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当红女星一起参加直播，她美得不像真人。
人人都夸她，可只有我能闻到她身上的腐臭味。
直播结束后我小声问她：「梦姐，我也想变漂亮，你能不能把渠道介绍给我？」
在她身后，有个传说中的整形医院，通过移植活人的皮肤让人变美，售卖少女制成的人胶赚取大量金钱。
我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站在当红女星夏梦的身边就像珍珠旁边的鱼目。
直播间的闪光灯全方位照顾夏梦，我面带笑容地为她做陪衬。
我太感谢这部电视剧了，如果不是它，我又怎么能接触到夏梦？
安分地做完陪衬后，我盯着夏梦的后脑勺，跟着她进了房车。
我捏紧衣角，紧张地开口：「梦姐，我也想变漂亮，你能不能把渠道介绍给我？」
夏梦轻蔑地看了看我的脸：「不是我说，就你这个脸，整也整不好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呀？」
网络上，夏梦的人设是清纯知礼的原生大美女。
但和她拍完戏，我自然知道她的本来面目。
我凑近她，忽略鼻尖的臭味：「梦姐，求求你了，我长这样以后肯定没戏拍的。」
夏梦得意地笑了笑：「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给你想想办法吧。」
我谄媚地给夏梦倒水：「谢谢梦姐！」
没人知道，夏梦让人趋之若鹜的美貌，其实不是她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是用不长久的。
但通过夏梦，我可以有机会接触到那个传说中的整形医院。
那样，我才有可能救出妹妹。
直播结束后，我回到家里，打开灯。
客厅里摆着一面很大的镜子，对着镜子，我仿佛能透过自己看到妹妹痛苦的表情。
我和妹妹是异卵双胞胎，虽然我长得平平无奇，但我妹妹拥有一张完美的脸。
那时候她和我吵架，说要进娱乐圈当明星，我不让，她就离家出走了。
妹妹在大屏幕短暂地活跃了一段时间，美貌让所有人为之倾倒，可没多久就销声匿迹了，我再也联系不上她。
通过暗网，我开始对妹妹的失踪展开调查。
直到有一天，我照镜子的时候收到了妹妹的求救。
妹妹通过在医生眼珠里的倒影，她终于向我传来了消息！
「姐姐！救我！我在一个医院，这里有很多被绑来的女孩，她们的皮肤会被剥……」
断线了。
通过镜子对话，是我和妹妹的特殊能力。
所以我们从小就会带一面镜子在身上。
通过镜子，她能和我说话，我也能和她说话。
我猜测妹妹被绑架后，一直被蒙着眼睛，直到动手术的时候，妹妹才和医生对视，通过眼珠里的倒影，向我求救。
但那天以后，妹妹再也没向我传过消息。
通过调查，我决定接近夏梦，看看能不能进入那个整形医院。
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必须找到可信之人，联系警方一起查出真相。
打开手机，网络上推送的都是吹嘘夏梦颜值与演技的。
往下继续刷着，我发现一个直播——
「佛系算命，你们说最近的当红明星啊，我看她额头黑气熏天，活不久咯。」
我点了进去，默默地听着主播说话。
弄清楚了起因，是夏梦的粉丝让主播算一算她的星途，结果主播说她活不久。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很快直播间就被举报封了。
我记下了主播的脸，利用镜子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提醒她注意安全，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粉丝还这么少，别被人家找麻烦了。
也许是妹妹继承了美貌，而我获得的特殊能力也比妹妹多一点。
「喂？梦姐，有酒局吗？好的好的，我马上来。」
接到了夏梦的电话，我收拾了一下，带着一些反光的东西去了酒局。
我怕妹妹联系我的时候，我没收到信息。
夏梦叫我来，其实是为了挡酒。
坐在她旁边，她身上的恶臭更明显了。
估计没多久就要去医院换皮了吧……
看着我的脸，导演明显兴趣就不大了，喝了几杯就说有事先走。
夏梦也拿起手包准备离开，我装作喝醉了向她吐槽：
「梦姐……为什么我来了导演就走了，是不是我长得太丑了呜呜呜。」
「我好想变漂亮……」
从兜里掏出镜子边照边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起来更丑了。
夏梦嫌恶地皱眉：「行了行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变好看。」
「真的吗，谢谢梦姐，谢谢你。」
