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六年的男友结婚前夕临时变卦。
说是原本准备好的五万块彩礼钱突然消失了。
我信以为真,表示愿意跟他过苦日子。
结果他转头就拿出十万泡了一个白富美。
他俩被我捉奸在床的时候,那女的还在连连娇喘。
声音有几分耳熟。
我定睛一看,巧了。
这不是我那个威风凛凛气焰嚣张穿金戴银满身风骚的后妈嘛!
“晚晚,我们的婚事......还是算了吧。”
白帆单膝跪在我面前,哽咽不已。
他伸出两只手托起我的手掌,脸颊埋在我的掌心里。
他在哭,肩膀一抽一抽的。
滚烫的泪珠砸下来,烫得快要把我融化。
我的身体随着他说出这句话就被冻结了,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有些消化不过来眼前的场景。
“......为什么?”
好半天,我才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我和白帆大学时就在一起了。
如今是我俩恋爱的第六个年头。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前两年他就带我见过家长。
今年年初,他就向我求了婚。
我知道他现在处于事业的低谷期,拿不出什么丰厚的彩礼,我也根本不贪图那些东西。
从小到大,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最厌恶的也是钱。
所以,当他满脸纠结,颤抖着问我,“晚晚,我最多只能拿出五万块钱,这够不够娶你?”
我欣然地点了头。
尽管我有一瞬间的疑惑,月薪早就破万的他,怎么会拮据到了这个地步。
事到如今,我想不通是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他放弃我们的婚事。
白帆皱着眉头,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神情是那样痛苦和矛盾。
我蹲下来,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白帆摇了摇头,眼泪不停地掉,“晚晚,那五万块钱,我给你的彩礼钱,不见了。”
我抬眸看他,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我一时愣住,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就为了这个啊。”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拇指轻轻揉了揉他哭得红通通的鼻头,“没关系,其实我不需要彩礼,你也知道,我不像你,有父母,还有那么多的亲戚。”
白帆眨眨眼,试探性地看着我,“晚晚,你爸爸......”
我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没有爸爸,别跟我提到这两个字。”
白帆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晚晚,是我不好,我不该触犯你的禁忌。”
他一道歉,我的心就立刻软了下来。
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总之,你别多想,彩礼钱没了就没了,我不在乎,白帆,我只有一个人,你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东西,我嫁给你,又不是为了你的钱。”
白帆抬手擦干眼泪,又开始吞吞吐吐,“晚晚......对不起我...我还是不能娶你......”
我听到自己的心碎成了一堆冰渣子。
我一把推开白帆,冷笑出声,“绕来绕去,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吧,扯那么多借口干嘛,你是担心我会缠着你吗?”
胸口积压的愤懑无处发泄,我一脚踹飞了桌子旁边的垃圾桶。
“你不想结就不结呗!你当老娘稀罕啊!”
我伸手指着他,咬牙切齿地冲他大吼道。
我再不愿多看他一眼,抓起包就走。
我转身大跨步冲向玄关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门把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帆猛地从地上弹起,他追上我,从后面紧紧搂住了我的腰。
“晚晚,我爸要没了......”
我鼻头一酸,眼泪唰唰流了下来。
我怔怔地呆立在原地。
许久,我才机械般扭过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帆,你说清楚。”
白帆抱着我,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晚晚,我爸得了尿毒症,不做手术就没几年活了。”
我顿时心痛如绞,张张唇,却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的意思我明白。
肾移植手术存在巨大的风险不说,此后的各种并发症,以及定期的血液透析所需要的巨大金额,会像一个无底洞一样。
把他和他的家人拖向深渊。
他是不想连累我。
“晚晚,我爱你,但我可能已经失去了组建一个家庭的资格,我不仅拿不出彩礼钱,恐怕还会拖累你。”
白帆捧着我的脸,细细地亲吻我的眼睛,眉毛,鼻梁。
最后落在我的唇上。
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疼的吻。
其实没有那么绝望的。
白帆,他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笔手术费对他来说可能是天价,对我而言,却是举手之劳。
我一直选择性地忽略了那张卡,我不想动那里面的钱。
因为那意味着我对那个男人的屈服。
只要我动了那笔资金,那个男人一定会知道。
他会逼我回到那个恶心的家,然后对着一个只比我大了五岁的女人喊妈妈。
可我怎么能不管他呢。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中。
“怎么,想通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云淡风轻,仿佛早就预料到了我会回头来找他。
“我需要一百万。”
我紧紧捏住手机的屏幕,强忍住心中喷薄而出的厌恶,低声开口。
果然,那头传来一阵笑声。
夹杂着讽刺,高高在上地嘲笑着我不自量力的悲哀。
“向晚,玩够了就回家,你妈妈她很想你。”
向运政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激怒了我,我终于控制不住地朝他吼道,“向运政你给我住嘴!她不是我妈!你根本不配提起我妈!我祝你和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早生贵子,不得好死!”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时间拉得很漫长。
我以为他会狠狠地反击。
但是没有。
没过多久我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是女人的呻吟声。
这让男人黯然销魂的声音我听过不下百回,那些不肯入目的画面一时间齐刷刷涌入脑海。
这才是他的反击。
向运政,他一边跟自己的女儿道貌岸然地交谈,一边跟自己的小情人在床上翻云覆雨。
“向晚,你会回来求我的。”
向运政说完就挂了电话,只留我一个人狼狈地蹲在墙角。
泪水一滴滴砸下来,我拼命地胡乱拉扯自己的头发,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