虺(huǐ)源见我的第一面,就冷冷淡淡的。
我安慰自己,他是蛇科兽人,生性冷血,才不是因为不喜欢我。
直到那天,闺蜜带回了一只小狼崽。
虺源当面掀了桌子,又跑出去把自己折磨到奄奄一息。
我才知道,我依然是不被爱的那个。
... ...
五年前,我和闺蜜去荒北旅游,遇到了沙尘暴。
我们躲进山洞的时候,在干草堆里发现了一条浑身是伤的小蛇。
“它是在冬眠吗?”我第一次见到蛇,畏惧中带着好奇。
“大夏天的冬什么眠啊。”闺蜜给了我一记爆栗,她指了指小蛇身上的伤口,”这还看不出吗,它快死了。”
“现在天气炎热,对野外的生物来说,生存就是最大的困难。蛇这种东西,在饥饿的情况下,是连同类都会吃的。”
“弱肉强食,你看它身上的咬痕,一看就是被同类… …”
闺蜜后来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只回荡着那句:”是连同类都会吃的。”
我看着那条满身伤痕的小蛇,垂下头低喃,”所以,你也是被家族抛弃的小可怜吗?”
“好巧啊,我也是。”
“要么你跟我回家吧,我养你。”
我不顾闺蜜的劝阻,将那条半死不活的小蛇带回了家。
又花了个把月的生活费,买了最好的恒温箱,费了一番心思好好布置。
“这种蛇有什么好养的,就算以后化了形,也只是个低阶兽人。”
“你要是想养兽人,直接去兽市买一只高阶的不是更方便?”
闺蜜看着我每天尽心竭力照顾小蛇的样子,哭笑不得。
我隔着恒温箱的玻璃,用指尖描绘着仍在休养的小蛇。
“那不一样,我只要它。”
“我一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或许,我拯救的不是那条小蛇,而是那个,被家人伤害到残破不堪的,多年前的自己吧。
一提到我的原生家庭,闺蜜就噤了声。
她悠悠叹了口气,”行吧,你开心就好。”
然后,她换上了热辣小短裙,出门潇洒。
而我,继续独自留在家里,照顾着小蛇。
我每天一下班,就会带着野禽市场的各类新鲜禽肉,投放在小蛇的保温箱里。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两年后的一个早晨。
我的小蛇,化形了。
那日清晨,我一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虽然看起来冰冷薄凉,但于我,却像是充满了巨大的吸引力。
我咽了口口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瞟去。
对上的是一具光裸的男身。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还不算100%化形成功的兽人,但是该有的人类器官都有了。
再配上一张这么和我心意的帅气面孔,我的脸在瞬间涨成了浆果色。
然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爆鸣。
“啊!”
我的尖叫声吵醒了隔壁房间的闺蜜,她急冲冲地赶来。
推门后,看到的是将头埋进被窝里的我,和一丝不挂,刚刚化完形男人。
她瞬间懂了是怎么回事。
不同于我的窘迫。
闺蜜大大方方地将小蛇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
然后开始逐一点评,”脸蛋,100分,胸腹肌,85分,下面干活的器官,看着能有95分。”
“可以啊,江姜。虽然是个低阶兽人,这脸,这下面,值了呀,还是你会挑。”闺蜜一把将我扯了起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瞬间汗颜。
把这种18禁的东西挂在嘴边,还说给他本人听,这是可以的吗?
