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个富二代,却隐藏身份谈了个穷男友。
他以为我真穷,为攀上富贵他竟狠心将我勒死。
我这才知道,我以为的甜蜜爱情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看着往日他送我的那满墙星空,我眼神涣散,意识逐渐模糊。
再次睁开眼,我重生了,我回到了还未和他坦白家世的恋爱阶段。
这一次,我一定要揭开他的伪装,让他无所遁形。
谢宵用皮带狠狠勒住我的脖子,那张清俊的脸庞狰狞到扭曲:「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杀你,是你逼我的。」
我眼神涣散地望着前方那满墙的星空,那是结婚一周年的时候,谢宵送给我的礼物。
我还记得那天,谢宵带我去看了我心心念念的梵高画展,晚餐订了全市最贵的空中餐厅,给我布置了非常绚烂的烟花秀。
回家后,他带着我来到书房,掀开帘子,墙上是他自己画的星空。
我被这惊喜震撼到落泪,他深情地望着我说:「以前我条件不够,本就很亏欠你。现在既然有这个能力了,自然要把最好的浪漫和仪式感都给你。」
「以后年年的纪念日,希望我都能带给你如此惊喜。」
谢宵说得无比真诚。
那一刻,我心中的幸福简直要溢出来。
此刻再看到那它,却只觉得讽刺,那一切令我感动的充满爱的瞬间,全都是他为了卸下我心房利用我满足他丑陋欲望的砒霜。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连愤恨瞪他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感受着生命流逝。
我死在了谢宵手里。
铃铃铃——
急促的闹铃响起。
我猛地睁开眼伸手捂着脖子,那可怕的窒息感还挥之不去。
我迟缓地打量周遭环境,关掉手机的闹铃,看到上面的日期我愣住了,我居然重生了。
我连忙给父母打了个电话,听到他们的声音我差点哭出来,他们还在,他们还活着!
我稍稍平复情绪,脚步虚浮地起床去洗漱,却在客厅沙发看到了刚刚转醒的谢宵,吓得我瞳孔骤缩往后趔趄一步。
谢宵好似没注意到,困倦地坐起来,「醒了?我凌晨回来的,怕吵到你所以在这里将就睡了。」
是了,这天是谢宵出差两个月回来的日子。
前世我为这短暂的分别思念得茶饭不思,等他回来后,我就和他坦白了我的家世,想和他有更紧密的关系。
但这次,我对自己的富家千金身份闭口不提。
「我,我先去洗漱,上班要迟到了。」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撒娇地黏上去,反而躲闪着冲进洗手间。
谢宵跟过来,从后面抱着我:「怎么了?我出差的时候天天追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怎么看到我这么冷淡?」
我眼神飘忽,「做了个噩梦,还没回过神。」
洗完脸清醒后,吃了谢宵准备的早餐,和他一起去上班。
一路上我狠狠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将仇恨表露出来。
如今我和谢宵只是在谈恋爱阶段,并没有结婚。
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富家千金的身份。
倒也不是我心怀防范瞒着他,只是我的家教很严,大学之后父母刻意锻炼我的独立能力,导致我的物质生活和普通人差不多。
我和谢宵大四认识的,他长相清俊,性格温柔,勤奋上进,跟我算是一见钟情。
我们一直就和其他普通情侣一般在恋爱,我打算等我们感情和他的工作发展都比较稳定了,要谈婚论嫁时再跟他聊家庭背景的事情。
当然也不乏许静和我妈旁敲侧击的警告,他们都不太接受我跟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在一起。
尤其是许静,对谢宵的成见十分大。
她每每看到凤凰男杀妻的新闻,便会代入谢宵是那个凤凰男,不停地让我小心一些。
但我总是笑着说她想多了,谢宵不是这样的人。
从前好多人都不看好谢宵,但我一直以为赌对了。
他虽原身家庭不好,但勤学上进能吃苦,为人真诚善良。
也是这般优良的品质才让我父母逐渐松口。
后来他在我父亲公司上班,父亲给了他提携,谢宵夜很争气,抓住机会做出了成绩。
