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爱上了我的侍女,侍女皮下是我
真正的侍女代我扮成了公主,日日在驸马眼皮底下晃,他看都不看一眼。
侍女她丈夫跟我告状,说驸马他心术不正,勾搭有夫之妇。
我理了一遍关系,觉得这很难评。
「丽淑,我……我心悦你。」
我的驸马正在对我告白。
一直借用侍女身份,暗中行走江湖的我,面对这一幕有些懵。
我向他俯身行礼:「驸马切莫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被公主听到了,奴婢会死的。」
驸马竟然上前一步,想来拉我。
「丽淑,公主并不爱我,她每日只知道与那个侍卫眉来眼去,我心悦你,你可愿答应我?」
这可误会了。
我是不喜欢驸马,但……
代我扮成公主的人,是真正的丽淑。
至于她眉来眼去的那个侍卫,也是丽淑正儿八经的夫君。
我避开驸马的动作,言辞恳切:「驸马请自重。」
他顿住,眉目低落下来,还不忘跟我传情。
「丽淑,若你有意于我,还请仔细考虑,我愿意带你私奔。」
驸马离开后,丽淑的夫君黑着脸前来跟我告状。
「公主,想不到驸马竟有此异心。」
「他不知您的身份,这便是勾搭有夫之妇,不知检点,需要属下做掉他吗?」
我咳了声:「先不急,待本殿进宫和父皇商议后再做决断。」
驸马出身于名流世家,这门婚事并非我和他心中所愿。
但为了这门婚事背后的利益,驸马现在绝不能离开公主府。
大殿内烟雾缭绕,父皇盘腿而坐,听见我的话后睁开眼。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十二,你也别太斤斤计较,失了公主体面才是。」
我排行十二,母妃早亡,父皇也不待见。
他还能记得我是他第十二个孩子,就很不容易了。
因此对他的话,我并不意外。
「父皇说的是,不过,驸马如此,十二实在伤心。」
我低着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小心翼翼道。
「十二是真心喜欢驸马,如今却得知他并不喜儿臣,真是……」
话没有说完,我装作悲痛欲绝的模样,在父皇面前扮可怜。
父皇就很吃这一套。
他轻声安抚:「好了……不过是一个侍女,驸马再喜欢,还能越过你?」
我这个父皇真是一点都期待不得。
但这驸马是他给我挑的,通过牺牲我,笼络颍川荀氏。
今日必须得让他弥补才行。
我跪在地上不肯走。
「此事若被颍川荀氏知晓,他们定要以为儿臣无用,说不定也不肯继续出钱修葺黄河……」
驸马是颍川荀氏的嫡次子,荀澈。
我和他的婚约,全然是因为黄河水患,国库空虚,父皇没钱,才强行牵线来的。
提到正事,父皇果然沉了脸。
「他们敢!你是朕的女儿,堂堂大梁公主!颍川荀氏难道想找死不成!」
我小声抽泣:「怎么不敢……父皇,颍川荀氏的财力,都够买下半个大梁了。」
父皇被我的话噎住,半晌没吭声。
我说的都是实话,颍川荀氏确实有这个财力。
父皇思索片刻,让身边太监拟旨。
「十二公主谢晴月,容貌端庄,品行优良,赐封号平阳,赏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我磕头拜谢:「父皇万岁万万岁。」
计划通。
一个有名无实的公主算什么。
有封地享食邑的公主,才叫真正的公主,颍川荀氏也不敢再生出别的心思。
真是得多谢我的驸马了。
圣旨传到公主府后,荀澈找到扮成丽淑的我质问。
「你与公主一同入宫,可知陛下为何忽然赏赐公主?」
他并未像告白时那样无礼,而是露出些许世家弟子的锋芒。
我早已准备好说辞。
「回驸马,公主进宫看望陛下后,陛下龙心大悦,想到公主还未有封号,一时高兴便赐了。」
父皇经常干这种事,上回一个炼丹师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他转头就给人封了个小官。
荀澈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
他抬眼看我,眼神意味不明。
「那真是……恭喜了。」
不知怎的,有一瞬间我竟感觉荀澈知道,丽淑这张面皮之下的人是我。
一定是错觉。
有了正儿八经的封地,颍川荀氏再也不能跟之前一样怠慢。
