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函泥,村子里用不守妇道的女人制作这道菜。在线免费读_小故事小说已完结

你们吃过这道菜吗?

玉函泥……

白嫩豆腐喻为羊脂白玉,泥鳅鱼因外面热量不断升高而钻伏在豆腐内不复出,故名“玉函泥”。

那你们知道,这是一种刑罚吗?

专门用来惩罚那些通奸的女人。

将她捆绑,吊起来,放进桶里,倒入泥鳅,加热水温。

泥鳅为了活命,从下面钻进女人的身体里。

等她死了以后,肚子里全都是泥鳅。

有的人,会专门等这盘泥鳅,听说,鲜美至极,滋阴补阳……

我第一次看这场行刑是八岁,被脱了精光捆住的女人,是我的姆妈。

围观的不止我一个,村里大的小的女人,都要来看,族长说,让女人们都来长长记性,谁再敢偷汉子,这就是下场。

姆妈被弯着腿吊了起来,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

我看着她,忘了哭。

奶奶说,不许哭,这就是淫妇的下场。

什么是淫妇?

明明是爹不行,奶奶又逼着姆妈生儿子,每天夜里,我都听见爹打姆妈的声音。

他说,姆妈生不出儿子,就是个废物。

姆妈气不过,嚷嚷着,阿爹才是个废物,银样镴枪头,硬都硬不起来。

我看见奶奶拿着烧红的铁钳跑了进去,滋啦一声。

姆妈的惨叫声,将整个村子里的狗都唤醒了。

汪汪汪汪……

姆妈受不住打,逃回姥姥家,被送了回来,继续打。

我听见姥姥点着姆妈的脑门教她:他生不出来,就不能和别人生?

那天夜里,我看见姆妈爬了傻子大叔的房子,咿咿呀呀的床声,没有停过。

第一次,姆妈没怀上。

第二次,姆妈被抓了。

奶奶其实是知道的,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帮姆妈把阿爹灌醉。

可是姆妈爬进去后,没一会儿,来了另一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搞的,嚷嚷了起来。

村里的狗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家家户户的灯亮了,男女老少披了件褂子就出来看。

我看见姆妈就穿了一件里衣被拖了出来,傻子大叔还在拍手叫:「新娘子,光着腚,她得叫我野汉子……」

行刑的时候,姆妈的表情是麻木的,我以为,她被弄完,还能跟我回家,我盯着她胸口被烫出来的伤疤,皱着极其难看。

直到最后,我看着她从惨叫,慢慢到了僵直,嘴里冒血一条活泥鳅,从她嘴里拱出来。

已经有人拿着碗等着了。

周围的婶子大妈都捂着小女孩的眼睛,我却没有人捂,我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啊啊地嘶哑声,从那天开始,我不会说话了。

村里的男娃都叫我野鸡生的小哑巴。

没人敢嫁给阿爹,奶奶开的彩礼很高,但是没人敢进我家门,村里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附近的村庄里的大姑娘小寡妇,都说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来我家。

奶奶说是我害的,因为没人会愿意当后娘。

我爹只能往远了找,找了两年,才带回来一个媳妇,她已经怀孕了,奶奶喜开颜笑地把人请了进来,一脚踹在我胸口:“滚去烧饭!”

我看着那个女人的肚子,满满地不解。

姆妈说,我爹没用,根本就不能让女人怀孕了,那这孩子,是谁的?

那女的倒是和颜悦色,走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拍了拍我胸口的灰:「乖囡囡,以后我就是你后娘了,听话啊,姆妈给你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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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拿出彩色糖纸包着的糖,放进我手心里,还对我眨了眨眼睛。

阿爹走过来,扶着那女人:「她是哑巴,不会说话,别管她。」

女人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去做饭吧。」

我看着她时兴的发髻,有些迷惑,人人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但是这个后娘,好像不太一样。

我常常躲在门后看她,她大多时候捧着肚子躺在炕上嗑瓜子,我爹像个狗腿子一样,被她使唤得团团转。

我看见他伸出手,眼馋地想摸摸那个圆鼓鼓的肚子,却被后娘一巴掌拍在手上,那鲜红的指甲在他手背刮过,挠出几道血痕,我爹竟然没发脾气,只是讪讪地笑。

我奶拿着眼珠子剐她,她混不在意,奶奶看了看肚子,瘪着嘴不说话,我知道她不敢得罪后娘,她怕没了孙子,被人笑绝户。

村里人都说后娘是我爹和我奶的克星,我觉得说得有道理。

只是,快到临盆了。

我蹲在墙外听见奶奶和爹说:“哼,这几天先忍着,等到生完,你看我不拿捏她。”

