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一百多口人被流放那天,我一身白衣站在城门上,张手欲跳。
殷宴带人赶来,「温乔你要是敢跳,朕灭你满门,诛你九族。」
于是我活了下来,被打入冷宫。
联手他的白月光,颠覆他的江山,成为新皇的一代妖妃。
而我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
01
我原本是镇国将军家唯一的嫡女,九皇子殷宴正妃,整个盛京最让人羡慕的女人。
可惜好景不长,殷宴登基后,我只被封了贵妃,皇后是帝师的女儿。
我红着眼睛质问他为什么。
殷宴说,「我许过杳杳,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们是青梅竹马是真爱,那我这个他跪了三天三夜亲自求娶的正妃是什么?
他很快用行动告诉我了答案。
辅佐他登上大位的镇国将军,先是被他强行收回一半的兵权。又被派到边关,不到半年传来我哥哥弟弟还有爹爹皆战死沙场的消息。
他趁机定温家的罪,流放了温家所有人。
我跪在雪地里祈求了一天,他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我是温家的罪人,是他登上大位的工具人。
他不许我死,我便活着。
冷宫的冬天很难熬,我每天晚上冻的瑟瑟发抖,饭更是只有残汤冷菜。
很快我就患上了风寒,整天的昏昏沉沉的,夜里整夜整夜的咳嗽。
就在我以为会熬不过这个冬天的时候。
周杳来了,仪态万千的穿着皇后的衣服来了。
她嫌弃的看着躺在破败的冷宫里的我,「温乔你也有今天。」
我抬头眼神微凉的看着她,「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来人,把她给我扶起来。」周杳语气温柔的道,「本宫今日要请咋们贵妃娘娘赏雪。」
「不对,现在应该是废妃了。」
我被硬拽了起来,拉上了晴雪阁的二楼。
周杳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这么大的雪,听说你大嫂还怀着身孕,流放三千里你猜会死几个人?」
我心里的恨意几乎要喷薄而出,我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听说沈昭仪怀孕了,这是陛下的第三个孩子了吧,娘娘作为皇后可要努力才是。」
周杳的脸色一下变的雪白,插刀我可是专业的。
周杳说,「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我恨你霸占了他好几年,我恨你曾经得到过他的独宠。」
而她自己为了等殷宴娶她,一直以身体病弱为由,拖着不嫁。
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一度成了盛京笑话。
周杳说完靠近我,拉着我的手冲我嫣然一笑,滚下了楼梯。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周杳被宫人抬回了宫。
很拙劣的计谋,对我而言却是致命的。
紫兰带着哭腔问我,「娘娘,我们怎么办?」
我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怎么办。」
02
半夜,殷宴一脚踹开了破旧的房门,一把将我从床上拽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面拖。
紫兰和紫苏一边哭,一边求。
殷宴将我拖到了白日和周杳赏花雪的晴雪阁,丝毫不怜惜的将我扔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没有动,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痛。
殷宴蹲下握住我的下巴,「抬头看着我。」
我艰难的抬头,眼神平静的看着他。
殷宴冷着脸眼神狠戾质问,「你知不知道杳杳摔断了腿,你怎么这么恶毒?」
「哈哈哈哈…」
我疯狂的笑了起来,曾经情到浓时他夸我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姑娘。
「是她活该。」我垂眸辩解,「我说是她自己跳下去陷害我的,你信吗?」
殷宴当然不信,那是他的白月光,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怎么会做这么恶毒的事情。
他认定我死不见棺材不落泪,死到临头还嘴硬。
他提着我的领子将我拖到楼梯口,「你必须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
我深深的望着他,「殷宴我恨你!」
殷宴似乎被我充满恨意的眼神刺痛,瞬间松了手。
“砰!”的一声,我从楼梯上直接滚下去。肚子不断的碰在台阶上。
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我远去,我像只受伤的小兽,发出凄厉的惨叫。
疼痛和眩晕之间,我的头磕在了青石板上,我躺在那里眼神涣散的看向那九五之尊,身上不断的有鲜血渗出,染红了我的衣服。
殷宴急切的向我跑来,抱着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身下的血喃喃,「怎么会这样…温乔你故意的对不对…」
我艰难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笑的温柔,「你不是要为周杳报仇吗,一命抵她一条腿,陛下还满意吗?」
殷宴双目猩红的掐着我的脖子,「温乔你杀了朕的孩子。」
「咳咳,是陛下亲手杀了他,为皇后娘娘报仇。」
03
紫兰作为我陪嫁的大丫环,精通医术。
她诊出我有身孕那日,正是我父兄的尸体从战场上运回来那日。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殷宴这个消息。
就迎来了温家男丁全部被处死,女人被流放的圣旨。
一切都没必要说了。
逃跑寻死,在被打入冷宫。
这个孩子注定是保不住的,紫兰告诉我结果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所以我为这个可怜的孩子选了最适合的死法,死在殷宴手上。
让他夜夜不得安宁,让他问心有愧。
殷宴说的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昔日明媚温软的温家三小姐,早就死在了寒冬三月里。
现在活着的,是苟延残喘的温家罪人。
04
我昏迷了整整半个月才醒来,殷宴每天都来看我,我却抱着枕头不说话。
十五这天,风寒雨大。
殷宴又来看我了,我坐在破旧的冷宫一言不发。
「温乔,你还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
我不说话,抱紧了怀里怀里的枕头。
殷宴突然就生气了,用力拽过我的枕头,仍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
我坐在床上,眼神幽暗的看着窗外,「你们听,有小孩在哭…」
紫兰被我吓的不轻,「娘娘你听错了,没有人在哭。」
「不是的,就是有小孩在哭。有小孩在叫娘,我听到了。」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边流泪一边情绪激动的大喊大叫。
殷宴皱着眉头,强行拉下我的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赤脚跑了出去。
在大雨里狂奔,到处找哭泣的婴儿。
脚划破了也感觉不到痛,雨淋在身上也感觉不到冷,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乱窜。
最后是殷宴追了上来,将我打晕抱了回去。
冷宫里的贵妃娘娘疯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整个后宫。
我白天抱着枕头发呆,一到晚上子时就开始叫嚷着,听到婴儿哭,听到有孩子叫娘。
奇怪的是,殷宴没在对我发火。反而是每晚都守着我,怕我乱来。
周杳自然不满意他这样,请来了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向殷宴提议,「她这样子看起来,像是遇邪了。不如送她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也算是为那个孩子祈福了。」
殷宴想着那个流掉的孩子,最终点头答应了。
他亲自将我送进了皇家寺庙,果然我进去以后安静了下来,晚上渐渐地不在犯病。
他是皇帝,自然不能久陪我。
他将我安置在庙里,独自回宫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眼神清明了起来。
05
在庙里住了两个月,我神智渐渐清明,白天去庙里跪经,晚上居住在后山的院子里。
我不愿意回宫,殷宴也没有勉强。
这日,我正在房间里抄经书。
紫兰在我耳边轻声道,「小姐,洛王今日进京觐见了。」
洛王,曾经是先帝最宠爱的皇子,连封地都是最好的。
可惜,因为母妃出事儿,失去争夺皇位的资格,早早去了封地。
我放下手里的笔,来到镜子前,看着里面映出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