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的妈妈离世了，家里人都不喜欢我。
我爸：“赔钱货，看到你就觉得晦气！”
奶奶：“都是因为你的到来克我家的运气！”
堂弟弟：“奶奶说，我不要的垃圾都给你！”
几年后，他们一家跪求我接济，我笑了：“你们谁啊？我们认识吗？”
拿到心心念念大学录取通知书这天，我的心情并没有感到愉悦。
因为一堆破事等待着我面临。
比如此时此刻。
我在餐桌上正喝着粥，突然一块咬了大半的煎饼落在我碗里。
堂弟小航调皮地吐舌头，一脸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
“喏，给你，我吃饱了。”
他总是这样把不喜欢吃的东西丟给我，只因奶奶经常说，不要浪费食物，吃剩的都丢给你堂姐。
每次吃饭时，摆在我面前的第一道菜，永远是青菜。
买了一只鸡，鸡腿和鸡翅膀都是夹给他，甚至有时候我多吃了块肉。
奶奶就会嫌弃地瞪我一眼。
生怕她的宝贝孙子没得吃。
我望着那吃剩的半块煎饼，不满皱起眉头，按耐着火气，冷声回了句：“拿走！”
话音刚落，眼前的小孩便大哭起来，奶奶闻声赶来。
小航便颠倒黑白地说我骂他。
奶奶瞪了我一眼，气冲冲指着我道。
“小航那时好心给你吃的，别给脸不要脸。”
“真是晦气，跟你妈一样！”
我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不禁一顿。
“瞪什么眼，等会把碗全洗了！”
外公外婆在妈妈很小的时候就离世了。
我妈凭自己的努力读完了大学。
但她是个恋爱脑，遇到我爸花言巧语，觉得喜欢能抗过生活的柴米油盐。
或许她一直以来都缺乏安全感，义无反顾地结婚了。
我妈自从嫁到这，像个保姆一样伺候全家人，还要被我爸家暴。
他们从来没把她当人看，更别说家人。
奶奶一直很讨厌我和我妈，只因为我是女孩子，我妈坐月子时只能吃到白粥。
她还怪我妈不能给她生个大胖小子。
可我妈明明是为了救落水的奶奶才丧失生育能力的。
但奶奶不仅不感恩，还责怪我妈，说我克家。
她经常说我是扫把星，认为我的存在碍着他们家发财。
我以为好好努力，长大后就可以带着妈妈逃离这种生活。
可就在两个月前，妈妈出了车祸，当场离世。
从那时起，世界上唯一一个最爱我的人永远消失了。
可恨的是，拿着我妈出意外的赔偿金，我爸转身娶了别的女人。
曾经他们对外宣称我妈不能生育我爸却没有再娶是因为他爱我妈心疼她。
呵，可笑，明明就是他自己性格差还穷，没人看得上他。
只有我妈被骗得血本无归。
而此时此刻，一家人正嬉笑着讨论怎么用这笔赔偿金给我爸娶别的女人，热闹的气氛与我格格不入。
我只感到一阵恶心。
等他们讨论完。
我抱着一丝希望，鼓起勇气走到我爸身旁，跟他商量读大学的事。
不出意外换来的只有一顿挨骂。
他说，女孩子读大学有什么用，不就是白白浪费钱。
现在他娶了媳妇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
一句没钱让我滚开，奶奶闻声迈步而来，一脸不满地训道：
“上什么学！原本你初中毕业就要出门打工赚钱帮助下家里了，都怪你妈执意要你读！”
“不过她现在人都死了，你也赶紧去赚钱补贴下家里！”
“过段时间就给我滚出去工作，小航上学要花钱的地方多的是呢！”
一直以来，我上学的费用和生活费都是我妈挣钱给的。
他们一毛钱都没给过，只会说我败家。
妈妈和他们不一样，她说，女孩子也要多读点书，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没有搭理他们，找了份暑假工挣学费。
上班的第一天晚上回到家时，厨房里一堆碗没有洗。
奶奶见到我就直接开骂，说什么下班就早点滚回家把家务做了。
我按耐着火气把全部碗洗了。
可桌面上还有个小航刚吃完饺子的碗没有洗。
我选择无视，想回房里休息一下。
小航的父母在另一个城市工作，只有过年才会回来。
所以奶奶一直都很宠爱她的宝贝孙子。
果然。
还未走几步，身后便传来奶奶不满的声音。
“你眼瞎么！没看见小航的碗没有洗！”
小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我吃瘪，手里磕完的瓜子壳扔来砸落在我脸上。
“……”
我没忍住，冷声怼了句，“他是废物吗？一个碗都不会洗。”
