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里住了个穿越女。
太子殿下给我送来定情信物,她说:
“短命鬼的东西,真晦气。”
才貌名动京城的庶妹邀我赏花观园,她说:
“死绿茶心机白莲花,滚远点。”
直到遇到那身居冷宫,备受冷落的十六皇子。
她两眼放光:“就是他,未来的帝王,不过现在,似乎是个任人欺负的小可怜。”
我内心惊异,没过多久,穿越女就占据了我的身体。
她胡作非为,我冷眼旁观。
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京中传言,镇北大将军膝下一子两女。
长子替父镇守北境,骁勇善战,护着周边百姓生活安逸。
小女性情温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更是惊为天人,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人。
而嫡长女飞扬跋扈,所过之处,人群皆散,唯恐避之不及。
昨日,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小姐就因为被人泼了身茶水,而拆了一家茶楼。
谁料飞来横祸,被掉下来的牌匾砸了脑袋,当场就晕了过去。
我摸了摸缠满纱布的额头,头脑一阵发昏。
床边的丫鬟铁花见状,连忙扶我起来。
惊喜地朝门外喊:“大小姐醒了!大小姐醒了!”
我抬手捂住了耳朵。
“铁花你闭嘴,吵得我头痛。”
小姑娘忙捂住了嘴,眼里闪烁着盈盈泪意。
“哭什么,我又没死。”我说。
铁花只是摇着头,让我别乱说。
不出片刻,我的屋子里便塞满了人。
医官把了把我的脉,随后长舒一口气。
朝身后走来的二人道:“将军,大小姐已无大碍,近几日只需按时服药就行。”
说完,他就出去给我开了几副药。
娘亲走过来,拉住了我的手,精致的脸上有几分疲惫,佯装恼怒:“你这丫头,平时虎惯了没个分寸,竟这般乱来,你如果出了什么差错,你让爹娘怎么办。”
我嘿嘿一笑,想要将此揭过。
“这就是美人娘亲吗?长得太漂亮了。”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我疑惑,左右看了看。
谁在说话?
却见众人面无异色,似乎没听见那个声音。
娘亲见我这副模样,轻声询问:“怎么了?”
莫非真是我幻听?
我摇了摇头。
她只当我没休息好,遣退了众人,让我喝了药再睡一会。
等人将要离开时,我忽而想起了一事,忙喊住了娘亲。
昨日我命人拆了那茶楼,并非只是因为有人泼湿了我的衣裳。
当时我正品着新茶,吃着糕点,却见几个身着不凡的纨绔子弟指着屏风背后的姑娘唱黄曲。
那姑娘路过我时,衣裳带动了我桌上的杯盏,温热的茶水泼了我一身。
我正要发作,只听她用手帕擦拭着我的衣衫,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救命。”我读懂了她的口型。
那几个纨绔子弟见状,走过来,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扯那姑娘。
“住手。”我道。
他们见状,都笑开了,让我一边去。
我平日低调,自然没人认得出我。
我不愿与这几个流氓多费口舌,叫来了店小二。
那小二和和气气地冲几人点头哈腰,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让我不要掺和。
“那我的衣裳怎么算?”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去我家,想要几件,小爷我给你几件。”其中一个纨绔笑得猥琐,边说边上手准备拉我。
店小二在一旁看戏,无动于衷,似乎在嘲笑我不自量力。
“啪”地一声,那纨绔倒退几步,捂住了刚刚伸过来的哪只手。
那手臂上一道极长的红痕,还在往外沁着血。
我扯了扯鞭子,扬了扬嘴角。
“你说什么?我刚刚没听清。”
看见这条镶着红宝石的长鞭,几个纨绔知道,他们这次踢到铁板了。
京中之人或许没见过我,但都知道这条鞭子。
人人都知,惹了我薛从心,免不了要吃一顿鞭子。
我扬了扬长鞭,冲他们咧嘴一笑。
“我正好和家父学了些拳脚,各位可要来讨教?”
