的茶水,容钰看也不看,怒道:“睡觉!”
“可是还没吃饭……”
容钰阴恻恻地睨了墨书一眼。
“是。”墨书低眉顺眼地将地上的纸屑打扫了,就服侍容钰沐浴更衣。
夜半,容钰翻来覆去难以安枕,他睁开郁色的眼瞳,想起字条上的话,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觉得卫京檀就是故意折腾他的。
他无法形容自己在看到那封信时的心情,像幼时考试得了满分,却时隔半年才收到父母早就许诺好的迟来的礼物。
高兴吗?好像更多的是委屈。
——容钰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种脆弱的、不堪的情绪。
他用手背遮住发热的眼眶,喉间溢出叹息。
墨书就睡在容钰脚边,听见容钰床上的动静,也跟着醒了,迷迷糊糊小声问:“哥儿,怎么了?”
等了半晌,墨书没听见回应,就在他以为容钰睡着了的时候,他听到声音隔着模糊的床纱传出来。
“傍晚你打扫的纸条呢。”容钰平静的语气中含着压抑的暴躁。
墨书眨眨眼睛,“在呢在呢,我收着了。”
他一个激灵翻身起来,跑去拿给容钰。他就知道卫京檀那小白脸送来的东西,哥儿虽然嘴上不要,但心里惦记着,所以都给收起来了。
他点亮烛灯,把装进小木盒里的碎纸拿给容钰。
容钰靠在床头看了看,让墨书取来小桌子和糨糊,对着暖黄色的灯光,一点点在新的纸上拼凑起来。
他撕得很碎,拼起来有些费力。粘好时已经打过四更,他把拼好的信放在枕头下,然后微微弓起腰,向外倾身。
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弯弯的,像一道金钩。
容钰躺下,这次很快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
【作家想說的話:】
翻译一下卫京檀的信:老婆,我想你想得睡不着,呜呜呜呜
第112章“二哥哥如今圣眷正浓,我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翌日容钰仍在睡梦中,先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吵醒。
他睁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的觉了。
“墨书。”他哑着嗓子唤。
“哥儿,你醒了。”
墨书拉开床纱,晴朗的阳光裹着雨后清新的气息渗透进来,屋子里俨然大亮。
“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半了。”墨书递了一碗温盐水过去,手上还拿着一个漱口的小痰盂。
容钰先漱了口,然后再抿口茶润润嗓子,房中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
“什么声音?”
墨书愁眉苦脸,嘴唇抖了半天,侧开半个身子,“您自个儿看吧。”
屋子里,烛台倒在桌上,地上散着花瓶的碎瓷片,两本书掉在旁边,被微风吹着翻页。
小金鸟在空中盘旋,飞快扑棱着翅膀,下面一只白猫正追着它上蹿下跳,两只前爪倒腾着,不断将屋里的摆设弄得一片狼藉。
墨书道:“我想把它们赶出去,可是那鸟儿怎么都赶不走,明明窗子开着,它非在屋里转圈,小鸟不走,小白就在底下追着也不走。屋里的东西我收拾一遍又一遍,没一会儿就给打翻,真没办法了。”
窗台上还撒着半碗谷粒,看样子是用来勾引小金鸟的,可惜没半点用。
容钰眯了眯眼睛,目光落在小金鸟身上,小金鸟在空中与他对视,两只滴溜溜的黑豆眼闪了闪,径直朝容钰飞来,又照例绕了一圈,落在他肩膀上。
然后一点点挪动小细爪,挨挨挤挤地贴在容钰颈窝处,歪着脑袋用头顶细小的绒毛去蹭容钰的皮肤。
容钰僵了僵,不等他动作,眼前瞬间闪过一道白光,白猫如利箭般冲了过来,踩着容钰膝盖就往上扑。
小金鸟立刻闪身躲开,灵活地躲避白猫的爪子,一点也不显得急躁,甚至还抽空“唧唧”了两声,像是挑衅。白猫气得龇起尖牙。沐梓
容钰:……坏鸟,和卫京檀一样欠揍。
两只动物绕着容钰转圈,绕得容钰眼睛直发晕,烦得不行。一手提起白猫的后脖颈,一手抓住小金鸟——小鸟没躲,故意落在他手心。