我爸刚好回家，这句话落在了他耳边。
迈步向前站在我面前，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他语气带着几分警告，冷声喊了我名字。
随后他手里拎着个蛋糕，放在桌面上。
不愉悦的神色在望向堂弟弟时立马变得温和起来。
真可笑。
他连自己亲生女儿的生日都没记住，而小航的生日他倒是每年都不会缺席。
在我六岁时，妈妈偷偷给我了个蛋糕被奶奶发现了，她蛮不讲理地拎着蛋糕要求店长退款。
最后还把我妈骂了一顿，说我只不过是个女儿，又不是儿子，别白白浪费钱，有口饭给我吃就很不错了。
现在她开心地把蛋糕摆在小航面前。
“哇哦，有蛋糕吃呀！”
小航十分雀跃地拆着蛋糕盒。
“小航要记得伯父的好啊，长大后不要忘记了伯父。”
我爸揉了揉他的脑袋，转眸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赶紧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
最后，蛋糕也没有留我一份，他们宁愿分给隔壁邻居家的小孩。
也是，他们什么时候把我当过家人。
翌日。
我发现抽屉里放着的玉镯不见了。
那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物品。
直到看见客厅沙发上，几大袋都是小航的新衣服。
大致猜到了什么。
“是不是你进我房间拿走了我的玉镯。”
奶奶眼神似乎闪躲了下，随后理直气壮道，“那东西放着也是放着，又不能吃，卖了还能换点钱啊。”
“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没忍住，吼了她一句。
奶奶明显愣了一下，或许是没想到我敢顶撞她。
“你什么态度！小航没有新衣服穿了，就不能卖么！”
“这个家什么东西都是我的！”
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呢，未经我同意，将我妈送我的玉镯卖了，只为了给她宝贝孙子买新衣服。
“那是我妈留我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拿呢！”
话音刚落，一巴掌毫不犹豫落在我的脸上。
委屈感瞬间浮现心头，泪水一滴接一滴顺着脸颊滚落。
“别给我提她，简直晦气！”
她将几袋新衣服扔给我，叫好洗洗完。
待会要和我爸出门一趟，叫叮嘱我看好堂弟弟。
可这小屁孩上一秒还在看电视，下一秒便溜出门玩耍了。
折腾了半天，他终于肯下来休息会了。
他美滋滋地品尝着手中的冰淇淋蛋糕，随后一个空盒子扔入我怀里。
衣服沾上了几滴奶油，我抬眸视线落在小航调皮的脸蛋上。
“你不会扔进垃圾桶里么。”
“可奶奶说了啊，我不要的垃圾都扔给你就好呀！”
“……”
我懒得跟这小屁孩吵，等会哭鼻子又说我欺负他。
谁知更糟糕的事要发生了。
我一会儿没留意他，在想着那玉镯到底会卖给谁。
小航便跑去放着个梯子的地方，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到那去爬梯子。
看着眼前摇摇晃晃地梯子，我心里猛地一颤。
“小航！下来！”
连忙跑去把小航抱下来。
要是他出点什么事，肯定少不了一顿挨揍。
可还是慢了一步。
晃晃荡荡的梯子随着小航一同掉落，我连忙将他护在怀里，整个人挡着。
哐当一声，巨响。
“呀！”
梯子砸在我身上，疼痛感蔓延全身。
我趴在地上挣扎了会，没有力气起身。
幸好，有人路过把我俩扶了起来。
我道了声谢，便带小航回家。
腰部疼痛感愈发剧烈，我忍痛前行。
小航被我护在身上那一刻，他膝盖和手掌擦破点皮。
回到家这么久也不见他闹。
可他们回到家时，他就哭着喊痛。
奶奶望着那仅仅仅是擦破了点皮的伤口，心疼地将小航抱在怀里。
我还没有解释什么，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我的右脸上。
因腰部还疼痛，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奶奶气冲冲地指着我骂道：“我叫你看好弟弟！你是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