那几人忙赔礼道歉,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对着门口刚买完糕点的铁花道:“喊几个人来,给我拆了这晦气的茶楼。”
姑娘抱着琵琶,朝我连连道谢。
她说,自己是不是京城的,被人迷晕拐到了这家茶楼。
她告诉我,这家茶楼不是明面上这么简单,地下一层都是被拐来的姑娘,强迫她们做皮肉生意。
我今天救了她,也救了其他和她一样的姑娘。
她正要跪地谢我,我将她扶了起来,摆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
结果刚一出门,就被掉下来的牌匾砸了脑袋。
“那家茶楼里很多姑娘都是被拐来的。”
“她们都说要来谢谢你呢。”
“不过,我让她们都回去了,免得打扰你休息。”
“我们从心真厉害,干了件大事呢。”娘亲夸奖着我,眼里满是骄傲。
我捧着药碗,听的心里美滋滋的。
忽而,娘亲话锋一变:“京中都是些拎不清的蠢货,还在那说你嚣张跋扈,拆了人家茶楼呢。我看这传言,肯定是江妙那个贱蹄子传出去的。”
江妙是爹爹的二姨娘,是妹妹薛飞玉的生母。
说起来,江妙本是府中侍女,趁爹爹喝醉了酒爬山了他的床,因此诞下了薛飞玉。
从此摇身一变,成了将军府的二夫人。
为此,我娘跟爹爹闹过好几回,对江妙二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当然,我对她们亦是如此。
不过薛飞玉性情温良,不像她那个爱作妖的娘,所以我对她并没有那么厌恶。
娘亲说我,掖了掖我的被子,让我快点把药喝了。
我捏着鼻子,一口灌下。
“好苦。”
那个陌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我还没说话呢。
房中只有我和娘亲二人,那声音诡异得很。
就像是从我脑子里发出来的一样。
娘亲离开时,她将一个精致的药瓶给了我。
“对了,这是昨日一个姑娘送来的,她感谢你救了她,说这个药能祛疤,给你用正好,我让医官查了,都是上等的好药。”
我点了点头,猜测应该是茶楼里的姑娘。
娘亲走后,我躺了回去,眼睛看着天花板。
那个声音又传了出来。
“系统,那药真的有作用吗?我可不想一穿过来就毁容。”
穿?
我不解。
忽而,一个像是带了电流的声音想起。
“宿主请放心,女主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
“那就好。”
女主?是女主角吗?宿主?寄生?
他们说的话让我云里雾里,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静观其变。
那药膏果然有奇效,不出半月,我额上的上已经淡到快要看不见。
除了日日来,却被娘亲赶走的薛飞玉之外。
太子萧元璟也日日送来些上好的补品。
吃的我鼻血直流。
萧元璟与我一起长大,说起来,也是不打不相识。
当时皇宫里举办中秋宴,年仅六岁的我不知为何同八岁的萧元璟打在了一起。
等众人发现我们时,我们正鼻青脸肿地缠斗在一起。
我爹吓得半死,连忙扯开我,拉着我向圣上赔罪。
圣上确是哈哈一笑,并没责怪,并戏说我有几分我爹当年的样子。
我爹与圣上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纵使许多人说我爹功高震主,圣上却仍旧相信他。
从那之后,我就和萧元璟认识了。
“从心妹妹,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啊?”萧元璟道。
“再说揍你啊。”
我冲他挥了挥拳头,不喜欢别人这么说。
年纪越大,萧元璟当上了太子,人也越发沉稳,。
不过,他仍旧十分宠溺地叫我“从心妹妹”。
两小无嫌猜。
别样的情愫在我们二人心中滋长,不过谁也没戳破。
府中今日来了位贵客。
萧元璟一身月牙白长袍,笑得温润如玉。
走进门,就见我爹和萧元璟交谈甚欢。
我冲萧元璟笑笑,然后走到爹爹旁边坐下。
爹爹扯了扯我,道:“看到太子殿下怎么不行礼?”
我规规矩矩地站起身,刚要行礼,就听萧元璟道:“从心妹妹不用多礼。”
他瞧着我,眼里渡了曾柔光。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我道,同他悄悄交换了个眼神。
爹爹在一旁,喝了口茶水。
“没个正形,人太子殿下日日给你送补品,也不好好谢谢人家。”
“谢谢啊。”我对萧元璟道。
萧元璟含笑,话是对着我爹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看着我。
“听说贵府桃花开的正艳,不知在下有没有荣幸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