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二十余年的竹马,因为错过校花的表白。
在我订婚宴当天,带着我撞上护栏。
沉入江水的前一刻,竹马说:
「临夏,要是能重来。。。」
不是,不管重来不重来,你俩没恋成,我还得陪着死?
结果,一睁眼,我回到了高二那年。
我捡起课本里的情书递给竹马: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一向成熟稳重的竹马陆沉,哭了,在我的订婚宴上。
高中同学们都偷偷躲在桌案下笑:
「当年要是陆沉和临夏在一起,现在就没萧礼什么事情了。」
「青梅竹马二十来年,说没真感情我都不信。。」
切,这些人瞎话说的比真话还真。
我无语地晃了晃脑袋,却不小心晃出了刚才听到的虎狼之词。
校花:「陆沉,二模前给你写表白信的时候。还以为,我会和你结婚呢。」
好感动,她怀里的孩子都哭了。
仔细一回想当年的时间点,我发现自己也是校花play中的一环。
二模前调了座位,如果她没说假话,情书应该还躺在我的化学课本里。
看在陆沉拿黑卡给我当礼金的份上,结束完订婚宴后我拉着他直奔老家。
路上我给他打预防针:
「我可没搞什么为了你学习故意把情书藏起来这种行为。」
「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头发,萧礼会跟你拼命。。。」
晚上睡不着觉躲被窝里看小说,全都是什么重生竹马青春疼痛文学,我很怕下一秒陆沉就提刀把我砍了。
陆沉瞥我一眼,语气冷的不行:
「想什么,我没那种癖好。」
说是这样说,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压根不像平常的他。
没意外,在我的化学课本里找到了那份粉皮泛黄的情书。
陆沉看完后眼睛直接红了,晃荡两下才站稳脚跟,开口发颤:
「原来陈晚她,真的喜欢过我。」
我看不得他这幅为情痴傻的模样,抱手道:
「是是是,但人家现在都已婚抱娃了,你难道还能把她老公刀了,做他儿子继父啊。」
他没理我,撑着身子往外走。
当了二十余年青梅竹马,我眼睛瞎了都能闻出来他情绪不对。
「我说你也是的,为了个女孩封心锁爱这么多年。」
「你一大总裁得朝钱。。。看」
我沉浸的安慰陆沉,丝毫没发现前面有辆货车朝我们飞驰而来。
直到车撞上护栏,我和陆沉失重冲到了高架桥外。
陆沉怔怔地望着我,道歉。
意识昏沉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临夏,要是能重来。。。」
不是,老娘还没搂搂抱抱我那八块腹肌的未婚夫呢。
你给的黑卡那么多的0也没命花。
你痛失所爱干嘛要老娘陪葬啊?!!
一睁眼,我脸压在化学课本上,秃头的老班在黑板上画化学键。
然后,我抽出了那封被我口水污染了一小点的——
校花的情书。
好消息!老娘重生了!!!
坏消息。男人和钱都飞了。
还在人生最废物的年纪里,重生到脑细胞疯狂死亡的高中时期。
我恶狠狠咆哮道:
「陆沉!你好狠毒的心肠!」
老班画化学键的手停住了,班里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小五个小傻瓜们纷纷看向我。
天知道,我只是想给陆沉递封情书。
一个粉笔头敲在我脑袋上:
「临夏,你复习睡觉也就算了,别打扰陆沉。」
坐我后方的陆沉戳我,鼻子上架着幅黑框眼镜,眼里十分不耐烦。
我默默坐下,踩着自习下课铃把情书递给了陆沉。
班外校花陈晚和她的小跟班们刚好走过,卷起一阵香风。
她只不过是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陆沉就直接红了耳根。
拆情书的手,抖的像帕金森。
我看他这不成器的样子,叹了口气。
上一世陆沉二十八岁,成了上市公司总裁功成名就。
商场上杀伐果决的人,拆信的时候,也是这副不争气的样子。
更何况,那份信里陈晚还约他晚上放学的时候,在图书馆前见面。
刚想到这,就听到身后陆沉害羞到不行的嗓音。
「临夏,今晚放学你自己走,我有事。」
我点头,默默翻开化学课本擦干净留在上面的水痕。
你小子就给我谈吧,一谈一个不吱声。
这辈子情书递到你手里了,总不能一心求死开到河里去。
我拎着书包出校门,却意外发现陈晚和几个小姐妹站在公交站牌下等车。
那姿态,压根不像要去赴陆沉的约。
路过时,我听到她几个人聊天。
「你说那书呆子真会去吗?」
「他可是学神诶,情书不是连拆都不拆就丢进垃圾桶的吗?」
「你忽略了一点,这次出马的人,可是校花。」
「晚姐,那书呆子真去了怎么办?」
陈晚嘴里插着根棒棒糖,无所谓道:
「晾着呗,姐鱼塘里又不差这一条鱼。」
「赌赢了你们可别忘了包我一个月的晚饭。」
说完就有一把哈雷停在她面前,她随意地甩甩长发,长腿跨坐上去,妖艳又迷人。
油门轰鸣,只剩下我呆站在原地。
陈晚,渣女本渣呀!
