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清洁工阿姨扫垃圾。
校花看到，以为我是清洁工的儿子。
从此，她联合全班同学孤立我。
还对我冷嘲热讽：「清洁工的儿子也配喜欢我？」
晚上，她却在我的直播间疯狂打赏。
「哥哥看我！我爱你！」
今天丢垃圾时垃圾袋破了。
我借了清洁工阿姨的扫帚把垃圾扫干净。
这一幕刚好被校花看到。
她尖着嗓子喊道：
「张扬，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原来是来干清洁工的啊。」
帝豪湾是a市有钱人才买得起的豪宅。
而我在同学的眼中，只是个农村来的穷孩子。
怎么可能住得起这里的房子。
看着清洁工阿姨走远，杨倩趾高气扬。
「那个不会就是你妈吧？哎哟，全家人都在扫垃圾啊，难怪你身上这么臭。」
她说的臭，是因为我身上总是带着中药味。
我身体不好，常年喝着中药。
而杨倩，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她对我恶意这么大，是因为有一次我不小心碰倒了她的书。
她认定我喜欢她，这么做是故意引起她的注意。
我还记得她当时一脸嫌弃。
「就你这样的也配喜欢我？给我滚远点吧。」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
可杨倩却以「我喜欢她」为耻，到处宣扬我的不是。
甚至鼓动所有同学孤立我。
杨倩追捧者众多，所有人都听她的话。
高中三年，我在学校成了没有朋友的可怜虫。
杨倩还在夸张地重复着「清洁工」三个字。
我没有理她。
马上就要迟到了，我必须赶紧去学校。
「张扬是清洁工」这个消息很快被全班知道。
到了学校，所有人都在笑我。
「哈哈哈我就说他怎么这么臭，原来是扫垃圾的。」
「咦～脏死了，张扬你洗手没有啊？」
「我不要和他一起坐，我要申请换座位。」
所有人都捂着鼻子。
同桌对我避之不及。
杨倩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我。
「我不是扫垃圾。」
「我都看见了。」杨倩大笑，「他们全家都是扫垃圾的。」
「张扬，原来你全家都是扫垃圾的呀哈哈哈。」
他们的嘴脸，宛如恶魔。
我不吭声。
已经忍了三年。
高考在即，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和他们闹不愉快。
好不容易上课，他们这才没有继续。
班主任进门，笑道：「上课前跟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高三了，每天都是学习，做题，很是枯燥。
难得有新事物能调节一下情绪，大家都很感兴趣。
「什么事啊老师。」
「对啊对啊，老师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
老师把目光看向我。
「张扬同学在市里的作文比赛中拿了一等奖，大家恭喜张扬同学。」
说完，老师鼓掌，班里一片寂静。
没有恭喜，没有掌声。
只有质疑、嫉妒。
杨倩转过头瞪我。
老师见此有点尴尬。
让我上去拿奖状。
一直到放学，杨倩他们都没有来找我的麻烦。
就在我要回家的时候，杨倩的一个小跟班跑了过来。
「班主任让你去教材室帮忙搬东西。」
过去的三年里，这样的手段层出不穷。
我没有理会，小跟班见此继续道：「张扬，小黄也在哦。」
我停住脚步。
小黄是学校里的流浪猫，很多人喜欢喂它吃东西。
笑称它为「猫学长」。
我也经常喂它。
每次我很晚回家，它都会把我送到校门口。
「我去。」
到了教材室，跟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进去吧。」
我看过去。
小黄确实被她们关着，正焦急地用爪子扒拉门。
我抱起小黄，它亲昵地蹭我的手。
「连累你了小黄。」
杨倩带着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我认得那些人，都是杨倩的舔狗。
杨倩双手环胸，「哟，就这么爱猫啊？你装什么呢张扬。」
「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得了一等奖吗？来，奖状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呀。」
