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曾是霸总白月光的替身，后来她被白月光弄死了。
我顶着那张和妈妈一样的脸以被霸凌者的身份出现。
后来，霸凌我的亲哥哥对我动了心，高高在上的父亲跪地痛苦。
“不够，我要的不止这些”
没有人知道，我刚刚被亲哥哥扯住头发按在霸凌者面前的时候，我在心里笑开了花。
而此刻，我坐在辅导员的办公室里，眼眶湿润，凄凄楚楚。
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
我的亲哥哥沈逸斜靠在一旁看我，他神色坦然，好像霸凌我这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他的目光沉沉，仿佛要在我身上盯出一个洞。
「你他妈就是个败类，你妈把你丢了也是情有可原。」
荣放袒护我，冲着他破口大骂。
话音刚落，荣放以保护者般的姿态，挡住了他的视线。
然而沈逸只是扯了扯嘴角，视线淡淡从我身上掠过。
「这里的三个人，凑的出一个妈？」
「吵什么？狗崽子还挺能叫唤。」
话语间，一个男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是荣放的父亲。
今天主动打电话叫家长的只有荣放，宋叔叔来的快，也并不奇怪。
我的母亲下落不明，父亲又查无此人，情况特殊，比较尴尬。
沈逸则是懒得搭理，直接丢下一句：「我爹死了。」
我眉梢一跳，瞥他一眼。
后来还是导员给他爸去的电话，对着电话里头的人鞠躬哈腰，一脸谄媚。
像个活太监。
回到现实。
荣叔叔在我面前蹲下，宽大的衣服把我整个人都罩起来的间隙里，又有人来了。
「你又惹什么事了？」来人的声音里掺杂了一些不耐，音色像小说里写的大提琴，比荣叔叔还要低一些。
刚进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发着抖的我。
我怎么会不明白他是谁？
嘴角不住地上扬时，我在想：
亲爱的父亲，时隔二十年，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把头埋得很低，所以他暂时没有看到我的脸。
旋即男人像是想到什么，冷然地看着沈逸道：「你干的？」
「不然还能有谁？」
见到来人，荣叔叔眼底的温度也消失了：「沈宇晟，别来无恙。」
他们的气氛剑拔弩张。
我表现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叫人怜惜。
几个男人神色各异，他们当我是怕得发抖。
只有我知道，这分明是兴奋地颤栗。
荣放下意识护在我身前。
然而我先一步在他们的注视下，缓缓抬起头。
湿发粘在我的脸上，却不妨碍让人看清我的长相。
意料之中，这个叫沈宇晟的男人在看到我的一瞬间，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下意识朝我走了一步：「云依……」
「你妈妈是谁？你的家长呢？！」我和妈妈实在太像了，这让沈宇晟眸中瞬时泛红。
我眼中讥诮一闪而过。
妈妈已经不在了，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又是在恶心谁？
「沈宇晟！」荣叔叔先一步把我护在身后，目光沉沉，带着胁迫。
我漠然地看着他们对峙，心中却愉悦地想道——
妈妈，这场为您准备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母亲去世后，我得了创伤应激障碍，从此便成了哑巴。
其实准确来说也不是完全哑，医生说这是心病，需要接受心理治疗，好了就还是可以说话。
秉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从今天中午在食堂激怒余淼淼开始，一切都非常符合我的预期。
于是，那边话音刚落，下一秒就有人端过一盆水泼了上来。
我的头发和衣服顷刻间湿透，沉重地贴在身上。
男生们抻着脖子看我，流氓哨此起彼伏：「没想到这妞儿还挺有料的！」
「可不，要么怎么前脚勾搭完咱们沈哥，后脚又惦记上了那个刚考过来的研究生啊？」
研究生？我眨了眨眼。
随即反应过来，那指的大概是荣放。
「该不会是仗着自己和淼淼姐有两分像就觉得自己又行了吧？」
话落，他们哄笑起来。
沈逸坐在后面的高台上，神色藏在阴影里，看不出喜怒。
我的亲哥哥此时还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坐在高处，纵容别人在我的身上留下伤疤。
「哥，你不开心吗？」余淼淼太明白怎么拿捏沈逸了。
她施施然地走到他身边，眉间一片担忧。
天真烂漫，却又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纵使她就是这场霸凌的源头也是一样。
仿佛惹她不悦，就是我的罪过。
