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刚睡醒，却被直接破门而入的警察按倒在地
他们告诉我，我亲手杀了我的妻子。
他们推着我妻子的尸体走到我面前，湿漉漉的水汽伴随这腐臭味扑面而来。
尽管地上的女人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我一眼就认出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当所有证据都被摆在我面前时，我愣住了。
监控录像里熟悉的人影，从我床底下搜出的沾满水渍绳子，甚至...
他们还从书房的办公桌里，找到了给我妻子买的巨额保险。
我被捕了，在里面我整整待了大半年，最后通过尸检，证明了那人并不是我的妻子。
但我的嫌疑依旧没有洗脱，因为我的妻子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我走出派出所大门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嫌恶和警惕，就像...在看一名已经服刑的犯人。
一、
细雨在空中飞舞，微凉的雨丝逐退了夏天的最后一丝炎热。
秋天是个丰收的季节。
但对我并不友好。
“喂，你就说你呢，我马上要开摊了，能不能换个地方睡。”
大妈尖锐的嗓音将我从梦中幻想，我深吸了一口气，寒意让我打了个冷战。
“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做什么不好，等会别走，送你一份煎饼果子。”
“真是倒霉，大早上还没开张就送出去一份。”
我没有说话，站在摊位旁默默等待我这三天的第一顿正经饭。
煎饼果子有些烫手，我什么都没说，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真是的，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大妈的骂声被我抛在脑后，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找人。
我非常确定我没有失忆，但家乡的流言蜚语让我根本没有办法待下去。
我要找到她，证明我的清白。
我坐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专门往姑娘的脖子看。
家里的照片不知为何，全部消失了，我去我丈人家要，吃了好几个闭门羹。
没关系，我记得她脖子上的红痣，那是我曾亲吻过的地方。
“孙子，你特么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抽你。”
喝骂声打破了我的回忆，我转身就走。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被当做流氓了。
“孙子，管好你的眼睛，下次再被我抓住腿给你打折！”
“呵。”
我轻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脏兮兮的矿泉水瓶，走到旁边的公共厕所接水。
那是我一天的饮用水。
这已经是我来到这座城市第二个月，可还是一无所获。
“来根烟不兄弟？”我身后响起了一个粗壮的声音。
“不抽，谢谢。”
“抽一根吧，总捡烟屁股也不是事，我已经观察你三天了，遇到啥事了，这么落魄。”
身后的男人十分热情，直接将烟塞到了我的手上。
“你帮不上的兄弟。”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欲走。
“说说嘛，万一我能帮上呢你说是不？”男人抓住了我的肩膀，很有力，一时间我竟没有挣脱。
“跟你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别废话赶紧说。”来人很不客气。
“唉。”我叹了一口气，猛地将矿泉水瓶向身后砸去。
男人似乎早有预料，一歪头躲了过去，一脚踹在了我的腿窝上，剧烈的疼痛让我跪倒在地。
“你特么的！赵媛的家人让你来的吧，我告诉你，我没杀她，谁都别想阻止我找到她。”
我躺在地上，扭得像个蛆，一个月的风餐露宿，让我的情绪有点崩溃。
“说什么呢弟弟。”男人把我翻了个面，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你特么...哥？！”我愣了一下。
“老弟，听说你在找人，为什么不找我帮忙。”来人笑眯眯地看着我。
二、
这人叫郑方，是我的堂哥，当过一段时间雇佣兵，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你爹都快急疯了，一个月不回家，怎么打电话都没人接，他们还以为你死外边了。”
我疯狂地吞咽着眼前的面条，周围的客人都用一种诧异的眼神在看我。
这已经是我吃的第三碗了。
“老板，再一碗。”我含糊不清地喊道。
“行了，等会再吃，够你的，先说说怎么回事，你爹也说不明白。”郑方轻轻踹了我一脚。
提及旧事，我组织了下语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郑方听完，点了根烟，面无表情道。
“你没杀她？”
“对？”
“你没有失忆？”
“没有。”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精神分裂？”
“我特么说了没有，我没杀她！”
桌上的碗被我震到了地上，碎裂声在鸦雀无声的餐馆里显得十分清脆。
郑方做了个手势，示意老板这没事，然后拿出一张红票子压在碗底下，拽着我出了餐馆。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郑方的额头抵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没杀她，你确定。”
“我都被放出来了，你说确不确定。”
“毁灭证据的方法有很多种，虽然你是我弟，但我不想帮一个杀人犯。”
“我都在这座城里找了一个月了，我杀了她为啥还特么的要来特么的这地方找特么的啊！”
看到我情绪有些崩溃，郑方没有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是煞笔。”
“什么？”
“不是说你找你，是说你的方式，究竟脑子进了多少水，才会想出这么笨的办法。”
“你什么意思？”我没好气道。
“我意思我要帮你，既然确定你没杀人，那为你洗清冤屈也是我该做的。”
“走吧，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洗洗你那身味，明天我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专业。”
“你可拉倒...”话没说完，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拽住了那个女人的包。
她惊恐的面容和我印象里完全对不上号，我有些失望。
可还没等我说话，刺耳的尖叫声已经响起。
“抢劫啦！救命啊！”
我正想解释，郑方一脚把我踹翻在地，狠狠地压在我身上，我有些后悔晚上吃那么多面条了。
“不好意思，我弟弟，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对对，有复发的可能，意外啊美女，对不起。”
“这些钱你拿着，我替他赔个不是。”
那个女人满脸怒容地离去，围观群众也散了，而我却还趴在地上，痴痴地看着她的背影。
“好了，别看了，知道你委屈，这不有我呢么。”郑方蹲在我身边道。
不知道为何，他这句话让我一个月的委屈喷涌而出。
我嚎啕大哭，他不知所措。
三、
“这就是你老丈人家？”
“没错。”
“嚯，这宅子还真气派。”
我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还未彻底变成金黄的梧桐叶中，透出了我丈人赵淳家的冰山一角。
他是当地有名的企业家，靠化工起家。当初能成婚，纯粹是运气，现在看来，就是一个悲剧。
“那还等什么，进去吧。”说着郑方就打算下车。
“喂喂喂你等等。”我急忙拉住他。
“你就这么进去？说好的来展示方法呢？”
“方法？方法就是开门见山。”他挣开我的手掌，直直地走向赵家的大门。
“你好，私人府邸，闲人免进。”不出我所料，郑方被挡在了大门口。
“赵先生找我来做事情，事关她的女儿，麻烦你们让一下。”郑方瞎话张口就来。
“您有什么凭证？”黑超很谨慎。
“当然有了。”郑方转身走到车前，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出了车。
他直接把麻袋扣在了我的脸上，我就奇怪他为啥买之前还要问我喜不喜欢。
“人我已经带来了，麻烦你们通报一下赵先生。”郑方面容冷漠道。
黑超吞了吞口水，直接拨通了门口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赵先生，有人找你，说是因为小姐的事。”
“让他滚蛋，没时间理他。”赵淳不耐烦道。
“可...可他带了个人，说是您需要的。”黑超看着满身杀气，身材魁梧的郑方，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电话中沉默了一下，之后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我没想到那个数次将我拒之门外的大门，就这么轻易地打开了。
我麻袋里的脸上写满了懵逼，跌跌撞撞地被郑方拽进了赵家。
走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也没有敲门声，郑方直接闯进了赵淳的办公室。
“赵先生，见你一面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