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在苗疆寨子里失踪,我焦急寻找,没有结果。
七天之后,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但我始终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睡在我枕边的她,目光幽冷,脸皮下面好似有条条蠕虫在爬动。
我和妻子结婚五年了。
一开始我们如胶似漆,感情十分甜蜜。
但随着在一起生活久了,日常琐事和柴米油盐慢慢磨灭了我们的激情。
妻子不断猜忌我有了外遇。
而我竟也真对外面的女孩有了丝丝心动。
为了重拾感情,妻子提出和我外出旅游。
地点,就定在了贵州苗寨。
黔东南有成片的苗寨分布。
它们隐藏于山林之间,远离城市。
也正是因此,这些苗寨仍然保留着大量民俗文化和古老传承。
佩戴火枪、镰刀剃头、祭拜古树、树葬。
以及最神奇玄妙的——巫蛊之术。
妻子和我都是猎奇的人,因此对这一次旅行充满了期待。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旅行给我俩带来了一系列的灾祸。
为了使此次旅游顺利,我们通过旅游社找到了一个生活在当地的导游,阿信。
阿信是苗族人,但精通汉语,为人很是热情。
他在火车站迎接我和妻子,陪我俩坐了几个小时的面包车,来到了苗寨。
正式踏入苗寨之后,阿信和善的面色陡然变得十分严肃。
他特意叮嘱道:「这里是苗族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地方,和城里不一样,有着许多规矩和习俗。」
「不要冒犯当地人,不要触碰神像和奇怪的东西,不要一个人四处乱走。」
「触碰到禁忌,是会死人的。」
我和妻子被他冷硬的口吻吓了一跳,连连点头。
说起禁忌,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蛊虫,「传闻中苗族中是有蛊术存在的,这是真的吗?」
阿信点头承认:「蛊术自古就有,直到现在也有这种传承。」
「蛊师可以用蛊术来培养蛊虫,从而做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有点畏惧的同时又有些好奇,追问道:「那我们能看一下蛊虫吗?」
阿信冷笑一声:「假如你家里藏了枪,你会拿给别人看吗?」
我摇了摇头。
「那蛊师也不会给你看蛊虫的。」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除非,他想给你下蛊。」
听阿信如此说,我尽管还是好奇,但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色已晚,阿信带我俩简单逛了一下寨子,然后我们到阿信家享受了当地的特色美食。
饭后,妻子提出要和我出门散步。
阿信知情识趣,没有跟着当电灯泡,只是叮嘱我俩要小心。
苗寨石子小路上,我俩并肩而行,妻子边走路边叹息道,「我们俩大概有几个月没这样好好说话了吧?」
「每天你回家之后都说累。」
我尴尬地笑了笑,有时候也说不出是真累还是心累,也许是厌倦了她。
妻子不丑,反而很漂亮。
她皮肤白皙,脸蛋娇俏,曾是大学里的班花。
即便是到现在,她也依然风韵犹存,穿着旗袍或者包臀裙走在街上会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
我追了很久才把她追到,犹记得我第一次亲吻她,那时我激动地快要昏厥。
但,尽管她再怎么漂亮,现在我对她也没了半点心动的感觉。
「假如真有情蛊,你愿意中蛊吗?」
这话一出,我顿时愣住了。
其实我心里有鬼。
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跟公司里的一个漂亮女同事搞暧昧。
我虽然没有彻底出轨,但也没有明确拒绝。
而传闻中,中情蛊的人,若有不忠之念,则遭蛊虫噬心,剧痛难忍,九次之后,便会心痛至死。
因此我不敢。
见我没有立刻回答,妻子停下了脚步,侧头看着我,面无表情。
眼看她要发怒,我赶忙违心地说道,「当然了老婆,我愿意爱你一辈子。」
老婆闻言露出了微笑,她摊开右手,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出现在掌心。
「这就是情蛊。」
看着这虫子,我额头上渗出冷汗,她哪来的蛊虫?