那封情书只是她和小姐妹的赌约,想看能不能把陆沉拉下神坛。
我下意识地就拔腿回学校找陆沉。
等看到他站在图书馆门口满心期待的样子,又停住了。
看他上一世的反应,陈晚的喜欢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如果我突然横插一脚,他未必会死心。
正反方缠斗八百遍,我最终决定奖励自己一根烤的酥酥脆脆的淀粉肠。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我安然葛优瘫在家里看综艺的时候,隔壁陆家爸妈来我家敲了门:
「夏夏,今晚小沉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我吸着果冻的嘴一顿,明知故问:
「他没回来吗?他说今晚有事让我先回。」
「。。。」
我爸妈抽着鸡毛掸子把我从沙发上薅起来,让我去学校找。
等我带着他爸妈在图书馆门口找到他的时候,他在路灯下写作业。
听到脚步声,下意识地抬眸,期待着来人会是陈晚。
说实话,挺可怜的,我都没忍心多看了二三四五六眼。
我记忆中的陆沉,顺风顺水,拿最好的排名,创最赚钱的业,喝最烈的酒。
哪里会料到,他也会有求而不得的人。
做为朋友,当然是拍照,然后保存下来笑话他啦!
下一秒,陆沉的目光投过来。
我才意识到,我好像笑的太明显了。
我在陆家父母的声声关切中装鹌鹑,后知后觉想着要不要把今天听到的事情和他说。
视线频频往他那看,陆沉终于没忍住走到我边上,揽我的肩:
「临夏,你怎么怪怪的?」
我挑眉,大言不惭:「怪什么?怪好看的嘛?」
我无良地朝他吐舌头,喜获一枚他的白眼。
会翻白眼的小哥哥是不配知道真相的。
我还真不相信,高傲的陆沉会因为一个爽约的渣女,要死要活。
可我低估了陆沉的恋爱脑。
他当晚回家就发了高烧。
我没管,第二天照旧背着书包上学。
昏昏沉沉的睡过两节课,陆沉带着个口罩出现了。
一张纸条默默出现在我的桌前:「是不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
我恨不得当场给陆沉一脚。
老娘除了大发慈悲的给你递了个情书,带走丢小孩回家。
没给我发锦旗就算了,还质问我。
下一张纸条,直接炸裂我的三观:
「他们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所以他是以为昨天我看了情书知道了陈晚的邀约,因为嫉妒心理直接劝退她,顺便带他爸妈斩断他的早恋情缘?
Excuse me!吃了多少把刀子能想出这么离谱的剧情。
这对我们两辈子加起来超过五十年的真挚友情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我背过身朝他翻了个白眼,「谁说的建议你扇谁。」
然后,陆沉的眼刀扫过了班里的每颗小土豆。
气冲冲的出了教室。
我昨晚没休息好,冷哼两声就又睡过去见周公了。
睡梦中隐约听到周围嘈杂一片,醒来就看见有八卦百晓生之称的同桌凑近了我:
「夏夏,我知道了个大瓜。」
她眼睛往我身后空空荡荡的座位斜,我秒懂——学神陆沉塌房了。
在她的一番添油加醋下,我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沉因为被爽约,直接莽到了陈晚面前。
当即撞破她和一个皮衣男拉扯,脸黑成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