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一直暗中联系李婉，和她一起寻找林穆川污蔑我父亲贪污的证据。
虽然找到些蛛丝马迹，但都只能算是怀疑，根本无法给林穆川定罪。
我长叹一口气，依我想来，林穆川定然是把自己作案的证据销毁干净了。
李婉却对我说，林穆川是联合朝中好几位官员，一起设计的我父亲。
林穆川想要以此要挟，和他共同作案的那些大臣，所以罪证必然还在他的手里。
这日。
我正和林穆川腻歪在一起。
有丫鬟来报，说李婉想见林穆川。
林穆川拒绝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我截过了话去。
我劝道，“将军还是去看看夫人吧，夫人被关在院子里这么长时间，想必已然是悔过了。”
林穆川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你还是这么善良，她那样害你，你却还劝我去看那个毒妇。”
我莞尔，“虽然我不喜欢夫人，但我爱你。所以我接受你的一切，包括李婉。”
林穆川很是感动，“芷汐，从前种种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林穆川往门外走。
他刚转身，我眼里的温情便尽数褪去。
我在心里暗暗祈祷。
希望一会儿李婉下毒，可以一切顺利。
我跟在林穆川身后，进了李婉的院子。
李婉失宠不过一个月。
这院落便已无人打扫。
地上杂草丛生。
栏杆上布满了灰尘。
见到林穆川的刹那。
李婉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她声音凄婉的唤了一声“川郎”。
林穆川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为此牵动。
再想到院中破败的场景，林穆川早已忘记了当初失去孩子的怒火，满心满眼都是对李婉的心疼。
李婉的丫鬟适时端出一碗羹汤。
李婉把碗林穆川捧到的面前，她嗓音温柔，“川郎，这是我在小厨房亲自盯了三个时辰，才熬好的汤。你尝尝味道如何？”
林穆川接过碗喝了一口，然后顿住了。
他将口中的汤吐了出来，然后将整个汤碗扣在了李婉的头上。
林穆川给了李婉一耳光，“贱人，你居然想毒死我！你真当我混迹朝堂这么多年，会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
李婉惊慌失措。
我亦未曾想到这件事会败露。
林穆川把手上的扳指怼到李婉眼前，“这东西有试毒的功能，任何入我口的食物，都要先过了它这一关。”
林穆川说着，又给了李婉另半边脸颊一巴掌，李婉的脸这下左右对称了。
“幸好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否则我永远不知道，你竟然这般的歹毒恶心”，林穆川目光冰冷的盯着李婉，“谋杀丈夫，你就等着死无全尸吧！”
林穆川要让人去报官。
我拦住了他，“穆川，不能报官！”
对上林穆川愤怒的双眼，我急忙解释道，“这件事情是家丑，若是传扬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嘲笑我们将军府。”
林穆川显然是听进去了我的话，“来人。夫人重病不治，你们着手准备她的后事吧。”
林穆川这就是要立马处死李婉了。
李婉慌张的看向我，看上去马上就要向我求助了。
我狠狠的瞪了回去。
她要是敢拖我下水，我一定不会管她了。
李婉脸色苍白如纸，不过好歹是勉强稳住了心神。
我勾上了林穆川的脖子，“穆川，李婉十恶不赦，让她直接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把她交到我手里来，我会折磨到让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林穆川扭头看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狠心了？”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李婉害的是你，所以我绝对不能姑息这件事。”
林穆川无比感动，“芷汐，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有你在我身边，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我面上带着假笑。
心里已经把白眼翻上天了。
今生遇见林穆川这个蠢货，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
林穆川把李婉交给我来看管，也就更方便了我和李婉沟通。
这些日子，李婉和我想遍了林穆川藏罪证的所有地方，还是一无所获。
我焦虑万分，甚至想强行给林穆川灌下毒药。
李婉及时制止了我，“季芷汐，疯了吧你。
林穆川在军中那些年可不是白待的。
以他的警觉，你就算趁他睡觉的时候偷袭，最后被控制的也只有你。
我还等着靠你打个漂亮的翻身仗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李婉突然站起来，小跑着拉开抽屉，拿出纸笔，她刷刷刷的在纸上写下许多名字。
李婉道，“这个名单上都是和林穆川合谋，害你父亲的大臣，既然在林穆川身上没有什么进展，那不妨试试在他们身上动手。”
我接过名单，匆匆离去。
从李婉那儿回去，我就一直在想，该怎么从名单上之人的身上找线索。
我只能想到行刑逼供和下毒。
我虽然还能联系到一些父兄的旧部，但是想要绑架朝廷大臣，或者潜入这些大臣府邸下毒，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于是我想到了美人计。
这名单上有户部尚书的名字。
这位户部尚书最是好色。
娶了已故太傅的妻子做了正房夫人。
只是绝色美人实在难以寻觅。
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
而且就算找到了，也需要一大笔银子才能买下美人。
我现在的钱财来源，全靠林穆川。
就再加上李婉的私库，也是杯水车薪。
我用仅有的钱和关系，派了几位有姿色的美人接近户部尚书。
这几名女子无一例外都被户部尚书收用了。
可有用的线索却一点也没找出来。
我愁的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一天不扳倒林穆川，我就要在这个恶心的男人身边演一天的戏。
再想到我与他之间的血海深仇，我羞愧于对不起父母、长兄和姊妹。
每次被林穆川玷污，我的心灵都饱受摧残。
兄长的旧部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信。
信上说，户部尚书喜欢人妻。
我投其所好，在民间寻了几位漂亮的寡妇，只是这些人都不能入得了户部尚书的眼。
他是喜欢人妻，却不是平民百姓的妻子。
外面的风很大。
我衣衫单薄，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我想到了户部尚书的妻子。
她生的不算绝美，但却和户部尚书琴瑟和鸣。
因为她是二嫁，正好对了户部尚书那极为变态的口味。
户部尚书觊觎权臣勋贵人家的妻子，但哪里有那么多权臣亡妻供他潇洒，他只能强忍着这个爱好。
而我要做的，就是投其所好。
……
我央求着林穆川带我去参加宫中的宴会。
宴会之上。
我端着酒不小心撞在了户部尚书的身上。
是的，我要以己为饵，换得林穆川陷害我父亲的证据。
面对我的投怀送抱，户部尚书欣喜若狂。
他丝毫没有怀疑我主动接近的目的。
我说自己欣赏他的才能，这个普性男深信不疑。
等从宫中回来，我用上街买胭脂水粉的借口出了府。
我从小门进了户部尚书府。
我以为我会羞愤欲死。
但事实上。
床帐落下的时候，我没什么感觉。
给一个人糟蹋是糟蹋。
给两个人糟蹋也是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