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是太子恩师,却因太子恶劣纨绔,
要验证“圣贤人之心是否鲜红”。
于是我祖父被开膛挖心,欺辱折磨至死。
几年后,我成了受人敬仰的太子太傅,
众人纷纷恭维我,他们却不知,
我不会让太子继位,因为那个位置,他不配。
太子又生气了,砸烂了砚台,掰断了纸笔。
紧接着东宫里的下人又向荷花池里扔进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再过几日,就到皇帝抽查众皇子功课的日子,
只是太子什么都不会,也什么都不愿学,于是便开始为难这些学士。
“蠢货!本宫都说了听不懂之乎者也,谁再糊弄本宫这就是下场。”
“本宫如若被父王批评,那么你们一个个都给本宫去死!”
太子眯起眼睛大吼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学士们,
这些学士们都是刚考中功名不久的学生,
因着太子贪玩不好读书,
便被皇帝派过来教习太子,其中也包括我在内。
所有人都抖的像筛糠一般,生怕说错一句话,东宫的荷花池中又多了份肥料。
我紧紧攥着手,指甲扣紧肉里,掌心被扣的血肉模糊。
紧接着在太子的怒骂声中站起身走到太子面前,弓起腰抬起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太子殿下,微臣可模仿殿下的声音替殿下回答皇帝的问题。”
太子突然笑了起来,兴奋的将手中的长鞭放下,对我说的话表现出了兴趣。
“果真?你说说看?”
我站直身体,摆好姿态,模仿出了太子刚刚打人时所说的话,
在太子高兴的拍手声中,我又用他的声音背诵了《滕王阁序》。
只是在模仿后,我又对太子提出了要求,
“殿下,微臣模仿殿下的音色只得7分,旁人分辨不出,只是相必陛下应当会听出些许差别,希望殿下可同微臣这几日勤加练习。”
我恭敬的再次拱了拱手行礼,
太子却突然冷笑了一声,
反手抽了我一个耳光,将我打倒在地。
“要本宫配合你练习?狗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本宫。”
我的下巴被太子紧紧钳住,他再次眯起毒蛇一般的眼眸。
“我还记得当年我的老师也是这般不知天高地厚,要求教训起了本宫。”
“不过可惜被本宫弄死了,要不是过几日父王要抽查功课,你刚才的表现本宫还算满意,否则你觉得你会不会同本宫的好老师见面呢?”
太子狠狠踢了一脚我的腹部,让我自行好好准备三日后的抽考,随后拂袖离开了。
我瘫倒在地上听到太子提及他的恩师,我扣在掌心的指甲又向手内扎了几分深,
鲜血流淌在地上,我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太子的恩师,就是我的祖父。
一个干干瘦瘦,留着羊毛长胡子的老头,笑起来总是皱巴巴的。
总是喜欢背着手摸着他那本就不多的胡子,
他也经常在我偷玩时,玩心大起喊着我的名字,
看到我被吓到,边乐的前仰后合。
小老头用心教授着太子,对太子充分寄予厚望。
可是他这寄予厚望的大周未来储君,是个心狠手辣的纨绔。
那天,他赌马输了3000两,功课也没背好。
祖父小声好意劝诫,劝他学一学,明日便是皇帝的抽查。
太子却不耐烦了祖父的话,厌恶的看着他,
随后恶劣的勾起嘴角,
玩心大起,要看看圣贤之人的心脏是不是鲜红色的。
于是将我祖父开膛挖心,
用刀剑挑出他的心脏,用人命来验证他的猜想。
后来,我听着太子宫殿中太监转述太子的话,抱着祖父的旧衣哭得失声。
“老东西,听说你有个孙子是吧,也是个读书圣贤人?”