他阴沉地看着这两只,语气不善,“再闹把你们都扔了。”
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听懂威胁,总之是乖乖地消停下来了。一只去窗台上啄谷粒,一只去角落里吃猫饭。
墨书在一旁满脸佩服,两只手在背后悄悄鼓掌。
用过早饭,下人通报,白夫人来了。
白氏一反常态,穿了一身亮黄色绣八角团花织锦裙,走起路来头上的金枝步摇一晃一晃,在阳光的照耀下浑身都浮动着亮眼的珠光。
而让白氏卸下柔弱无骨小白花人设,变得如此张扬的倚仗,自然是她“聪明睿智”的好儿子容玥。
三个月前的那场大案,容玥本来卷入其中,死罪难逃。但他不知对元景帝说了什么,非但没得到惩罚,反而摇身一变成了司天监少监。姐姐容清雪也赦免了死罪,皇帝给了一纸她和三皇子的和离书,放她归家。
司天监少监不过是个五品小官,倒也不至于让白氏如此行径,偏偏容玥近些日子在元景帝面前越发得眼,元景帝时时刻刻都要他在身边,半点也离不了。
这皇帝面前的红人,别管是几品,就算是平头百姓,上头的人都得哄着捧着。
白氏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在外面,从前瞧不起她的那些公爵伯爵夫人办宴会都会邀请她,巴结她,请她坐上位。在家里,她也不用小意讨好容修永,反而是容修永越发疼宠她,时刻夸她生了个好儿子。
白氏便也不再伪装,逐渐露出原本的本性来。
可这在容钰看来,实在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可笑。
容玥干了什么,他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
司天监是服务于皇帝,负责观察天象,测算历法的部门。但古代没有那么科学的理念,因此在推演这一部分,总会沾一点神神叨叨的封建迷信。
比如预测未来、推算天灾或者是将个人命运与虚无缥缈的星象联系在一起。
而容玥恰好在这个部门混得风生水起,依靠的就只能是他重生的优势。想来他就是对皇帝说了几件未来会发生的事件,并陆续在这几个月里应验,才让皇帝对他越发信任。
“三哥儿,玥儿从宫里来了信儿,说晌午便会回府,你父亲在前厅备了饭菜,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
白夫人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在屋里打量,她很少来容钰的院子,刚才一进来,就被院里的假山流水与花团锦簇晃花了眼。
现下在屋子里,则更直观地体验到容钰的奢靡用度。从多宝阁上的名贵瓷器,到墙壁上挂着的大家字画,桌上还摆着她从未见过的造型的舶来品,每一样拿出去都足以让世人追捧。
梳妆台上宝石簪子和金银玉器随意摆放,显得稀松平常。更令人惊艳的是挂在床前的帐纱,是极好的天青色软烟罗,底下坠着几颗玉珠子,一眼望过去,直觉朦朦胧胧,如一片青色烟雾般美妙。
而她之所以能认出这么名贵的料子,也是之前在三皇子府照看容清雪时,才有幸见识过一面。是当初容清雪怀孕时,淑妃赏她的,远没有容钰屋子里的层叠繁复。
白氏咽了咽口水,眼底浮现难以言说的嫉恨。
她一向知道杨氏给容钰留了不少钱财,可她小门小户出身,就算熬死了杨氏,当上容修永的正妻,也只把持着容修永的一点俸禄。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杨氏的嫁妆是多大一笔财富。
如今亲眼所见,才知这世间还有这般泼天富贵,顿时有点站不住脚。
容钰将她神情尽收眼底,露出微笑,“原来是二哥哥要回来了,这点小事叫个下人通报一声就行,何必劳烦您亲自过来。”
“这怎么是小事?”白夫人把视线从窗前那樽插着几株水仙的琉璃花瓶上收回,抬手摸了摸头上摇曳的步摇,像是一瞬间又找回什么底气。
她抿着唇笑,“你别怪我多嘴,你父亲本来是不想让你去的,怕你去了发脾气。只是我想着你们哥俩儿也许久没见了,这才过来告知你一声。你二哥哥如今事务繁忙,皇上器重他,归家的时候少之又少,咱们全家一块儿吃饭的时候不多,还希望三哥儿你忍一忍,做也做个样子出来。”
容钰挑眉,“既然白夫人这么担心我会搅乱,又何必过来让我去呢?”