我只能两只手当做三只手用,一边捂住闺蜜的嘴,一边给他身上披了条毯子,示意他遮住那些重点部位。
现在回想起来,但凡我能在那时候能冷静一些,就能看到他在面对闺蜜时的异常。
不同于在被我看光后的冷静。
在闺蜜一番咋咋呼呼地点评下,蛇目的他,竟然罕见地红了脸。
只可惜,那时候的我,完全被兴奋和羞涩包裹住了。
没有注意到他的真实反应。
不同于小蛇时期,兽人化形后,怎么和社会融合,才是最难的一道课题。
我像个老师,开始详尽地将人类社会的规则告诉他。
又花了半年工资,给他报了兽人班,让他能更快地社会化。
“要上课的话得先有一个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没有自己的名字?我给你取一个吧?要不你就跟我姓江,叫… …”
关于给他冠姓这件事上,我确实存了些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所以在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他。
姓氏有了,正当我为他的名字苦恼的时候,却意外被他出声打断了。
“我有名字,我叫虺源。”
… …
我及时收了嘴,虽然心里有一丝小遗憾,但很快就被我压了下去。
“虺源,很好听的名字。”我喃喃道。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我们的日常并没有因为多出一个虺源而变得不自在,反而变得愈加温馨了起来。
虺源在我的教导下,已经学会了做菜。
“多吃点,这都是虺源做的。”饭桌上,我笑着在闺蜜地方替虺源邀功。
而虺源,就像一个乖巧的小孩,静静地坐在饭桌前,满脸期待地等待着夸奖。
但闺蜜眼神里满是怀疑,”他做的,真的能吃吗?”
在我不停地示意中,闺蜜逼不得已吃了一块。
在一番咀嚼过后,她瞪大眼睛,毫不吝啬地夸奖,”不错嘛,小源源!”
“现在连菜都做得这么好吃了,是个合格的家庭妇男了哦~”
闺蜜表情夸张地朝虺源挤眉弄眼。
虺源的脸登时红得像火烧云。
他察觉到了此刻身体的异常,直接一摔筷子,回了房。
“虺源… …”我企图叫住他。
他大概是生气了吧?
我赶紧追上去哄他,”虺源你别生气,琪若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真心夸你做菜好吃的。”
“就会乱调戏人,这下虺源生气啦!”我佯装发怒,教育闺蜜出言不逊。
闺蜜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怪我咯~”
虺源这才开口回应,”我没生气,你不用管我。”
而在我看不到地地方,虺源身上那些未完全化形的鳞片闪动出异常的光芒。
他现在的反应不是生气。
鳞片的闪动代表着什么,虺源心里很清楚。
随后的日子里,虺源开始更加勤奋地向我学习烹饪技术。
而我,则乐呵地跟个傻子似的,对他倾囊相授。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平静的日常被彻底打破。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屋子里的灯都是黑的。
“虺源?”难道他出去了?我心里开始打鼓。
推开虺源的房门后,我借着月光,发现他正躺在床上,样子有些躁动。
“怎么不开灯?”
我走近了,才发现周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闻得我浑身发热。
而此刻的虺源,正不安地躺在床上扭动着身体。
“虺源,你怎么了?”难道是生病了?我俯身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滚烫!
我正想出去给他找药,手臂却被他一把拽住。
“好热,我好热… …救救我… …帮我… …”男人的声音又酥又哑,听得我血脉偾张。
“虺源!?”我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周遭的香味好像更浓了。
随后,我被桎梏在了他发烫的胸口处。
虺源没穿衣服,我能感受到皮肤与似热似冷的鳞片接触后,带来的战栗。
他的舌头化成一条长长的蛇信,张狂又霸道地追逐着我。
我无处可逃。
… …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宛如在云端炸开。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一片旖旎。
翌日清晨,闺蜜是在虺源的床上找到我的。
“可以啊。小源源第一次发情你就把他办了。不愧是你,我的好闺蜜。”她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再一次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禁逗,脸上倏然染上一片绯红。
我转头看向虺源,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刚刚翘起的嘴角被我迅速压下。
我看不懂他的神情,他这是害羞,还是不开心?
“别瞎说。”怕闺蜜又说出什么虺源不爱听的,我立马出言阻止。
闺蜜不理会我的劝阻。
她才不需要像我一样,时时刻刻照顾虺源的感受,依然我行我素地开口,”小源源,你现在可是和我们家江姜结契了啊,以后可不能出去给我们江姜戴绿帽了啊~”
“结了契的兽人和主人,可是有心灵感应的哦,你这辈子就跟定我们家江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