“你要是不让我挖,我就去挖你的宝贝孙子,看看读的书多的人的心脏是不是不一样。”
祖父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不住的给那个恶魔禽兽磕头,
头砸在青石砖地上,留下一条条血渍,
表示要挖心就挖他的心,别动他孙儿。
祖父到死都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看到我给他写的平安符时浑浊的眼珠转动着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
我哆嗦着爬跪想去寻祖父的尸体,
却被祖父的学生紧紧抓住,
被捂住嘴巴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经常从身后给我变出糖果的老头被太子的人扔进乱葬岗后被野狗分食。
祖父自教导太子那日起就做好了赴死的一切准备,
遗书里嘱咐我,他死后让我不得复仇,还给了我新的身份文牒。
我用袖口狠狠擦干眼泪,咬紧牙关,发奋读书。
终于被选为太子的教导学士,
我现在叫裴焕,亦成为了太子现在最需要的人。
很快,到了皇帝审查功课的日子,
勤政殿内,众皇子在殿外等待皇帝的征召。
顺序正常应该尊先卑后,但皇帝也知晓太子的情况,
便示意让太子最后回答,
太子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小声问我,
“能否保证万无一失?”
我回给太子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一同看起了别的皇子的对答。
二皇子率先走了进去,未等皇帝开口询问便将近几日所学的文章名字说了出来,
皇帝闻言大喜,便从中随机抽出了一道题考问二皇子,
二皇子也是对答如流,还说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
皇帝不由的赞许的缕着胡子,还赏给了二皇子一套珍贵的墨宝。
我半跪在太子身边,
清楚的看见二皇子经过太子时对着太子做了一个讥讽挑衅的动作,
又摇了摇手中的墨宝,
太子气的指甲又生生扎进我肩膀几分,咬着牙让我一定把二皇子这个贱种比下去。
三皇子、四皇子的表现就较为平庸了,虽中规中矩但也挑不出错来。
皇帝就仅赏了几套好的笔墨。
终于轮到太子了,只见太子小心的挪步走上前,迈步走进了大殿。
却一步三回头望向我的方向,
皇帝紧皱着眉头,对太子畏缩还带着面罩的模样十分不满,
“太子,大殿之内为何带着面罩!”
皇帝带有怒意的话语突然施加下来,
太子吓的说话有些磕巴,
“回..回禀..”
“回禀父皇,儿臣近些日略感风寒,带上面罩怕将次病沾染到父皇,损害了父皇的龙体实属是儿臣的罪过了。”
我替太子回禀的声音传了出来,
勤政殿内十分空旷,太子站在大殿之中在加上风寒的借口,
皇帝并未听出声音是从何发出的,反倒是听着太子的回话有些欣慰。
“好,那朕问你对于沧州水患应当如何治理?”
“儿臣认为应当从两方面来审视,其一,沧州的多雨,且十分潮湿,每每夏季便连绵多雨,同时沧州四处环山,形成凹地,也亦聚水。其二,沧州百姓常砍伐树木来建做房梁,这就使得水不得被树木土壤所利用,导致水患加剧。”
“所以儿臣认为要想解决水患应从这根基上所解决,将聚的水引出,同时约束百姓不得砍伐树木,如此,便可长久解决沧州水患问题。”
皇帝听了我的回答后,
不由的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嗯,说的很好,朕问问你最近都读了哪些书?哪位学士教导你的?”
我面不改色的说出我的名字。
“儿臣不才,最近只拜读了一些藏书阁内的水文水利,是裴焕学士教导儿臣应多读些地理方面的书籍,毕竟国土才是一个国家之本。”
太子终于在我回答说出最后一个字后,连忙跪在地上全了礼数。
“哈哈哈,好啊好啊,太子近来长进了不少,朕很是高兴啊,来人,将朕藏书阁中的地理图赠与太子,还有朕现在使用的狼毫统统拿去,至于那个裴焕,教导太子用心,大赏!”
就这样,因着皇帝的赏赐,太子有些飘飘然,
不用自己学便可得到奖励与夸奖,因此太子更加重用了我。
现在我被提拔成了太子的太傅,太子眼前的红人。
皇后来了,同太子商议几日后的秋猎,
“昇儿,本宫认为近些日就不要再去赌马乐坊了,马上秋猎了,练练骑术,争取比过二皇子。”
“堂堂太子,若只是打几只野兔子,叫人笑话的很。”
皇后喋喋不休的权威着自己的这个养子,但却不敢说些重话,
似乎察觉到了太子不悦的脸色,
又赶忙示意嬷嬷将糕点拿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