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书了,本以为是本大女主文,却不想是本香艳文。
当各色美男向我扑来,说爱我时。
我又发现它是本恐怖文!
我懵逼地打量着自己周围的环境,自己好似坐在一辆马车上,四周是通红的木板,而窗子处挂的帘子却是漆黑的,压的马车内一点亮光都无。
很是压抑。
还真是从未见过这般装饰的马车。
以我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来说,自己应该是穿越了。
可我甚至连自己穿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可看自己还能坐上马车,想必是个富家小姐。
我掀开那黑漆漆诡异的帘子,向外看去,想找找自己的侍女,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可帘子掀开那一刻,我顿住了。
街道两旁都是铺子,卖茶的,卖糖的,还有热闹的酒店,有闹腾的笑声还有男人女人的说话声,明明应该是很热闹的场景,可我看到的,是无人的。
对,是无人的。
嘈杂的人声,繁华的铺子。
但街道上空无一人。
没有人却传来了声音。
我手心攥着黑布帘子,渐渐渗出汗来,然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朝马上看去。
还好—
上面是有人的。
一个身穿蓝色衣衫的马车夫,他目视前方,驾着马车。
“喂!”我朝前方喊去,这个看上去正常的马车夫是她唯一的慰藉。
“喂!”
第一个“喂”是我喊得,可第二个却不是!!!
猛地朝马车下方看去,没听错的话,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试探性地又说了一句:“有人吗?”
周围瞬间安静,连刚刚嘈杂的笑声都没了。
可下一秒。
“有人吗?”
“有人吗?”
“有人吗?”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尖锐刺耳,不断增大,扎的人耳膜疼。
冷意从脚底逐渐蔓延,我立马放下了帘子,声音被隔绝,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耳边只余“怦怦”的心跳声。
我无意识地抓住自己的手腕,却发现指尖早已一片冰凉。
什么情况?
现在颜色小说都玩这么大了吗?
马车还在缓缓向前走着,却一点也不颠簸,好似在平移一般,若不是刚刚看见了马车夫,我都要以为它是在原地踏步了。
哪怕马车行驶的再稳,可还是能感觉到它停了下来。
可我不敢下马车。
这周遭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了,别人穿书和和美美,走上人生巅峰,怎么我就是又是香艳文又是恐怖文的?
可还没细想,面前的帘子被人掀开。
是那个穿蓝衫的马车夫。
他弯着腰,从一旁拿过一个小板凳放到我的面前,佝偻着身躯,我看不清他的脸,踩着板凳下去时,才试探性地和他说了一句话:“我刚刚在马车上喊你,你听见了吗?”
这是我思前想后才问出的话。
问为什么街道上没有人,却有声音?
可如果我是这里的人的话,为什么会不知道。
问自己是谁?
这就更不行了。
“夫人,您在外面说话了?”马车夫抬起头来,平平无奇的一张脸,说话时神情淡漠。
不能在外面说话吗......
还有—
夫人?
也就是说,我有相公咯。
见我不回应,马车夫又自顾自地说:“以后若是没有梵萤公子陪着,夫人还是莫要说话了。”
又得到一条消息。
梵萤公子。
按照推理来着,这梵萤公子应该就是“我”的丈夫。
我抬步往府内走去,却发现这偌大的房内竟一个侍女小厮都没有。
诡异的安静。
此时,我已经平复过来心情,也早已不当自己只是穿来了本香艳书中。
甚至猜测,是不是有本同名的恐怖小说。
院子如同九曲迷宫一般,弯弯曲曲的看不见尽头,哪怕往前走了几百步,映入眼中的也满是朦胧的雾气,我顿在原地,开始细细打量着周围。
都是雾气。
只有以自己为中心,半米为半径的地方看得清。
我试探性的将手伸进雾气种,触及的不是空气,而是滑润敦实的触感,这些雾是有实体的。
那就不是“雾”。
那是什么?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不敢动了,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惧意弥漫在周身,如同这漫天大雾一般。
我不知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只知明明是七月的天,而自己已经浑身冰凉。
良久,大雾弥漫中一点亮光传来。
本是小小的一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亮光慢慢变大,直至清晰。
先是看到了一双手,极好看的手,细腻的肌肤,修长的指节,冷白的肌肤快要与这漫天白雾融为一体,那只漂亮的手提着一盏灯。
再接着显露的便是银丝镶嵌的月白衣衫。
等那人身形全部露出时,我才发现他不只是脸好看。
画皮般的面容,,细长的丹凤眼,不点而红的唇,流畅的脸型,墨发低垂至腰间,将他整个人衬得都好似水墨画一般。
“夫人。”他低低开口。
声音悦耳好听,像是露珠滚落琴弦的声音。
他走过来,执起我的手,冰凉细腻的触感让我整个人一怔,下意识地想挣开手,却发觉他握的极紧,明明看得只是松垮垮的一握,没想到用力这般大。
“夫人这是不认得我了吗?”他扭头朝我微微一笑,像个勾人心魄的男妖精。
“识得。”
“那夫人说,我是谁?”