我爹弱弱地说了句:“哎呀,娘,好不容易讨来的媳妇,你别给我又整没了。”

原来,爹知道啊。

我想告诉后娘,让她一定要注意,我奶可坏了,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不会写字,不能说话,只在她面前比画了半天。

她笑了,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皮纸,里面包了两块桃酥:“吃,甜得很。”

她笑得很温柔,就像姆妈一样,她把我搂在怀里,闻起来香香的,她逗我:“你叫一声姆妈给我听听。”

我的嘴一张一合,憋了很久,只发出嗬嗬的声音,我嗓子坏了,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搂了搂她。

天爷啊,你一定要保佑后娘生个弟弟,不然……

后娘生娃那天,下大雨,可屋子里的血腥气还是传了出去,就像姆妈死的那天一样,墙外围满了野狗,和着噼里啪啦雨声:“汪汪汪汪!”

我冒着雨出去赶,它们不怕人,我就拿着砍柴刀,雨打的我看不清方位,我拿着砍柴刀四处抡……

“啊呜……”

“哇……”

啼哭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后娘生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雨,心里害怕地等着产婆说话。

奶奶脸色铁青地从屋里出来,给我爹使了个眼色,原本想去屋子里的爹,硬生生转了个方向,我赶紧跟在后面听:“我就说,这骚娘们生不出儿子,这下好了,又是个丫头片子。”

我爹没说话。

“二柱,往后还能要呢,捂死算了……”

我感觉心在嗓子眼里跳,不行,我得救妹妹。

冲进屋子里,后娘睡着了,妹妹被包好放在她旁边,通红粉嫩的小娃娃,眼睛还没睁开,伸出手碰了碰,皮肤湿滑黏黏的就像猪油一样,很可爱。

推了推后娘,她虚弱地睁开眼睛。

我指了指外面,用手捂着口鼻,尽力地告诉她会发生什么。

她看懂了,眼神变得狠戾,推搡我:“去囡囡,把菜刀拿来!”

我点点头,自己手里握着砍柴刀,她手里拿着菜刀,我们就虎视眈眈地看着房门口。

奶奶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我们这样。

她伸手就把我拽了过去,提着我的耳朵一下就把砍柴刀抢了:“你个死娘的玩意儿,竟然吃里扒外!”

巴掌声响起来的时候,脑瓜子是蒙的,我看见后娘拖着虚弱的身子试图来救我,但是又被抢了女娃,我爹拿着女娃,妹妹,大手捂了上去。

我狠狠地咬了奶奶一口,要去抢妹妹,奶奶疼到发狠,在我后脑勺上给了一下,我整个人昏了过去,阖眼的时候,我看见,奶奶抱起刚出生的女娃,狠狠的掼在了地上,妹妹哭的声音都没有。

只有后娘一声哀嚎……

他们,又杀人了。

后娘疯了……

一身好看的旗袍扯成了碎步挂在身上,满村乱跑,妹妹死了,深夜她常常站在我床边,摸我的脸,喊着:“囡囡,囡囡……”

村里的人都在说我奶我爹缺德,他们浑不在意,竟然开始打起了后娘的主意。

疯子,一个好看的疯子,怎么创造价值呢?

一天清晨我醒来,听见后娘的喊叫声,一声声铁链敲击的声音从漏风的柴房传出来。

我跑过去一看,他们把后娘锁了起来,身上只有一件破裙子,她无助地拉了拉手里的铁链,发出喊叫声。

我上去帮忙,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她要是跑了,锁起来的就是你。」

奶奶站在那里,就像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我害怕了。

我不知道,被锁在这里会发生什么。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了。

破柴房上挂了个帘子,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村里的,隔壁村的,外面的,都来我家。

我多了个工作,烧热水。

可笑吧?

他们敢来,却害怕后娘身上的污秽,每一次我进去给她擦身,都会忍不住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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