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抱孙子的婆婆从老家求来“神药”。
喝下“神药”后我变得嗜睡。
有时候跟婆婆说着说着话，竟然也会睡着。
婆婆说这是药起作用了。
我心里面却隐隐地感觉到不安。
因为半夜有好几次，我迷迷糊糊地醒来，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
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期间还会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道声音，像极了老家早已经死去的二大爷。
结婚两年，我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半年前，一心想抱孙子的婆婆，搬来与我们同住，并且让我试用各种各样奇葩诡异的，有利于助孕的“药”。
然，半年过去，这些“药”没有起到半点儿作用不说，反而让我白白受了许多的罪。
老公对此视而不见。
我心里面苦不堪言。
这天，婆婆拎着包风风火火地出门，原来是老家的二大爷过世，婆婆要回去参加葬礼。
听老公说，二大爷是位奇人，年轻时候曾经拜了有名的道士为师，后来，村里的红白喜事，都要经他推算，请他主持。
而他本人，更是出了名的长寿老人。
三天后，婆婆从老家回来，神神秘秘地告诉我，她从二大爷儿子那里，花重金求回了神药。
连服半个月，必能心想事成。
经过半年的摧残，我早已经到了一听到婆婆说药，便条件反射性想吐的地步。
如今，我忍着不适皱眉：“哪有这样神奇的药？妈，你别不是被骗了。”
一句话令婆婆变了脸色。
她猛地一把将我推开，神情也变得刻薄。
从我嫁进来两年，一个蛋也生不出来，鸡都能知道生蛋，我生不出孩子，做什么女人，怎么不去死。
到细数我嫁进来两年，不出去工作，花了他儿子多少钱，就知道吃白饭，一点用也没有，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活着。
三句话不离生啊死啊的，我被骂得难受极了。
却碍于婆婆的身份，碍于老公的偏袒，根本反驳不了。
只能够憋着眼泪，默不作声地回到房间。
不一会儿，婆婆便把我房间的门敲得震天作响。
“出来，赶紧喝药。”
“小若啊，不是妈说你，你这性格也太不好了，妈说你几句，你就不乐意了。”
“妈也是为了你好，你看看别人哪里有这样好的福气？他们有妈好心地伺候？”
“你也真的是太不识好歹了，赶紧出来，把药喝了。”
担心婆婆一会儿等不到我开门，要破口大骂。
我赶紧擦干净眼泪，打开了房门。
门口，婆婆端着一碗清水，示意我把药喝了，别磨蹭。
这倒是令我感到意外。
从前我没少喝过黑咕隆咚，散发着难闻气味，甚至是里面掺杂着恶心“药材”的药。
听婆婆说药是从老家二大爷那里求回来的，我还以为肯定又要捏着鼻子、闭着眼睛才能够艰难喝完。
没有想到，却只是一碗清水？
心里面闪过一抹庆幸加惊喜。
仔细一看，我看清楚，碗底其实还沉淀着一层粉末。
不过，相较于之前虫蚁尸体熬出来的药，碗底这层干干净净的粉末，简直可以说是微不足道、丝毫不起眼。
我没有墨迹，赶紧一口喝完了碗里所有的“药”。
好再也没有什么怪味。
和喝水没有任何区别。
见到我喝完，婆婆满脸期待地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支支吾吾着，其实半点儿感觉也没有。
但如果照实说，肯定又要被婆婆一顿臭骂。
遂只能够含糊其词，糊弄过去。
这时候，我的心底已经开始暗暗怀疑：
婆婆肯定是被人骗了。
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我不敢再多嘴。
半个月以后，婆婆从二大爷家里求来的神药终于喝完。
期间我变得嗜睡。
有时候跟婆婆说着说着话，竟然也会睡着。
婆婆说这是药起作用了。
我心里面却隐隐地感觉到不安。
因为半夜有好几次，我迷迷糊糊地醒来，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动不了。
眼皮如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期间还会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我非常怀疑，那道陌生的声音，正是老家从未谋面、早已经死去的二大爷。
