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年是京圈太子爷,他恨了我十年。
宴席上,他纵容权贵千金踩我的手指,剃光我的头发。
我不哭不闹,只求着能赎罪。
可后来,他将我送进监狱,狠狠折磨。
我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他却求着我原谅:
“安安,我以后只对你好,你不要不喜欢我。”
可我快要死了。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狱长威胁道:“乔安安,有些话不用我教你吧。”
他手上拿着电击棒,只要我不听话,那电击棒就会落在我身上。
“不…不用教。”
我小心翼翼地点头,生怕惹到他不高兴,再次把我关进小黑屋里。
沈斯年在外面等了很久,脚下布满烟头。
“别以为出来了就不用赎罪。”
他冷冰冰的话语像是要把我拉入地狱,让我想起刚进去时的日子。
监狱里的人都知道我惹上了京圈太子爷,所以故意找我麻烦。
她们在我吃的饭里放虫子,罚我打扫便池,甚至常常把我关在小黑屋里。
“乔家的千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地给我们洗脚。”
“什么乔家千金,都垮台了,不过是个落魄的野鸡罢了。”
嘲讽的话语充斥在我的脑海里,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我赎罪,我赎罪,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沈斯年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乔安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在监狱里待了三年还不懂规矩?”
他嫌弃的推开我拉他衣角的手,“上车!”
一路上,车里的气压都很低,我不敢说话,生怕惹了他生气。
兴许是我过于安静,他突然开口问道:“想要赎罪吗?”
我立马绷紧了身子,“想…想要赎罪。”
只要赎完罪,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沈斯年笑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京圈太子爷的身份让他太耀眼了。
“当保姆,伺候绵绵。”
他的话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慌慌张张缩在车子的角落里。
见我不说话,他又开口,“不是要赎罪吗?这就怕了?”
许岁绵是沈斯年最爱的人。
当初在宴席上,沈斯年纵容她踩我的手指,剃光我的头发…
我连一句痛都不敢说,只是因为我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乔家千金,而是沦落为一个做着保洁工作的下等人。
“乔安安,你怎么还学不会听话?”
“我听话,不要罚我,不要罚我。”
我本能地反应,脑海里的话脱口而出。
沈斯年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缩在角落里。
在监狱里面,我是最低贱的那一个,经常被罚。
“32号乔安安,你现在已经不是大小姐了,来到这里就要守规矩!”
狱长的话像是播放器一样,重复在我的脑海中。
半夜里因为肚子痛去上厕所,不小心被狱长逮到了。
没等我开口解释,一个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这里面的规矩还没学会?”
那是我第一次被打,嘴里的血腥味让我张了张口,“我肚子痛,想要上厕所。”
换来的不是允许,而是惩罚。
我被其他人压在身下,狱长拿着棍子指向我,“你们来教教她规矩,上厕所应该怎么办。”
那些人把我的头按在水池子里,“还以为自己是乔家千金?在这里,上厕所都是有规定的。”
接着,我就被她们灌了一肚子的水,“这是你私自上厕所的惩罚!”
强烈的不适感让我想要呕吐,又一巴掌落在我的脸上。
我拼死反抗,“纵使我不是乔家千金,但我也是个人。”
可她们听后却笑了,“在这里,都是要守规矩的,你乔安安就是个下等的贱人!”
“可别怪我们心狠,谁让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我被她们拖到了厕所里,黑灯瞎火关了一夜。
身上的衣服湿了,脸上全是血。
在那之后,我就变得乖巧,可惩罚却没有结束。
终于过了一个月,我变得服服帖帖。
趁着她们不注意,我收拾东西想要逃跑。
可没走多远,就被抓了回去,紧接着又是一顿挨打。
我想向沈斯年赎罪,却看到电视里的他正在和许岁绵举行盛大的婚礼。
男人深情地看着女人,是我不曾见到的温柔。
监狱里的人嘲讽,“别再妄想着嫁给太子爷了,好好做个下等的贱人!”
