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被同学活活打死。
就因为证据不足，霸凌者被无罪释放。
好吧，法律管不了的。
那就让我换种方式来惩罚他们。
最后他们一个摔死、一个被烧死，最后一个因为白血病去世。
我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逼他们学习罢了……
警方给我看了儿子的脸部模拟图，和正常人的脸部骨骼图。
看到后我和丈夫崩溃了。
他脸上的每一块骨头都被那三位恶魔拿铁棍，硬生生敲碎。
面目全非。
他得多疼啊……
我捧着那张模拟图，心如刀绞，我多么希望由我来承担这个痛苦。
丈夫更是自责不已。
在儿子遇害前一天，他收到了儿子发来的微信。
儿子说想要五块钱，去买一个汉堡。
丈夫觉得汉堡不健康，就没有给他。
现在才知道，儿子要那钱不是要去买什么吃的。
三个恶魔拿小刀，划伤了儿子的腿。
血流不止，儿子想要拿钱去买碘伏和创可贴。
这事是药店老板告诉我的，她说那天看到儿子腿出血了，都渗出裤子了。
“我当时怎么没有想到，儿子那么乖巧，怎么会突然要钱买东西吃，我要是多关心他几句，是不是这件事就不会发生了？”
丈夫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后悔万分。
“我那时要是发觉不对劲，立马赶回来就好了，儿子就不会死了！就不会死了！”
丈夫越说情绪越激动。
我看着丈夫涨红的脸，拉着他的手臂，怕他情绪失控。
丈夫一把甩开我的手，从窗户跳了出去。
这里是十楼。
我跟着跑过去想要拽住丈夫，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眼睁睁看着他摔到地上，鲜血从身体四周扩散开。
三天之内，我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丈夫。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睁开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意识到我晕倒了，被送来医院。
医生说我是情绪激动导致昏厥，让我尽量控制心情，不要起伏太大。
我不想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医生走出病房后，我才崩溃地大哭起来。
手机响了，我边哭边接电话。
是警察打来的，他们说因为证据不足，只能无罪释放。
我听到这个结果，像是有把刀在我心里胡乱地戳。
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那就是说我的孩子白死了？
我的丈夫也白死了？
听到这里，我握拳不停地砸向床板。
为什么？为什么？
我脑中一片空白，呼吸阻塞，眼前一片白花花的。
我好难受，我动弹不得，整个人从病床上摔了下去。
外头路过的护士听到了病房内传出响声，进来一看，连忙叫医生过来。
我不知道我又昏迷了多久。
再次睁眼，看到护士给我打了镇静剂。
我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想清楚了，既然法律惩罚不了他们。
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来替儿子还有丈夫报仇！
我拿出手机给校长发了辞职信。
我是在城里的私立学校当老师。
见我要辞职，校长很不舍，但她也听说了我的事。
只能尊重我的决定，多给了我一个月的工资，让我早日振作起来。
我又给儿子就读的村里小学发去了简历。
因为我有工作经验，又是城里的学校，很快就被录取了。
村里小学的杨校长很快联系上我，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入职。
她说学校三年三班的班主任刚辞职了，正需要老师，如果我可以，明天就来入职。
三年三班。
那不正是我儿子的班级。
我强忍着眼泪，不想让对方察觉什么，同意了明天入职。
因为我儿子出事，又是同班同学做的，所以原班主任吓得连夜提交了辞职信。
谁都不敢面对这三个恶魔学生。
我看着校长发过来的班级学生信息。
其中三个名字被重点标记。
杜新腾、林梓盛、刘聪宇。
“周老师，这三个学生太调皮了，你要多费点心啊！”
听到后，我笑了笑说：
“杨校长您放心，我会多费点心的！”
踏入三年三班的那一刻。