她露出一个笑容：「你有钱吗？」
一个没戏拍的演员怎么会有钱，我摇摇头。
夏梦说，有她帮忙引荐，不要钱也可以。
她凑近看了看我：「你的皮肤还不错……」
我笑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把我引荐过去，要的不是钱，而是命。
一次换皮的钱，哪有整个人多。
器官可以卖，皮肤可以卖，一身胶原蛋白也能卖。
妹妹现在……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又或者已经被害死了。
我装作要吐，夏梦赶紧走了。
我装醉装到回家，才去洗了澡。
登录暗网账号，发现有人联系我。
黑夜：「你想买人胶吗？」
我：「是啊，听说是少女的胶原蛋白，吃了可以永葆青春。」
我：「听说有一个整形医院在卖，你要是有门路，给我弄一点。」
黑夜秒回我：「那不是好东西，不要再求购了。」
我在暗网上发帖求购，也是想着能不能钓钓鱼。
我：「你怎么知道不好？你认识当红明星夏梦吗，听说她就是用了整形医院的东西才那么漂亮的。」
他没再回我。
又过了一个月，我和夏梦保持着良好的舔狗关系。
整形医院一定非常隐蔽，没有熟人绝对很难找到。
它的存在不是一时的，少女失踪的案子，是从八年前开始变多的。
贸然报警会打草惊蛇，但我知道警方也在调查这件事。
失踪这么多人，警方不可能不管。
这天我跟着夏梦参加活动，发现她身边多了一个保镖。
看着面生。
不过夏梦看起来很相信他。
我则是靠着精湛的演技，表现得非常讨厌自己这张脸。
为了美丽，我什么都能做。
大概是我这种要好看不要命的发疯状态，取得了夏梦的信任。
夜晚回酒店，我发现夏梦身上的臭味更重了。
但除了我，其他人好像还是闻不到。
我靠近她：「梦姐，你的脸……」
夏梦惊叫一声，镜子里的脸，血肉脱落。
她从我手里接过镜子凑近了看，却发现脸又恢复了原状。
她摸着自己的脸呢喃出声：「这次怎么这么快……换一个，对，再换一个。」
她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目光灼热地看着我的脸和头发，倏然一笑，眼神闪烁出友善的光芒。
「木婷，下周三晚上过来找我，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愣了一下，惊喜地大喊：「谢谢梦姐！」
夜晚，一张纸条从门缝被塞了进来——
别去！
我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没人。
能知道这些事的，在这里的大概只有那个突然出现的保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更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提醒我。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整形医院我一定得进去。
我不是贸然去送死，我也有一点自保的手段。
做好了准备，在周三的夜晚我准时敲响了夏梦的门。
「梦姐，我来了。」
夏梦戴着口罩和帽子，带着我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车开过来的时候，我把手上的镜面戒指悄悄地对准了车牌号几秒。
坐上车，我语气兴奋：「梦姐，要多久才能到？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车上的司机戴着帽子，笑了一下：「她不错。」
我像没听懂一样：「什么意思啊？戴眼罩干吗。」
夏梦给我戴上了眼罩，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没事，毕竟是私人医院，得保密。」
好险，太臭了，差点吐出来。
我了然地点点头：「明白，明白！这回还是要多谢梦姐的引荐，要是我也能成大明星，我以后都听梦姐的。」
我乖乖地把手紧握放在腿间，镜面戒指映射着前方的路。
我算着时间，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只感觉一直在转弯。
车终于停稳了。
我被人拉着手带着走，声音有些惊慌：「梦姐，梦姐！」
夏梦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木婷，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好好享受吧，等你醒了，就会发现……」
夏梦的声音飘散了，我被人带着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