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提着剑指着我脖子
问我把他小妾藏到哪里去了
我笑着甩甩手
「轰出去」
和离了还敢对郡主指手画脚
你家小妾是被你穷跑了
我乃当今唯一异姓王唯一的女儿,宁安郡主。
我父亲杀伐果断,镇守一方,立下赫赫战功。
老了回京封王,哥哥少年封将军替父出征。
我在家里可谓是掌中之宝。
少时我年幼无知,一家子武夫,非要喜欢读书人。
当年赵安进京赶考,被人当街羞辱,我看他英俊,替他解围。
后来他殿试落榜,我见他才华横溢,非要嫁他。
以我的身份配王公贵族都绰绰有余。
就为了几首酸诗,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后来,每当我和赵安争吵的时候,都被婆母说是他儿子优秀才找的我。
父王无奈,答应我成亲,给赵安在京城安排了职位,边读书边准备考试。
我带着一百八十抬嫁妆风光下嫁。
成亲后,赵安无心读书,满京打着王府旗号到处以文会友,花天酒地。
还顺便认识了个歌姬,两人暗自相好,想要抬回家做小妾。
「赵安,你以为我秦家人死绝了不成,成亲两年看都不看我一眼,现在还想让我给你抬歌姬做小妾。」
「哼,当年要不是你非要嫁我,我用得着忍你的气。你个粗鲁妇人根本配不上我,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要是不想被休,赶紧抬了歌儿入府。」
「想抬歌姬入府,除非我死了。」
「你死了才好呢,要不是你父亲答应让我在京城做官,我才不娶你呢,你在京城一定是没人要才非要嫁我。」
当年我吵着下嫁,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成亲之后,我打理府内一切事务,赵安日日睡在书房。
名义上说是发愤图强。
实则是出去花天酒地。
这就是穷人乍富,不知好歹。
「小姐,当年满京贵公子,你何必嫁姑爷?」
「哎,当年皇家忌惮我父兄,找个没背景的嫁了,大家皆大欢喜,赵安的才学中三甲不成问题。」
「是,小姐哪能想到姑爷是这种人。」
每日晨昏定省,他母亲和祖母都在给我立规矩。
不是敬茶就是罚站,仿佛与我有深仇大恨一样。
每次皇家赏赐,两个妇人也是收到公家的小金库里充公。
有的时候两人会大打出手,争夺不清。
不愧是农家妇。
我也是无所谓,收齐礼单,看着两人争夺。
就这样成亲两年,这狐狸尾巴再也藏不住了。
我才从庄子上巡视回来,今年收成不错,就看见那个歌儿正坐在堂上。
婆母一脸慈爱关切的问。
「听说你已有三月身孕,好好好,我赵家终于有后了,不像那不下单的母鸡占着鸡窝没用处。」
「这人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是想逼我认下。
「月娘,家里的钱呢,我们正在商议何时给安儿纳妾呢。」
我找个上座坐下,婆母一脸不满。
看样子这是明着要来恶心我,打脸都打上门了。
「行,打掉这孩子,我就同意她进门。」
婆母一听立刻跳起来要打我。
「你个不下单的鸡,就是来害我赵家的,现在别人有了安儿的孩子,你还敢这么说。」
我身边的侍女立刻拦在我面前,「你敢打郡主?」
这些侍女都是我父兄替我选的,工夫了得,我自然不会吃亏。
「来人,将这歌女给我撵到庄子上去。」
赵安一听也不躲了,冲出来指着我。
「你个毒妇,敢撵走歌儿。我赔歌儿去,这家我也不回了。」
过了几日,赵安丝毫没有回家的意思,在庄子上和爱妾两人恩爱的像一对夫妻,过上了小日子。
亏得这庄子还是我的嫁妆。
我忍着怒气亲自到庄子上来。
「回去吧,母亲还在病着。」我忍者恶心劝说赵安。
说是病其实是装病,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两年但凡有什么她想要的,都会来这么一出。
我也是懒得应付,统统答应。
「你这个低俗的夜叉,速速离开。」
我自认我是武将家出身,不擅长读书写诗。
但我从小琴棋书画样样都学。
我读过的兵法、史书比他小地方出身的赵安吃过的盐都多。
说我低俗。
那歌儿也就会唱点文曲。
狗屁的书生,圣贤书都读狗肚子里了。