我就感受到两道不友善的目光。
我当作没在意，继续往里走，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周老师。”
我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周老师”三个字。
身后传来嘲笑的声音。
“刚气走了一个王老师，现在又来了一位周老师！不知道这个老师能坚持几天呢？”
不用转身，我就猜到是进门就对我散发恶意的那两人其中一位说的。
我转过身咳嗽了下，拿出试卷。
“第一次见面，没什么礼物送给你们，送你们一次考试吧，不及格的人放学留下！”
说完，我无视哀嚎声，分发试卷。
我格外注意那两人。
试卷发到他们桌上时，他们冷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我看了眼他们放在桌上的课本，封面贴着名字：杜新腾、林梓盛。
他们两个就是杀害我儿子的其中两人。
另外一个刘聪宇则是坐在第一排。
我强忍着颤抖的手，克制住想要动手的冲动，继续发完试卷。
“老师，这里没人。”
一位乖巧的女生将试卷还给我。
看见我迟疑，她解释道：“王星耀不来读书了。”
听到这三个字，我心剧烈收缩，一股锥心的酸痛袭击着我。
那一瞬间，我耳朵里传来嘈杂刺耳的轰鸣声，眼前不停飘过儿子那张被打碎错位的脸。
一股血腥味返上喉咙，我忍不住想作呕。
“哈哈哈，王星耀死了怎么来读书？”
这声音已经深深印刻在我脑海里，是杜新腾的声音。
其他同学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他们不知道王星耀是真的死了，以为是句恶作剧的话。
我被学生们的哄笑声拉回现实。
握紧拳头，轻咳了两声，压制住身体的不适，“考试，安静。”
这个年纪的学生，大多还是听话的。
听到我这么说后，低头认真考试。
杜新腾又说了句话，发现没人搭理他后，就趴在桌上睡大觉。
林梓盛低头随意地写了几笔后，看到杜新腾趴在桌子上，我没有制止，也跟着趴着。
刘聪宇看起来跟他们不太一样，从头到尾一直认真地在写卷子。
发完试卷后，我就站在教室后排，不停地看着窗外深呼吸。
就是他们三个。
儿子，我见到他们了！
下课铃声响了，我开始收卷子。
收到杜新腾的白卷，我并没有什么反应。
杜新腾见我没有批评他，还得意地跟周围的学生炫耀。
“你们看，我交白卷，这老师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听到这话，还是没有反应。
杜新腾见怎么都惹怒不了我，有些愤怒地一脚将课桌椅踹倒。
我像是把他当成空气一样，收完卷子后，说了句下课。
离开教室时，我听到其他同学对杜新腾说：“你看老师都不愿搭理你！”
“闭嘴！”
杜新腾觉得没面子，朝着那个同学吼了一句。
这种心态扭曲的学生，他做出这些挑衅老师的行为，是为了在其他同学面前耍威风。
要是跟他硬碰硬，他就会更跋扈。
我先这样冷着他，让他像个小丑一样出丑。
回到办公室，杨校长知道我刚上完一节课，有些担心地过来看我。
我拿出杜新腾的白卷还有林梓盛乱写的卷子。
“杨校长，这两位学生还是很有潜力的，只要好好引导，一定能爱上学习！”
听到我这么说，杨校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踌躇半会，才组织好语言对我说：“这两个学生不是那么容易引导的，直接的几任班主任都被他们逼走了，小周啊，你……”
杨校长是想告诉我，不用想着教导他们，完全是浪费精力。
但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位教育工作者，这样说不太好。
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
“你放心杨校长，调皮的学生我见多了，我有信心改变他们！”
杨校长看到我信心满满的模样，不好打击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算是给我鼓励了。
放学前，我拿着试卷走进教室。
“没及格的同学留下。”
说完我一个个点名字。
杜新腾和林梓盛已经收好了书包，听到我点到他们的名字。
不乐意地将书包往地上一扔。
我当作没看见，继续说：“没及格的同学，背诵第三课，背完了才能放学。”
被留下的同学们听到后，拿出课本开始背诵，争取早点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