「既然你愿意,那就吃了吧。」
老婆保持着微笑,有点渗人。
我慌了,推脱道:「这玩意看着就脏,吃下去会得病的。」
看我心虚,老婆微笑渐渐收敛。
我感受到了她的怒意。
她本就怀疑我出轨了,现在我这样反应,有点坐实了她的猜疑。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她突然又冷笑一声,「陈勇,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
「一只小瓢虫而已,看把你吓得。」
妻子一甩手,瓢虫振翅飞走了。
我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刚才也是太过心虚,没有细想,蛊虫那么神秘的东西,妻子怎么可能会有。
妻子不再看我,接下来的路途有些沉默。
妻子生闷气。
而我怀揣着心事,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我俩围着苗寨走了一圈,回到了阿信家里。
他正在跟他阿爸用苗语交流,见我俩进来,阿信笑道:「你们两个挺幸运的。」
「今晚苗民们会祭拜蛊神。」
「蛊神会庇佑世间所有忠贞的爱情、诚挚的友谊、无私的亲情,你们两个参加祭祀仪式吗?」
一直生闷气不言语的妻子开口了,「当然参加。」
「对对。」为了安抚妻子,我附和道。
见妻子冰冷的脸稍稍松动,我也松了口气。
很快,夜幕便笼罩了天空。
寨子里很少有灯,篝火亮起,明亮炽热的火焰驱散了黑暗。
苗寨里的族人们穿上了古老的服饰,亮银片在篝火的照耀下反射着火红的光芒。
许多人注意到了我和妻子,他们抬头看了我俩一眼之后便不再关注,只是虔诚向蛊神祷告着。
祷告了约莫有三分钟,在一位年长蛊师的主持下,祭祀仪式正式开始了。
他们牵来一头牛,然后用锥子一下一下,慢慢地杀死了它。
阿信说,这叫椎牛。
牛被椎杀的时候发出的哀嚎声极大,血染土地,我一个略有些冷漠的人,看着都有些不忍。
妻子更是害怕地握住了我的手。
牛倒下之后,蛊师在一旁跳起了神秘诡异的舞蹈。
等到整个祭祀流程结束后,阿信带着那个年长的蛊师走到我俩面前。
那蛊师满脸皱纹,皮肤衰老,但眼睛依旧明亮。
她将带有火焰灰烬的水泼向我俩,口中念念有词。
在结尾,蛊师注视着我俩说了一句汉语。
「蛊神会庇佑恩爱的夫妻诸事顺利,而不忠和猜忌的人将会受到惩罚。」
听到后半句话,我有点慌张。
我不忠的行为是否会受到蛊神惩罚?
我赶忙在心中安慰自己,这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没什么用。
随后我用余光看向妻子。
火光照耀下,妻子露出了笑容。
仪式结束,我牵着妻子的手离开了祭祀之地,沿着小路走回借宿的阿信家里。
我努力跟妻子搭话,就在我俩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亮起。
公司里与我关系暧昧的女同事小青发来了消息。
见发消息的是她,我赶紧摁下熄屏键,把手机揣回裤兜里。
「什么消息?怎么不打开看看?」妻子问道。
我赶忙找了个借口,「公司同事发的关于工作的通知,不重要。」
妻子点点头。
看她没说什么,我以为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可她竟然趁我没注意,伸手从我兜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在我紧张的注视下,她点开了聊天框。
赫然入目的是小青那年轻又性感的身体。
她穿着蕾丝小衣躺在床上,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眼神中的媚意简直可以拉丝。
最后一张更是劲爆到了极点,她浸泡在浴缸里,不着寸缕,暧昧的表情满满都是暗示。
妻子面无表情地翻阅着,「身材不错,而且比我年轻。」
她转过头看向我,似笑非笑道:「这就是关于工作的通知?你这工作挺滋润嘛。」
看着她这幅表情,我头皮发麻,感觉快要世界末日。
如果我给不出合理解释,妻子积攒的怒气立刻就会爆发。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小青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虽然我俩平日里关系有点暧昧,但最多也就是言语挑逗、简单地肢体接触那种。
最亲密的一次,是公司聚会,我俩玩大冒险游戏,一起吃一根面,差点亲上。
可我还没跟她到亲密到互发艳照的地步。
「老婆,我……」
我刚想辩解。
女同事小青又发来了新的消息。
「陈哥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