我让侍卫拎了赵安直接回府。
一路上赵安都在骂骂咧咧,要休了我这个妒妇。
我压着赵安在堂前,「和离吧。」
「你休想,我只会休妻,两年未孕,你这是有过,想和离不可能。」
「你好意思,赵安,两年内你碰都没碰过我,我怎么有孕?」
「那也不可能和离。说出去,我赵家面子往哪搁。」
「你想好,和离之后,你未来仕途我秦家绝不插手。倘若休妻,我让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婆母也不装病了,小跑出来。
「不和离,月娘,和离是不用的,你只需要同意把那歌女和我孙儿接来同住就可。」边说边拉赵安。
「若那歌女生的女孩,就让那女婴做个下人,若是个孙子,以后孙子归你大娘子养啊,月娘。」这算盘打的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我还得给别人养孩子,以后家业给别人继承。
「娘,别和她废话,歌儿的孩子怎么能让她养,原本我还只想抬妾,我反悔了,我要抬平妻,你求我也不行。」
我回身抽出宝剑,架在赵安脖子上。
「我在说一遍,和离。」
「秦月,你果然是个低俗的夜叉。敢用剑指你夫君。」
婆母一看没法只好叫来家中族老。
共同见证和离。
族长痛心疾首,指着这一家子无语至极。
「是她善妒,不让我孙子归家。」婆母解释道。
族长只好同意,并对我嘱咐一句。
「月娘,你曾是赵家妇,来日若赵家有事,还请郡主放赵家一马。」
「行。」终于拿到了和离书,我带上贴身侍女转身就走。
离开赵家我先去了京郊的庄子,并书信给了父王。
我不能立刻回家。
一方面对家里名声有损,一方面怕皇家猜忌。
这几日我在庄子上别提多舒服,再也没人给我立规矩。
听说那歌女被接了回去,择日便要抬进门。
家里没有了主母,他们不敢抬妻,否则以后赵安别想在娶。
府内现在除了烧火的下人都是我带进去的。
离开的时候走的时候急没带走。
这几天府内传出消息,他们在找我的嫁妆单子想清点嫁妆。
为了找库房的钥匙家都翻遍了。
这么多年都是我管家,钥匙自然在我手里。
赵安不屑于听到钱的字眼,认为庸俗。
这会抬妾,花销,下人处处需要钱,知道找钥匙了。
时机已到,我带上王府的侍卫再次踏进了这旧家门。
进门之后,下人搬了凳子,给我放在院子里。
我环顾一圈,几天不见,这家里可谓是鸡飞狗跳。
可以理解,毕竟下人都是我的旧人。
新来的小妾自然不会管家,婆母叉腰站院子里正训斥他们不会照顾主人,连碗羹汤都做不好,下人则抱怨没钱买菜。
看见我进门,婆母赶紧摆起了架子。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家都成什么样子了,快点把库房的钥匙拿来,我孙子要吃燕窝呢。」
「你个妒妇还敢回来,别吓到我妻儿。」
这一家子,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自愿在这困了两年。
「谁要看你们这对男女。」
我端起一杯茶,吹了吹,手一挥,带来的王府侍卫就冲进了屋里,把我的嫁妆尽数抬出,小心翼翼的,排着队出了府门,去向王府。
前面的送完又回来拿剩下的。
满街的人都看着我的嫁妆陆续的抬了出去。
这些年虽然花销无数,但我生来就会管理,又投了不少资产。
来的时候是一百八十抬抬嫁妆,现在抬走二百八十抬都不止。
这些侍卫进进出出,忙活了半天都不见完。
我就坐在院子里喝着茶,吃着水果。
对面赵安母子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慢慢的变了脸色。
还是婆母久经风雨,稳了心神。
「儿啊,月娘此次回来许是想你了,要不你们就和好吧。」
赵安虽不屑钱财,也是习惯了花天酒地,知道没钱不行。
「月娘,你要是愿意回来,我可以勉强收回和离书,以后你还可以在家里,只要小心侍奉歌儿和母亲,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我差点没控制住呸出来。勉强弹了弹指甲。
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