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我爹妈四十多岁才生的唯一一个女儿，但是他们又穷有多病，所以在我十八岁那一年就死了。
我在村里读了初中，后来因为老师跑了，我就只能开始做农活了。
那里实在是太落后了，所以一般的女孩子都羡慕城里的人。
我二十岁那一年，村口最有名的杀猪匠贺喜，据说他偷偷给媒婆塞了钱，说要让我做他媳妇儿。
【快呀！妮子！这些都是人家贺喜送你的！】
媒婆张婶笑烂了嘴，然后把一大推猪肉和城里买的新衣服、头饰一些往我面前塞。
我在乡下没见过这些东西，那个时候年轻又懵懂，转着眼睛看着她。
于是第二天媒婆高兴地就带着贺喜来找我了。
我看着贺喜一身的腱子肉，还有那憨厚老实的模样，心里确实有些心动。
于是张婶就把我往他面前一个劲儿地拉，男性的荷尔蒙气息疯狂包围了我。
贺喜看着我害羞的脸，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
于是一个月后，在张婶的安排下，我成功地嫁给了贺喜。
他就带着肉去城里卖，我就在家里守着一个小摊等着村里人买。
那个时候贺喜总爱往城里去，给我疯狂地买一些城里女孩才用的小东西，我一下就陷了进去。
后来贺喜变得越来越缠人，他和我缠绵的次数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次，我因为孕吐被村里的医生查出了怀孕。
贺喜第一次很高兴，抱着我亲了个不停。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或许这个孩子就是我们之间的结晶。
但是不久之后，贺喜虽然还是憨笑着给我煮了一些猪肉汤，可是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疏远。
他越来越少地和我接触了，甚至会看着我因为怀孕而变形的身子而投来鄙夷和嫌弃的目光。
02
十个月后，我生了大宝，觉得日子也变得有些盼头起来。
大宝是个可爱的女儿，更是我活了这么多年的心头肉，我可爱她了。
大宝不哭不闹，而且总是会笑着摇摇晃晃地过来找我，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妈…妈妈！】
【怎么了？】
大宝嘴里咿呀呀的，我也听不懂。
那个时候，就是我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候了。
但是贺喜却似乎因为这个孩子变了。
他很少碰我了，而且经常去城里了，好几天都不会回家。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这么多次干什么去了？晚上都不回来，都已经这么多年了…】
哪知贺喜却当着我四岁孩子的面，大声吼了我一句。
【你个死女人！管这么多啊！】
他大喊一声之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大宝的饭也跟着撒了一地。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贺喜赌博钱输了，于是我护着孩子想要找他理论。
【我是你老婆，我关心关心…】
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贺喜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脸上，我直接倒在了地上。
【死女人！别人烦我你也烦我！你去死！滚开别烦我！】
贺喜说着最恶毒的话，然后当着孩子的面打得我眼睛都肿了，而且脸也被他扇肿了，嘴里都是腥咸的血腥味。
最令人恐怖的事是，他当着孩子的面不顾我的阻拦和哀求，强暴了我。
事后，我拖着身子爬到了大宝身边，她正唯唯诺诺地抱着身子躲在床底，而且因为害怕已经睡着了。
我哭着把她搂在怀里，望着贺喜在屋里的床上睡得那么熟。
于是我去找媒婆张婶说了这事，结果她告诉我：
【妮子！你别怕，这都是正常的哎！你男人这几天可能是没去城里找到猪肉铺！你别急…】
然后第二天，贺喜大早上就去了城里，买了一只鸡来煲给我喝。
【媳妇儿，我错了。我昨天不该打你！是我该死！都怪我！】
贺喜跪在我面前，眼睛上挂着两行泪，然后不停地在我面前打着自己的脸。
03
村里从来没有过什么离婚的说法，我只能坐以待毙地过着每一天。
我没见过有女人主动提出和男人分开的例子，至少我这二十多年来没见过。
于是现实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假的。
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在贺喜强暴的那一晚，我又怀了一个孩子。
他假惺惺地带着汤摸着我的肚子。
【这一次一定给我一个好儿子！】
结果不出所料，我真的生了一个儿子。
我以为他是喜欢儿子，可是并不是的。
二宝生了以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三年后，我的二宝长得白白嫩嫩的，小手软乎乎的，村里人一见到二宝就夸。
贺喜有一次半个月都没有回家了，我准备了菜给二宝过生日。
我们三个人围在一起，给二宝唱着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弟弟…】
大宝从袋里拿出一对银镯子，那是我和大宝一起去铁匠那里打的，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
【祝你生日快乐～】
我在大宝的歌声中给二宝戴上了银镯子，他好奇地眨着眼睛左看右看。
结果这个时候贺喜却突然回来了。
他看见我们围在一起，整个人都变得怒目圆睁起来。
【过生日！你他娘的还在浪费老子的钱啊！】
贺喜当场就踹翻了我给二宝做的一桌子饭，吓得两个孩子抱在了一起。
二宝生来就没见过这场面，直接被吓哭了。
【哭你妈呢哭！】
贺喜朝着二宝一吼，结果他哭得更加厉害了。
【你他妈跟你这烂种娘一样！都去死！】
贺喜突然跟发了疯一样，跑过去掐住了二宝的脖子，他的腿在空中直蹦哒，脸和脖子都涨红了。
我赶紧跑过去咬贺喜，然后他疼得松了手，结果一脚就把我也给踹开了。
我不知道贺喜又在发什么疯，但是我看见我的二宝脸色变紫的时候，只能哭着去救他。
后来贺喜也撒完气了，留下了我们仨抱在一团哭。
于是我决定了，我要带着孩子走。
就算被人指责，我也知道自己必须带着孩子离开贺喜。
04
于是我连夜收拾了东西回家。
我怀里抱着二宝，手里牵着大宝，就连夜赶回自己家里。
刚进门的时候我就碰到了邻居王大妈，她笑着抱着手臂靠在门上。
她是个寡妇，三年前丈夫就死了，但是她的风流事我们都知道。
【呀！怎么这么晚回来了！】
王大妈惺惺作态地走到我们面前。
【这是咋了妮子？！】
我没回答她，冷眼调侃了她一句。
【王大妈你这是偷腥才回来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没进屋里…】
王大妈一听，脸立马黑了下来，嘴一撇，转头就进门了。
关门的时候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是我没在乎。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忽然感受到了隔壁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踹门的声音。
那天晚上，我累得都已经带着两个宝贝睡下了，但是门外的踹门声却让我一下惊醒起来。
【你他娘的还敢偷偷回家！带着老子的种就跑了！还真是翅膀硬了啊！】
我听着贺喜的谩骂声，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快，走之前他应该已经都睡着了。
我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紧了紧。
结果门突然被踹坏了，贺喜裸着上身拿着菜刀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惊恐地把孩子们挡在身后，看着贺喜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
我打不过他，门外都是一些看热闹的街坊。
然后贺喜突然脾气就来了，扯着我的头发就又踢又踹，但是没有一个人来帮我。
【妈妈…】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二宝在叫我，但是我告诉过大宝。
我让大宝好好保护他，捂住他的嘴巴。
贺喜像疯了一样，对我又踹又踢，我根本来不及起身，然后他仗着力气大和脾气凶就当着所有的面毫不留情地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