而婆婆每日让我喝的药里面，碗底沉淀下来的粉末，实际也根本不是什么没有融化的药粉，而是二大爷的骨灰。
二大爷是个奇人，有常人没有的本事。
他又出了名的长寿。
说不定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而一心抱孙子的婆婆，刚好落入了二大爷的圈套。
心里面怀疑着，我不由得提心吊胆，坐立难安。
却仍旧能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沉睡。
所有药喝完，婆婆长舒一口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再逼我喝从前乱七八糟的药。
两个月后，我竟然果真检测出怀孕。
婆婆大喜过望，我内心却充满了害怕。
都说爱孩子是母亲的天性。
可自从得知体内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以后。
我却总是没来由地感觉：肚子里的孩子，令我感到恶心，心生厌恶，以及害怕。
无数次，我都想偷偷打掉这个给我带来浓烈不祥气息的孩子。
可婆婆平日里把我看得紧，恨不得把我拴在床上养胎。
我根本没有机会一个人独自出门。
至于向婆婆与老公坦白我的担忧，他们根本不会听。
他们把我肚子里的孩子看得千斤重。
我丝毫不怀疑，若是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他们塞钱也会让医生舍大保小。
大抵是察觉到了不受我这个亲生母亲的欢迎。
宝宝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就特别闹腾。
让我受了许多的罪。
我因为此对他更是厌烦。
好几次，都想一锤狠狠砸在肚子上，把肚子里面的小畜生砸死。
可惜，我到底还有着一丝理性的存在。
多年来受到的教导，也让我没有办法不管不顾地对一个尚且没有出生、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生命，下此毒手。
故我只能够把脾气撒到老公与婆婆的身上。
老公与婆婆顾忌着我肚子里的宝宝，对我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变着法子蹉跎这两个从前欺负我的人。
八个月过去，婆婆老了八岁。
老公也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憔悴了许多。
好几次我都听到老公与婆婆背着我商量：
“等这小贱人生了乖孙，看我怎么收拾她！”
“妈，算了吧，等这毒妇生了儿子，我就跟她离婚。现在多看她一眼，我都想吐。”
“本来就是个死鱼一样的黄脸婆，也不会打扮，带出去都嫌丢人，生了儿子我就一脚踹了她，重新给您娶回来一个漂漂亮亮，让您倍儿有面的儿媳妇。”
“哼，不错，儿子，妈支持你。不过，我们不能够便宜了这贱女人！等她生乖孙的时候，我们这样……”
很快，到了我即将临盆的日子。
提前一周，我便态度强硬地要求住进医院。
万事以我肚子里的宝宝为大。
老公和婆婆没有拒绝。
我知道他们憋着坏，准备在我生孩子的时候，报复我。
思来想去，我琢磨着：这两人不敢动宝宝分毫。
想来也只有要求医生让我顺产。
据说顺产生下的孩子更健康，但与此同时，母亲承受的痛苦也更大。
若他们要求医生让我顺产，既保证了孩子的安全，也能够让我受到折磨。
可惜，自从翻身做主硬气起来以后，我便再也不愿意回到从前伏低做小、逆来顺受的状态。
其他孩子能够剖腹产出来，没道理我肚子里的这个这么矫情，不能够。
在选择生产方式时，我态度强硬地选择了剖腹产。
老公和婆婆当即炸毛。
“不行，我的乖孙当然要顺产出来，这样才更加健康。”
“李若，你闹够了没有，我告诉你，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两人一人一句，面目逐渐狰狞。
我懒得跟两人废话，从旁边刚好经过的护士手中，抢过手术刀，对准了肚子：
“要么医生来给我剖腹产，要么我现在就捅死他。你们选吧。”
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毫无疑问是老公与婆婆的命脉。
一瞬间，原本以为苦日子到头、准备重拳出击的二人，瞬间变得唯唯诺诺，对我言听计从、好言好语。
“小若，你快放下刀，你说什么我们都答应。你可千万不要伤着了……伤着了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