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人间奇谭成为《小故事》热搜背后的奥秘!为何书迷对他如此痴迷?

帘幕般的大雨狠狠撞在望海崖的一块棕色石头上,若不是大风刮动着石头上的草帽,那团影子竟真的像一块石头顽固而古老。

“君当作磐石,妾当为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海面上一道闪电轰隆隆砸了下来,李自欢和长缨气喘吁吁地爬到海崖高处,艰难地在雨中对那道棕色的影子喊道:

“荣婆婆,快回来吧,这雨恐怕是要下一整夜呢。”

雨滴啪嗒啪嗒的从老妇人脸上的沟壑滚下来,汇成她脚边的一道溪流。风很大,年轻人只听见自己的话被狂风一巴掌打回自己脸上,而老人家在雨中哼的歌,却如坠深海般凝重。

一下望海崖,村长就递来一碗热姜酒,李自欢卸下鱼皮雨衣,仍如片叶不覆,一身滚湿。村长毫不意外的坐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自欢进来时发现,许多村民手捧陶罐纷纷去接檐上落下来的无根水。怪的是,看着半白的雨滴,盛在器物中却变成了葡萄般的紫色,发出蜜一般的甜腻气味,落入口中却无甚滋味。

长缨从柴房抱了些干柴进来,有了火,阴湿的长屋内才稍有点人气。

这位于崖边高处的小渔村如同放大的白色藤壶,三两间屋子比邻,稀稀落落,山道上架满高高低低的梯子连接各处散碎小屋,只不过分布的太稀疏,实在不像一个村子。

李自欢刚进村的时候,许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村长住在哪。

“阿荣跟我一样,从小就住在望海崖。”村长把姜嚼碎吞进腹中,对李自欢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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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样的渔民,大多一辈子都没进过城,阿荣不一样,她很早就见过世面,回到望海崖是迫不得已。”

李自欢问:“你为什么要让我去试荣婆婆呢?”

村长枯笑了一下:“因为我想让阿荣忘记一个人。”

长缨很疑惑:“她心里记着谁?我听说荣婆婆上了年纪,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得了,这忙不是白帮嘛。”

村长按着膝盖站起来,打开身后的窗,荣婆婆黑色的影子仍然站在望海崖高处,承受风吹雨打,看得李自欢直担心她会不会被吹倒在深不见底的海崖下:

“的确如此,只不过阿荣就算连自己名字都记不得了,那个人仍如紫晶一般刻在她心里。女人谈的第一场恋爱,的确刻骨铭心,你们这些外来人,不管闲事也是对的,等雨停了你们就上路吧。”

李自欢道:“我倒好奇,那是什么样的美男子,竟能让人错付一生。事情起了头,再结束就难了。”

村长的眼神一时如同坟墓,柴火断裂的声音与大雨的粗暴交相辉映,村长眼中倒映出柴火冷艳的舞蹈,屋内一时陷入了沉默,李自欢在老人身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浊息。

长缨快速同李自欢交换了一个眼神,将身后的红缨枪利落的持到了身前。

李自欢登时将篝火被用靴子踩灭,迅速闪到长缨身后,飞起来的火屑在与村长紧张的对持中瞬间湮灭。

“你果然是妖。”

村长即使被枪尖沉重的剑气紧紧相逼,仍然站定在原处,目光斜直地望着窗外风雨飘摇的望海崖。

许多年前,这间长屋外,那时住在望海崖上的阿荣每天都要给她在山下养病的父亲送饭。

崖村居民没有互相走动的习惯,就算彼此在路上遇见了,也不会打招呼。

直到有一次,十六岁的阿荣拍响他的窗子,大大的眼睛在纸糊的窗格子上探来探去:“我是住在你家前面的阿荣,我知道你在家,我的脚被划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拔出来?”