修黄河的钱老老实实交过来,顺便还搬了许多珠宝,送到我眼前。
荀澈对此似乎毫不在意,每日还是跟在我后面,丽淑长丽淑短的叫。
全然不在意那个由真正的丽淑扮的公主。
我真是快被他烦死了。
照这样下去,我何时才能出府去行侠仗义。
据说最近,都城附近的村落丢失许多良家少女。
案子报上来好几天,都无人查出幕后真凶。
我急着去查案,实在没工夫和荀澈虚与委蛇。
为了能摆脱荀澈,我让丽淑邀他过去,给人下了蒙汗药。
等人顺利倒在桌子上,我长舒口气。
「人就交给你了,丽淑。」
丽淑轻轻揭下脸上的人皮:「公主放心,我与夫君会看好驸马的。」
他俩办事我放心。
将荀澈扔到床榻上,层层叠叠的床帐落下,我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转身离开。
夜行在都城上方,我避开巡城守卫,戴上假面出去找线索。
身后却跟来一个人。
我停下回头:「又是你!」
那人轻笑,声音模糊不清。
「深夜露重,姑娘不休息,跑来荒郊野外做甚?」
「关你屁事!」
我甩出几支袖箭想甩掉他,却被他轻巧避开。
「姑娘……真是伤在下的一片真心。」
他凑过来,掏出一支金凤步摇递给我。
「这是贺你受封的礼物,我亲手做的。」
「不要!你离我远点!」
这人真是烦死了,也不清楚他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每次行动,他都要来插一脚。
我加快脚程,不想理他。
因为越理他越来劲。
男人收起步摇,轻松跟上:「姑娘若是要查失踪少女一事,在下知道线索。」
我停住脚步回头看他。
「你如何得知?」
「自然是查出来的。」
男人脸上的面具泛着冷光,双眼却笑意盈盈。
他道:「不过幕后真凶,并非现在的殿下可以抗衡。在下愿与姑娘结伴,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扬扬下巴:「你先说幕后真凶是谁。」
「南阳王的世子,深受皇帝器重。」
竟然是他!
我一惊:「证据确凿吗?」
男人点头:「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下不会随便冤枉人。」
说完,他抬头看向夜空。
月色如水。
我听见男人喟叹一声:「姑娘,在下是真心相助,也永远不会骗你。」
胡说八道。
「既然知道对方是南阳王世子,你又怎么笃定你能帮到我。」
这厮与我交手数年,我们互相都未暴露过身份。
我不知他的来历,并且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接近我的目的。
男人背着手:「姑娘莫要小看在下,在下同颍川有交情。」
「颍川荀氏?」
「不错,南阳王世子背景雄厚,也就像颍川荀氏这样的世家,才有实力与之抗衡。」
我知道这男人说的没错,但还是怀疑。
这种打瞌睡就送枕头的好事,居然真能被我撞见?
男人又道:「姑娘尽快考虑,南阳王世子最近一直在暗中巡城,没准儿就来找上……」
他话音未落,一道冷箭朝我们的方向飞来。
我腰上一紧,男人揽着我躲开偷袭。
他道:「看吧,我就说南阳王世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路的尽头有弓弦声在响,南阳王世子在马上收手,身后跟了约莫百人。
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我后背起了冷汗,浑身的肉都绷紧了。
抱着我的男人轻笑:「姑娘别担心,我们不跟他打,因为打不过。」
我:「………」
南阳王世子带着人在后面追杀,我和这男人在前面逃命。
逐渐被逼到尽头。
男人无奈自语:「前面是悬崖啊……」
我掐他手:「松开我!要跳你自己跳!」
「不行。」
狗男人笑着带我下去。
「姑娘得和我死在一处才可以。」
跳下去时,劲风将男人脸上的面具冲了下去。
月光映在他脸上,我睁大眼。
「你……怎么是你?!」
原本应该在床上的荀澈,此时此刻正揽着我。
但这会儿顾不上跟他算账。
我拼命要挣开他:「要死你一个人去死!」
「姑娘认识在下吗?」
他淡定的仿佛不是在跳悬崖,而是在某个花园里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