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沈家。
管家上前来接待,“乔小姐,请。”
我慌张地后退了两步,“不,我不是乔小姐,我就是个下等人。”
狱长曾不止一次、两次地警告过我,下等人就要有下等人的样子。
在监狱里,不存在千金、贵人、富家女,只有下等人。
而我们进去,就是要经过调教,好好当个相夫教子的妇人。
不该想的不要想,不该惦记的不要惦记。
沈斯年同样也是,他不是我能喜欢的人。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推开扶着我的男人,“沈…沈少爷,我错了,我就是个下等人。”
他像是在隐忍着怒意,声音低哑,“乔安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身子一哆嗦,差点就习惯性地跪在了地上,好在沈斯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机械般地跟在他们的身后,将帽子压的很低。
我害怕那些人的审视,就像在监狱里被人扒光衣服,吊在半空中一样。
一路上,沈斯年都黑着张俊脸。
很快就到了他父亲的墓碑前。
“跪下!”
沈斯年命令,然后一脚踹在我的腿上。
墓碑上的照片清晰可见,沈叔叔嘴角含笑,很是慈善。
我知道沈斯年为什么这么恨我。
十三岁那年,他的父亲为了救我,被突如其来的海浪给冲走了。
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
从那之后,沈斯年就把我当作他的杀父仇人。
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家公司破产,父亲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回忆像是海啸般袭来,我只感到头痛,再也止不住泪水。
“别以为哭我就会对你心慈手软。”
沈斯年将我拉起,动作毫不温柔,牵扯到了我胳膊上还未愈合的伤口。
我没站起来,慌慌张张地又跪在地上,“我想要赎罪,别打我,别打我。”
我疯了般的怒吼。
狱长说的没错,我是个有罪的人,是我害死了沈叔叔。
如果不是我贪玩,沈叔叔就不会被海浪冲走。
痛苦的回忆充斥在我的脑海里。
沈斯年攥紧了拳头,“乔安安!闭嘴!”
我瞬间不敢出声了,胆怯地瘫坐在地上。
许岁绵不知何时出现的,“沈哥哥,你吓到人家了。”
她歪在沈斯年的怀里撒娇。
原本对我黑着脸的男人顿时间变得温柔了起来,“绵绵乖,我不是在凶你。”
许岁绵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我。
“沈哥哥,乔姐姐怎么出狱了?”
她指着我,像是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躲到了沈斯年的身后。
然后又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
她在别人面前向来是温柔大方,体贴人心的。
沈斯年冷哼了一声,把许岁绵保护在身后,“绵绵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以后都要听她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毋庸置疑。
“是,沈少爷,少夫人。”
我垂下眼眸,忍着心里的酸涩回答。
沈斯年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沈哥哥,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
许岁绵挽着他的胳膊,两人之间岁月静好的气氛快要将我淹没。
“乔安安,绵绵的生日你来准备。”
沈斯年看向我。
“不,我不会,我不会。”
我几乎不带丝毫犹豫就想着拒绝。
二十岁是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爸爸跳楼自杀后,我就被沈斯年送进了监狱里面。
狱长说,我是个烂在骨子里的下等人,不配过生日,更不配享受上等人的生活。
在我二十一岁那天,我偷偷在馒头上插了支蜡烛,许愿爸爸能回来,把我从监狱里接回家。
可这件事却被监狱里的其他人知道了。
她们告诉狱长我偷吃,然后扒光了我的衣服。
巴掌一个接着一个甩在我的脸上,“贪吃,该罚!”
不仅如此,她们还将蜡烛油滴在我的嘴里,说这是给我的警告。
我的嘴被烫出了泡,连说话都不利索,特别是喉咙,只能发出沙哑的呜呜声。
而这是最轻的惩罚。
那天晚上,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背上被刻了一个“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