少年那时也顿觉惊异,他是半妖,父母故意将它生在人情淡薄的望海崖,几年之后,父母分道扬镳,望海崖反而成了他的故乡。

他隔着窗户望着阿荣脚下一眼,登时皱起眉头,右腿肿成了两倍,女孩子几乎是托着这条腿走回家的,在他看她的腿时,女孩子还在望着他笑。

“你这是被有毒的海蚌划伤了,伤口进了不干净的海水,再不处理,你的腿就要没了。”

少年把话说完,就打开了门,光亮的大半天,屋里却没有一盏灯。

阿荣拖着残腿一瘸一拐的跳进来,哇了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是看见你出门采药,看来我没猜错,你真的是个大夫!哎,屋里这么暗为什么不点灯?你眼睛是不是不好,你一个人住要是撞到腿,会不会很疼?”

隔着从敞开的窗户外透进来的光,少年用薄如柳叶般的铣刀划开了女孩子的腿,止住了她唠唠叨叨的一大堆问题。

他从少女白皙的小腿上流出的污血恶臭充斥了整间屋子,上完药后,少年递给阿荣一柄拐杖,将她送出门去:“别叫我哎,叫我夏枯。”

女孩子点点头,笑嘻嘻拄着拐杖蹦蹦跳跳地走了。

夏枯扶着窗子,看着地上那一盆污血,露出了他此生第一个笑容。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笑,明明他故意将伤口划的那么开,可这女孩竟没喊一声痛。

此后再见,已是数十年之后。

夏枯早上起来,发现窗外的阳光犹为浓烈。

那间盖在望海崖上的小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拆了,从其他村子请来的工匠将能用的木料放在空地上,有些想修缮屋子的人赶早过来挑拣。

彼时他已经成为望海崖有名的大夫,许多人甚至愿意翻山越岭专门来到这座人情淡薄的小渔村找夏枯治病。

房子没了,夏枯的眼睛被太阳射的越来越疼,他这才想起多年以前找她治腿的那个叫阿荣的小姑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后来有一天,一位山下的病人带了些米找他复诊。闲谈间,夏枯才知道,原来山下村里最近来了一个叫紫都的美男子。

姑娘们无论已婚未婚,光是见他一眼,都像做了迷梦,疯了似的彼此争风吃醋,就连来村里化缘的尼姑都为了他现场还俗。

夏枯听了也奇,便问:“那样好颜色的男子,怎么会住到这荒凉海岸来?”

病人说:“怕也是为了躲人。况且咱们这些住在望海崖的人,不都是这样吗?”

夏枯把眼睛用布遮上,眼球仍然感觉烧痛:“可就算再受欢迎,一名男子也只有一位妻子啊。”

病人从怀里旋开烟袋,淡淡的说:“夏大夫,你久居海崖,有所不知。这世上固然规定男子只许娶一位妻子,但仍有人三妻四妾是何故?”

并非男子负心薄幸,而大多都是由女子们的欲念所致。那位紫都先生出生长安世家,家世人品无不高贵,却受宫闱中狐乱的传言所牵连,寥落只剩他一名男丁。

他之所以躲到望海崖来,怕不仅只为寻个妻子,留下血脉,同时也是为了避免作乱妖狐覆灭整个宗族。

再说那些女子,才不在乎紫都有什么过往,只一门心思显露温柔,耍乖卖俏,丑态百出,端庄淑女半夜爬床之事都时有发生。

“夏大夫,那紫都到底是阅女无数,疲于应付,近日终于决定大婚。新婚妻子是咱们望海崖人,似乎打定主意在此深耕,永不回长安去了。您久住望海崖,山上没有个说话的人,我们这些下人便选了你做村长,你可别推辞。想来,那紫都定是要来拜访你的。”

“无妨,村长不过一记名号而已,只不知那紫都娶的是谁家姑娘?”

病人随手朝窗外一指,“我来时听说山上有人搬家,想必就是那家人了。”

夏枯手里平稳端着的药碗,平的撞在地上,碎成一地苦臭墨液。

病人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擦地:“夏大夫,您怎么了?”

他的手拿着残碗,不住发抖,病人不解:“夏大夫,那姑娘可不年轻了,能寻得紫都这样的良缘,可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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