他声音温润好听,语气也轻轻的,可我却听出了那话语背后的含义。
猜错了,可就走不出这片雾蒙蒙的院子了。
我凝神,心脏又酸又紧。
记得马车夫曾说过,若是没有梵萤公子陪着,出门时万万不可说话,
也就是说,梵萤会护着自己的安危。
而面前这个俊美男子,执着灯过来寻人。
莫非是我的夫君。
梵萤?
“梵萤。”我咽了口口水,反握住他冰凉的手。
余下的是长久的静寂。
梵萤含笑地望着我,嘴角微勾,丹凤眼微弯,可我却发现他的瞳仁里是没有倒影的。
就在我快要腿软时,他说话了,拉着我的手缓缓往前走,低声说:“我在屋中等了夫人许久,估摸着这个时间夫人的马车应该也到了,可良久也不见你人,怕您出什么意外,便出来寻人了。”
“没想到夫人在此处愣神。”
“怕不是忘了回屋的路如何走了?”
我哪是在那里愣神,分明是被吓得不能走。
“记得,只是—”我抬眸,才发现面前的“雾气”不知何时褪去,露出院子本来的面貌。
嘴里那句“有雾”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里。
“只是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乏了,便想着在这里歇歇。”
“夫人身子骨太弱了,日后可要好好补补,我会叫小桃小梨去给夫人熬些补汤的。”
两人向前走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那团雾气又慢慢贴上来,贪婪地靠在我的脊背上。
梵萤弯着眼看了过去,那团雾瑟瑟一抖,退了下去。
屋门被打开,紧接着两个相同模样儿,相同身高的女孩儿走出来,应该是我的侍女。
“夫人回来了。”
两人齐齐开口,同样的音色,同样的语气,连嘴角的弧度都一般,僵硬的仿佛纸人一般。
不免有些诡异。
“夫人和谁一同回来的?”其中一个人问。
她们穿着大红的短衣衫,月牙白的裤子,脚上踩着暗红色的绣花鞋。
但—
她们好像没有影子?
我想仔细看看,却不想那个人又问:“夫人和谁一同回来的?”
这次声音大了些,而我耳畔也觉得有些凉意,转头看去,才发现那个人的脸已经贴到她跟前。
苍白的面,黑漆漆的眼,我敏锐地察觉到她没有呼吸。
瞬间被吓得后退两步。
两个女孩儿顿时欢快地笑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嘴里重复着说话:“吓到夫人了呢,吓到夫人了呢,吓到夫人了呢,吓到夫人了......”
吵得人太阳穴疼。
“够了!”我出声呵斥。
两个女孩儿顿时噤声,抬眼看着我,然后缓缓列起嘴角,另一个开口问:“所以夫人是和谁一同回来的呢?”
我不知她们为何对这件事这么纠结,于是便老实回应:“梵萤。”
“原来是他啊—”她们又齐齐拖长尾调。
两个人低低笑着,等笑够了突然凑前,是那种脑袋凑前,脖子拉长,身子在原地的那种动作,我看着她们放大的笑容,然后听见她们缓缓问。
“轮到今天了哦。”一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