有谢宵帮我分担接管家业的压力,我也能更自由地追求自己的艺术梦。
那个时候,我最想做好的身份是他的妻子,还有我们未来孩子的母亲。
我计划和谢宵拥有一个孩子,组建一个温馨完整的家庭,来治愈谢宵原身家庭的阴影。
闺蜜时常吐槽我恋爱脑,我总会认真地反驳:「我不是恋爱脑,因为那个人是谢宵,因为他值得。」
「静静,你不知道我有多幸福!」
「等你遇到这样一个人,你就会懂我的感觉了。」
许静摇摇头,一脸嫌弃:「那我宁愿一辈子都不遇见。」
许静对恋爱婚姻向来没什么兴趣,而且她一直觉得谢宵配不上我。
前世我的身体不太好,备孕过程不太顺利。
谢宵总是温柔安慰我,说他不着急要孩子,哪怕我不能生也没关系,对他来说只要这辈子有我就够了。
我十分感动。
但我也十分想要和他拥有一个爱的结晶。
我没有放弃备孕,不停地去医院,促排.打针.吃药调理。
谢宵工作很忙,不能每次都陪我,我也很善解人意,让他安心工作。
我的身体在调理下也有好转,可就在这时,我的父母出事了。
春节期间,谢宵带我们全家去国外海岛度假。
他安排得很周到,我们都很满意。
可父母却在一次出海游玩中不幸遇难,双双殒命。
我备受打击,浑浑噩噩了好一段时间。
家里的遗产和公司都由我继承,但我沉浸在悲伤中,所有事情全靠谢宵帮我打理。
把我从悲伤中带出来的,是怀孕的消息。
我接受了父母离开这个事实,肩上有了新的血脉责任,同时我也很感谢谢宵这样包容我帮助我。
我以为一切回到了正规,却不想迎接我的是更黑暗的深渊。
我和谢宵现在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我跟父母说我要去外面锻炼一下工作能力,但其实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和谢宵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他,总想粘着他。现在想来,我怕是真得了恋爱脑的疾病。
谢宵自然地跟我开玩笑,「看来大家说异地不行是真的,才两个月不见你看起来都要不认我这个男朋友了。」
我敷衍地借口自己没睡好不舒服,谢宵便没再说什么。
直到到了公司,看到那个女人,我的内心又开始惊涛骇浪!
在我愣怔的目光中,经理给我们介绍:「这是徐总的千金,徐令宜小姐,未来也会留下和大家共事。」
说着,他指指谢宵:「谢宵,你这次出差和徐小姐有过一起办事的经验,就由你负责带着徐小姐熟悉公司事物吧。」
我看看谢宵,又看看徐令宜,只觉得荒唐极了。
我死的那天参加了公司的一个晚宴上,她也在场。
我在休息室外听到她和谢宵的谈话。
「你还要我等多久?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离婚?谢宵,我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起,我不想当未婚妈妈。」
随后是我分外熟悉的温柔轻哄的声音:「别急,就快了,你看到我一直在进行着,不是吗?」
「施乔的父母已经死了,等我拿到施家所有财产就自由了。」
「说的轻巧,你们就算离婚也只能分到共同财产的一半,除非施乔甘愿净身出户,但这显然不可能。」
「确实不可能。最好的办法,是让她和她父母一样消失在这个世上,那我就能理所当然继承全部了。」
谢宵云淡风轻地说着令我心生胆寒的话。
徐令宜有些忧心地道:「但你已经害了她父母,有把握杀了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谢宵得意地嗤笑一声:「当然,现在这个世上她最爱我,最信任我,弄死她比弄死她父母容易多了。」
我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和谢宵声音相似的人。
我躲在墙角,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和徐令宜一前一后出来,如坠深渊。
曾经种种幸福的过往全然成了笑话,我脑袋疼得厉害。
父母,竟然是谢宵害死的。
他还想要弄死我,就为了得到我的家产。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好似比父母走后还要痛。
不光是悲伤.还有恨.有恐惧。
整个灵魂仿佛都碎掉,只剩一具麻木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