白夫人心想,要不是玥儿传了信要见你,我才不想看见你。
“我刚说了,我是看——”
“知道了,我一定去。”容钰笑着看白夫人。
白夫人的话哽在喉咙里,有点难看地咽下去,随即也扬起假笑,“如此甚好,那我——”
“送客,墨书。”容钰再一次打断白夫人的话,嘴角上弯,眼里没有半分笑意。
“不必了。”白夫人伪装的假笑快要裂开,端着架子,由婢女搀着,施施然走了出去。
将白夫人送出院子,墨书回到容钰身边,“哥儿,真的要去?”他有些担心容钰去了以后心情会不好,毕竟容钰从来没有一次是笑着从前厅回来的。
“去。”容钰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的暖玉,唇角挂着冷淡的弧度,“二哥哥如今圣眷正浓,我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作家想說的話:】
一个过渡章,最近状态不太好,写得很慢,修修改改很多次总是不满意,可能会经常断更个一天,希望宝宝们不要着急,我想尽最大努力写出质量好的文给大家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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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我怎么配吃父亲这里的饭,只是我不吃,就谁都别吃了。
容钰刚一到前厅,容玥身旁的小厮就过来告诉他,说二公子在花园等着他。容钰挑了挑眉,看来上次还是没给容玥留下阴影,竟敢独自邀请他去花园叙话。
容钰让卫五推他过去,他这次出门只带了卫五,没带墨书。
已是深秋,花园里的花大多都败了,树影也萧条。
一道穿着绯色官服的身影就背对着容钰站在树下。
“府里的下人做事忒不上心,也不知道好好打理一下花园,瞧瞧这儿,像什么样子。”
容钰状似随意地开口,实则当着容玥的面挤兑了一通白夫人,毕竟这内宅大小事宜都是由白夫人把持的。
绯色身影转过身来,容玥并没有因为容钰的话而表现出愤怒,他变了不少,眉宇间褪去了从前的少年气,萦绕着一股挥之不散的阴郁。
左臂始终垂着不动,被容钰一枪打废动弹不得了。
“自然是比不上三郎院子里的花种名贵。”他平静地看着容钰,眼里深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世上的大多数花朵都是春天开放,秋日凋零,再好的花匠也无法改变万事万物的规律。”
容钰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晃,不赞同道:“温室大棚就可以。”
容玥皱眉,“什么?”
容钰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容玥的目光穿过容钰,落在容钰身后的卫五身上,瞳孔微缩,“他把卫五都给你了。”
容钰侧目瞥了一眼卫五,卫五面无表情,即便内心疑惑容玥和主子是什么关系,面上也丝毫不露端倪。
想来容玥前世和卫京檀关系匪浅,认识卫五也无可厚非。容钰这样想,可心中还是不可避免地涌起恼怒,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吃醋,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过,很生气。
这使得他眼神都冷了几分,语气也故意带上嘲弄,带刺一样专门扎容玥的痛处,
“我竟不知道二哥哥专门对我养的狗用情至深,怎么一个二个都入了你的法眼,二哥哥若是喜欢,不如这个也送你?”
不等容玥说话,容钰话音一转,“瞧我这记性,忘了二哥哥如今可是圣上面前的红人了,这给皇帝当狗,肯定别有一番滋味吧。就是不知道怎的,我瞧着二哥哥总是不太高兴的样子,莫非是当官当得不开心?”
容玥垂眸,并未反驳容钰的话,话语中反而带了几分真心,“伴君如伴虎。”
容钰冷笑,“伴与不伴,都是二哥哥自己选的路。”
“我没得选!”容玥气息有一瞬间的不稳,又被他压回去,“我要是不选,咱们容府上下都得死,包括你。”
容钰看见容玥眼里极力隐藏却又冒出头来的不甘和无力,像被逼到困境的囚徒,怎么选,都是身不由己。
容钰低低笑了起来,他看着容玥,漂亮的眸子里流露出花汁一样秾丽的恶毒,“那你就去死啊,我巴不得所有人都一起去死,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感谢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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