杨倩一个眼神，就有人过来抢我的书包。
为了护着小黄，我只能任由他们拿走。
他们把我的书包往外倒东西。
书本试卷掉了一地，还有那张奖状。
杨倩走过去捡起来，嗤笑一声。
「什么狗屁一等奖，你也配。」
说完，她直接撕了奖状。
把碎成一片片的奖状扔在了我脸上。
「张扬你就不配得到这种荣誉，回去扫垃圾吧你。」
「哈哈哈，是啊，老老实实扫垃圾得了，当什么显眼包。」
「就你这个土不啦叽的人也配喜欢倩倩？土鳖。」
千篇一律的羞辱。
我不理解杨倩为什么这么反感我。
仅仅是因为我是农村来的？
仅仅是因为我土？
仅仅是因为我没有反抗她就变本加厉？
小黄在叫，我安抚着摸它脑袋。
杨倩看了，走过来就要拎小黄的后脖颈。
小黄张嘴咬在了杨倩的手上。
杨倩一声痛呼。
我趁机抱着小黄就往外跑。
身后传来那群人的叫骂声，但好在没有追上来。
到了校门口，我放下小黄。
「走吧，别又被他们抓到了。」
小黄蹭蹭我的手，溜进了一旁的草丛中。
我回到家，妈妈一脸担心。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我笑了下，「有道题不会，复习得晚了点。」
我不反抗，是因为我妈。
我妈心脏不好。
如果知道我在学校被人孤立欺负，又要伤心生气。
医生说她一定要避免情绪激动。
我怕她会加重病情，所以我一直忍着。
不过是一些口头侮辱。
况且马上就要高考，很快就能摆脱他们。
今天是周末，难得的放松时间。
我洗漱完就打开了电脑。
登录账号后，后台又多了很多关注和私信。
我调整了一下摄像头。
确认只能照到我的鼻子以下后，我点开了直播。
没错，我是一个网红。
高二那年心血来潮，我唱了一首歌发表在了平台上。
出乎意料地收到了很多人喜欢和点赞。
我就这么火了。
在那之后，空闲的时间我会翻唱一些歌。
久而久之，我有了越来越多的粉丝。
后来，我听从粉丝的建议开了直播唱歌，很多人来捧我的场。
我的人气越来越高，到现在粉丝都有了小两百万。
杨倩说得没错。
我一个农村来的，换作以前，确实没本事住这么好的房子。
这套房子，还是靠着直播赚来的。
我妈当时还难以置信。
但她尊重我的决定，只要我不耽误学习就好。
见我开播，很多粉丝涌了进来。
【啊啊啊你终于开播了。】
【我每天都蹲着周末。】
【楼上的我也是。】
【主播要多花时间看看我们粉丝呀。】
我笑了下，解释道：「现在高三任务重，所以只能周末直播，等我高考完就可以经常直播了。」
我在学校很少说话，只有在粉丝面前才能有难得的放松。
【主播还是学生吗？成年了吗？】
【楼上一看就是新来的，主播成年了，今年刚满十八岁～】
【哇，不仅唱歌好听，还是个小奶狗呀哈哈哈哈我喜欢。】
看到他们这么热火朝天地聊天，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今天的第一首歌。
直播间疯狂刷着弹幕。
突然，满屏的法拉利。
弹幕震惊了。
【我靠。土豪啊。】
【一二三四五，整整十辆。】
【哪个土豪这么有钱。】
我不是没有遇到过打赏多的粉丝。
只是这么疯狂的确实有点少见。
「感谢杨小倩最美的法拉利。」
唱歌之余，我道了声谢谢。
杨小倩最美：【啊啊啊。不客气不客气，继续唱。哥哥我爱你。你好棒啊啊啊。】
她继续送礼物，很快就成了榜一。
看着她的id，我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等下了播，她发了私信过来。
杨小倩最美：【哥哥，你唱歌好好听啊，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呜呜呜，爱你爱你。】
我礼貌地回了句谢谢。
带着疑惑，我点开了她的个人主页。
她的主页有很多她拍的视频。
看到她的模样，我震惊了。
这个人，不就是杨倩吗？
世界怎么这么小。
白天还在学校骂我是土鳖，晚上就给我疯狂刷礼物叫哥哥。
或许是我平时说话少，再加上只露出一半的脸，杨倩没有认出我。
要是知道自己疯狂表白的人是我，杨倩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我突然有点恶趣味。
关掉私信，我没有再回她。
第二天，我去了学校。
发现杨倩她们正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杨倩眉飞色舞。
「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