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膈应前男友，我故意当着面勾搭他的合伙人。
他一言不发，将我带走。
然后……当天夜里，他将我堵在角落里，
掐着我的腰，声线暧昧，「还敢逢人就说我不行吗？」
我呜咽着，「我错了！呜呜呜」
进村仅有一趟大巴车，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去了车站。
山路颠簸，车内空气不流通，我吐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娄止拍打着我的背，语气担忧，「好点了吗？」
我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头。他衣服的味道很好闻，最后我索性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怀里。
他身体一僵，却没有推开我，右手依旧有节奏地拍打着我的背脊，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坐在前面的大哥回头看我们，「你们俩第一次来吧？」
「嗯，我女朋友她姐住在前面那村。」娄止握住我的手，话里含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我们要结婚了，她姐从小被人抱养，两人没见过，我们想着结婚前最好是来看看姐。但是哪里晓得，她吐得这么厉害。」
这是我和娄止提前商量好的，委托人从小被人抱养，底下还有几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妹妹。这样的身世刚好给我们提供了合适的身份。
在那个小山村里，任何人员的变动，都会让人发觉。
「这女娃一看就是城里的咯，真是同个爹妈不同命！」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巴车根本进不去村，得亏委托人安排了人来接我们。
我坐在拖拉机上，听着巨大的突突声，欲哭无泪。
如果被我那群小姐妹知道我这几天的经历，我恐怕会被她们笑死。
不过胜在风景不错，连带着人的心情也好了些。
天色渐暗，拖拉机师傅道：「老葛家就在前面。」
看着眼前的红砖房，我人已经佛了。
娄止曾被称为「业界良心」「活菩萨」，就是因为他经常接一些免费的活。
这次也是。
他有一颗赤忱的心，这正是我爱他的地方。
这个人呐，人帅心善智商高，全身都是优点，叫我怎么不爱？
站在门口的葛大姐正朝我们招手，「妹子！」
我跳下拖拉机，亲热地喊道：「姐！」
她的眼角有着乌青，因为肤色黝黑，所以不大明显。
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避而不谈。
「来，赶紧进来，饭都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我们进了屋，这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葛老三。
他是个精瘦的汉子，一个人默默地抽着烟，脸上沟壑遍布，看到我们来，也只是点点头，看上去不苟言笑。
我将带来的烟酒送到他面前，他眼里才多了些色彩，上桌之后，话也多了起来。
他和娄止天南海北地唠，我就和葛大姐聊些她家里的近况。
吃完饭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往窗外瞅了一眼，眼前像是罩着一块黑色的幕布，只有几户人家亮着零星的灯光，看着让人有些发怵。
「你俩就住这屋，我先给你们烧热水去啊。」
说完，葛大姐就走了。
这个房间收拾得还算干净，但只有一张床。
娄止喝了酒，靠在床头，呼吸有些急促。
「我们要……分开睡吗？」你睡地上、我睡床的那种。
「不用，」他睁开眼，「做戏要做全套。」
大概是他喝了酒的原因，在黯淡昏黄的灯光下，我竟然觉得他此时有些勾人，面色绯红，唇瓣潋滟。
我太久没亲过了。
许是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微微别开眼，道：「我不会动你。」
我当然不怕他动我，他自制力一直很强横。
我怕我忍不住霸王硬上勾。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
当天夜里，我根本睡不着。一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二是因为美人在侧。
我借着月光偷瞄他。
卷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饱满的双唇，怎么看怎么好看。
我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最后轻轻又轻轻地，在他脸侧落下一吻。
他的眼睫颤了颤，最后还是没睁开眼。
被鸡叫醒的感觉太不爽了！
但手里的触感很不错，是前男友的……腹肌。
我捏了一把，趁他发现之前赶紧收回手。
吃了早饭以后，我们一起出门走动，手牵手的那种。
我突然有一种错觉，如果能生活在这里也挺好，只要他能一直陪着我。
我们来到了湖边，我突然想到了我第一次向他表白的窘样。
那时候的娄止是个狠人，大冬天在湖心亭背法条。
我也狠，为了这一天，硬生生减了十斤，人家都穿大袄，我却穿了一条裙子，外加一件羊毛大衣。
我冻得瑟瑟发抖，却还要保持微笑。
那天下着大雪，在那种情况下，我很难不幻想自己是韩剧女主。
当我迈着优雅的步伐朝娄止迈进时，脚一滑，人仰马翻，而我依靠着本能拽住了他的裤腿……
结果就是，我俩都落水了。
最后还是娄止把我拖上岸的。
想到那时候我俩的狼狈样，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了？」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向你表白的场景吗？」
我模仿着当时的自己，假装手里撑着伞朝他走近。然后……
昨日重现。
我一脚踩到了苔藓！整个人滑进了湖里！
娄止连衣服都没脱，猛地往水里一跳。
在他焦急的神情中，我缓缓站起身。
水不深，只到我的胸口处。
不知道怎么的，我俩相视一笑。以前的那种爱啊恨啊怨啊，全都化解在这个笑容里。
我突然感到有些释怀。
这就是分手旅行的意义所在吧。
村里人纷纷朝我们投来目光，我俩快步走回家。
葛大姐正在屋里打毛线，看到我俩，连忙起身迎上来，「哎呀，你俩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已经是深秋，山里的气温本来就比别的地方要低一些，我感觉到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们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给你们烧热水。」她转身去忙活了。
葛家没有电热水器，洗澡只能靠手动淋浴。
娄止翻出浴巾递给我，把房间留给我，自己去了卫生间换衣服。
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坐在房间里，冻得发抖。
他叹了口气，靠近我，将我搂在了怀里。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颈间，我感受到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度，看到他略微滚动的喉结。
他的气息令人安心，我不抖了。
「好点了吗？」
他胸腔在震动。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不够，还不够。」
可他怀里的我只是点了点头。
「水好了！」
葛大姐推门而入，看到房里的景象，神情尴尬，「不好意思啊，我怕你俩冻着，一时心急，没敲门……」
在她眼里，我们是一对真情侣，郎才女貌的那种。
「没事。」娄止倒是从容，松开我，道：「你先进去洗。」
「你呢？」
葛家只有一个卫生间。我当然知道娄止不会和我一起。
「我还不冷，这点水不够，你先洗吧。」
我在木桶里泡着，整个人才逐渐回温。
「妹子，水好了，我进来……」
葛大姐的话被打断，葛老三声音急促，喊她过去。
「小娄，你给加加。我先去看看那边有啥事。」
娄止应了一声，在门口朝我道：「我进来了。」
他推门而入，带来一阵冷风。
我裸露的胳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雾气氤氲，他盯着前方，根本不敢低头看一眼，走路的姿态略显僵硬。
「脚下有瓶子，你小心一点。」
「嗯。」
他蹲下身，将热水壶放在我够得着的地方。
这时候，我才看到他红红的耳尖。
那片红色逐渐蔓延，一直到他的脸颊，显得格外可爱。
我没忍住，伸手点了点他的脸。
他像是被我的动作惊到了，飞快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