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上了我小妈盛贵妃身边的侍卫。
他生来自带一双桃花多情眼,脸上却总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啧,真带劲儿。
可惜的是,我几次撩拨试探,男人不为所动。
我带着悲悯:“凌将军是喜欢男人,还是不行,亦或是既喜欢男人又不行?”
“微臣,喜欢女人并且还很行,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01
以上对话是我脑补,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着凌寒的面问出。
当然,我确实很想问。
我决意猎捕这高大勇猛、宛如一把朴刀的男人为我所用,首先要做的,就是示弱。
“凌将军,今日是我母后忌日,这明镜湖是她生前最爱来之处。本宫知晓,宫内烧纸钱犯了大忌,但求将军怜悯我一片思母之心。”
我娇娇弱弱跪倚着湖边青石,一面哭得梨花带雨拿绢帕拭泪,一面趁那男人低头沉思,偷偷打量他。
他紧抿唇线,面容紧绷,似乎不为所动。
不对啊,据我所知,凌寒母亲早亡,我打出亲情牌,他当没有理由拒绝。
他脸皮有些涨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我立马带着哭腔出声。
“将军也知道,这几年朝廷和北胡作战,连连败退。父王和朝臣准备停战议和,只怕到时,我作为和亲公主,要远赴塞北,终老荒漠!”
一句话概括:我都这么惨了,给死去的母亲烧个纸钱,你要是还打算检举揭发我,也太不是个人玩意儿了。
凌寒偷偷瞟了我一眼,不自然咳嗽了一声:“今日……微臣不曾经过此处,也未曾与公主相遇。”
说罢,他环臂举于身前,朝我深深一鞠。
这是打算要走?别介呀,好戏才刚开始呢。
今日这场景下的相遇,乃是我精心谋划,故意挑了凌寒巡夜会走的路径。
我决意勾搭凌寒,除了有膈应贵妃盛广兰的意思,也有拉她身边人下水,搅乱时局,免于和亲命运的算计在内。
正所谓:好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这是一个伪装猎人的自我修养。
既然诱饵已经撒出,我怎会轻易放过要上钩的鱼儿?
我装模作样轻轻揉脚踝,故意娇着嗓子道:“将军,本宫脚麻了,可能一扶?”
说罢我递上长了厚茧、略微粗粝的手。
虽说不够细腻柔滑,好在手型不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两团可疑的酡红浮上了凌寒的脸颊,一身甲胄、五大三粗的男人,在不解风情的面具之下,竟生出了几分……可爱?
凌寒脸扭向一边,将胳膊伸给了我:“公主……唤我凌侍卫即可。”
我轻勾唇角,手搭上他粗壮结实的小臂,不动声色捏了两下。
不错,硬邦邦的,手感挺好。
或许是我的小动作有些过火,凌寒手臂一颤,身子一个趔趄。
趁他神情恍惚,我顺势滚进了他怀里。
“凌侍卫,”我声音娇弱得如同发情的猫,荡漾一池春水,“偷偷送东西到我凤栖苑的人,其实就是你吧?”
02
凌寒麦色肌肤瞬间红如煮熟的虾子,他双眉紧蹙,呼吸急促,手也攥成了拳。
今日两串糖葫芦,明日半斤敲好的核桃,后天几件宫中时兴珠花……凌寒自认为做的不动声色,其实早就被我看在眼中。
“微臣不是,没有……我就是觉得公主宫中孤苦……”
“凌侍卫虽是盛家人,却心慈面善。既知我孤苦,可否多与本宫些温暖?”我像条美女蛇,欺上了凌寒身子,双手勾着他脖颈,在他耳旁吐气似幽兰,摄魂勾魄。
凌寒身子紧绷,仿佛受了莫大惊吓。
有一说一,凌寒容貌算不上惊为天人,却也是五官周正。
特别是他一本正经的古板模样,再配上一对招人的桃花眼,让人莫名心痒难耐。
凌寒身形挺拔高大,我贴在他胸口,抬眼便瞧见他凸起喉结旁,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好似血滴朱砂,衬得这禁欲男人莫名妖娆魅惑。
“我以后能叫你寒哥哥吗?”我附在他好似染了红霞的廓上轻语。
那男人瞬间僵硬如木桩,我大着胆子,踮起脚尖,伸出丁香小舌,在那小痣上舔了一口。
“公主,你……”木呆呆的男人说话声细弱蚊蝇,如遭电击,一掌将我推开。
我虽腹黑歹毒,满肚子心机,但身娇体弱,那禁得住这成日与刀剑为武男人的力道?