「哥没事，傻丫头。」
沈逸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满脸宠溺。
风吹得我身上更冷了，枯黄的落叶在空中打了个旋儿。
沈逸起身，长腿一迈，缓缓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居高临下，骄纵的少爷，怎么会看得起我这样低贱的平民？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低低地吐出了三个字：
「低级货。」
我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闻言抬起头，目光却是一派风平浪静。
甚至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好。
这张脸和妈妈一脉相承，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精致，破碎，像一块随时可能消散的瓷器。
换成别人，尚能生出几分怜惜。
但沈逸不同，他脑子不正常，愈是完美的东西，就愈想摧毁，踩进泥里。
「有话要说？」沈逸眉梢微扬，一脸的施舍。
他让人把手机递给我，我了然，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
如果被这样对待的人是你亲妹妹，你会怎么样？
他看着屏幕上的字，眸色微动：「这就是你要说的？」
沈逸扯了扯嘴角：「那我会把这些人都杀了。」
「可是，你以为你是谁？」
我听罢，眉眼弯弯。
期待的心情，几乎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点。
我调查过于余淼，相信没人比我更明白怎么激怒余淼淼，毕竟她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我还能笑得出来。
果然，见我唇边的笑意，她眼中不可抑制地生出几分森然：「你很得意？」
沈逸的表情也淡了。
他神色索然，上下扫了一眼我后，又往一旁瞥了眼。
「你们就这点能耐？没看到我妹妹正伤心着吗？」
那些狗腿子早就眼馋我不行，更加兴奋地向沈逸保证自己一定好好「调教」我。
是了，他们怎么会拒绝一个漂亮，无法反抗也无法出声的小哑巴？
沈逸揽着余淼淼后退，女孩的目光全落在我身上，就连平时一向注重的「距离感」也忘了。
沈逸目光微动，眼中温柔一片。
蠢货。
被当枪使还这么开心，真是可怜又愚蠢。
此刻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得破烂不堪。
所有人都幸灾乐祸地笑着，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贪婪，我知道他们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的恐惧和绝望，那是他们最好的助兴道具。
我身上的布料被越扯越少。
他们动作太慢，我有些不耐烦。
于是装作一副慌乱的模样，伸手捂住自己裸露的肩头，无助地摇头抗拒。
「知道怕了？」其中一个人大声笑起来，眼中全是狂热。
很快，我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被撕烂，领子被重重地拉扯，在我的脖颈上留下了很明显的红痕。
不过他们没能继续下去。
「你们几个，什么专业的？！站住，不许跑！」
老师来了，大声呵斥，严肃的声音在破旧的建筑内内回荡。
然而大概是跑路不符合沈逸的设定，所以他只是插着兜站在原地，神色一如既往的傲慢：「你还挺走运的。」
闻言，我嘴角的弧度骤然加深，脖子上的红痕刺目鲜明。
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柔嫩，看着他微缩的瞳孔，我笑得甜腻。
是啊，可这还不是我最走运的时候。
沈逸还不知道我是他亲妹妹的事儿。
狗血的是这个傲慢的霸凌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我这个妹妹动了心。
遗传性吸引在他看向我的每一个目光里，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该说不说，沈逸在审美这一块儿，和他爹还真是一脉相承。
临近下课的时候，我正愉悦地想象着日后他知道真相后会发出怎样的悲鸣。
毕竟，霸凌者从来不值得宽恕。
「尹菱，方便见一面吗？」思绪被打断，我的手机亮了起来。
我顿了顿，才点开消息回道。
「好。」
那天之后，沈逸和荣放都被开了处分，只是他们父亲好像都不打算替他们开脱。
不过荣叔叔在临走前警告了沈父，让他管好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