脚下一个没踩稳,只隐隐听“嘎嘣”一声,脚踝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我的脚,我的脚……好像要断了!”我跌坐于地,这次都用不着装,额头上瞬间生出一层薄汗,泪水不由自主涌出眼眶。
时值酷暑,蝉嘶蛙鸣,我着一袭薄纱宫装,本为诱惑凌寒,谁料突生这般变故。
“公主!”高大威猛的男人立马伏下身,想要将我拉起抱在怀中,查看伤势。
大概是他心慌则乱,手下也没个准头。
一用力,扯破了薄如蝉翼的纱衣,露出了我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诱人的光。
我蹙眉强忍疼痛:“凌侍卫,你这是要先奸后杀吗?”
我当然知道凌寒没这个胆子,这般说不过是想绑牢他,让他为我所用。
“公主,微臣不敢!”凌寒不敢看我的脸,也不敢看我裸露在外的肩膀。
一双桃花美目睁不是,闭也不是,怎一个尴尬了得。
我打量他的眼神拉丝,见他为难害羞,不由心情大好:“凌侍卫,要是我腿瘸了嫁不出去,你可愿娶我?”
他低头查看我脚上伤势,耳朵尖红得似要冒出热气:“休说嫁娶,便是要我命,也双手奉上。”
……
我正打算再说些脸红心跳的话,未料对方来了这么一句,直接把我整不会了。
得,这下轮到我脸红心跳了。
一道尖细嗓音打破了这暧昧尴尬的氛围,父皇身边伺候的福全公公带来一个消息:贵妃盛广兰掉水里了。
一年前她小产掉了孩子,赖在我母后头上。
一年后的现在她又有了身孕,现如今落水,不知腹中胎儿可还好?
03
盛广兰的孩子没保住。
不仅如此,她还因滑胎大出血丢了性命。
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便被父皇身边的福全公公带走问话。
父皇震怒,怀疑是我推盛贵妃下的水。
对此,我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如今边关征战未决,我随时可能被拉去和亲,这节骨眼上我料定父皇不敢拿我怎么样,毕竟他只有我一个亲生闺女。
此时,父皇身后一瘦削男子开口说话。
“恕臣直言,便纵此事与公主无关,您这般幸灾乐祸,也实属大不敬!再说公主有何证据证明此事与您无关?”
他满脸戾气,身着五彩锦袍,右边袖子空荡荡随运动摇晃,看我的眼神中闪过阴鸷冷芒。
陆炎,太尉陆全之子,其母乃安国侯盛家旁支女,盛贵妃远房表弟,盛贵妃死了他自然厌恶我。
可我与他的过节羁绊远不止于此。
一年前,父皇新宠盛广兰有了身孕,未及三月滑胎小产,父王盛怒之下,断定是母后所为。
眼看母后要被废黜投入诏狱,我拼死出宫向我外公,镇北将军魏无知求救。
陆炎时任宫城执金吾一职,带兵对我围追堵截。
我奋起反击,一刀砍倒陆炎,这才得以杀出重围。
陆炎没死,但被我砍掉了一条胳膊。
如此算来,我与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如今我被我父皇厌弃,他想要落井下石,易如反掌!
就在我心沉如铁时,殿外响起了一道低沉稳重的男声:“陛下,微臣用性命担保,盛贵妃之事与公主殿下绝无关系!”
对于凌寒出声相助,我一开始很是惊讶。
我和他之间本没什么关联瓜葛,除了给了我送过吃用之物,我昨日又勾引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