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丁克后,丈夫背叛了我。
在他摔门而去的瞬间,一道机械声响起。
[叮!恭喜绑定生子系统。]
随后的几个月,周程一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去老板办公室交文件,路过周程一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
老板说周程一请了病假。
我捏着手机,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关心他。
毕竟我们已经冷战了两个月,我抹不开面子先示弱。
谈恋爱时,周程一温柔俊秀的脸不断在我眼前闪回。
叹了口气,我拨过去电话。
响了很久对面都没有人接,直到第二次打过去,终于被接通。
周程一的声音有点闷。
「有事么?我现在正忙着,有事回家说。」
他的冷淡刺的我心里泛痛。
压下舌尖泛起的苦涩,我开口关心。
「你请病假了?」
「……嗯,对。」
他含糊其辞,但语调温和了些许。
我的心也松快许多。
也许是错觉,即将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有一个女声。
刚挂电话,几个同事叽叽喳喳进来,眼睛里带着微妙的怜悯同情和幸灾乐祸。
「知意,我们中午去吃隔壁十三层新开的火锅,你猜看到了谁。」
没等我回话,同事就继续说下去。
「周主管在隔壁的西餐厅,他旁边还有个小姑娘。」
前一秒因为周程一请了病假就慌里慌张打电话去关心的我,此时此刻像一个笑话。
难怪他声音闷闷的,难怪那边能听到隐约的女孩声音。
我表情难看,好半晌说不出话,只觉得天塌地陷。
意识仿佛和身体割裂,我浑浑噩噩找到那家西餐厅。
果然,斜对面熟悉的身影与一个漂亮的女生面对面坐着。
周程一正在和对面的女生相谈甚欢,这场面如同一根刺,深深扎进我心里。
侍者的声音将他吸引。
他看到了我,表情骤变,几乎慌乱地想要起身逃离现场。
我加快速度走过去,一巴掌把他的手按到桌子上。
「跑什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诡异的安静中,整个西餐厅的目光明里暗里地朝我们所在的范围看过来。
我和周程一因为大四时接到同一家公司的offer而相识。
那时他清瘦俊逸,室友说他在学校很受欢迎,但是一直没谈恋爱。
是个很有男德的帅哥。
也许是受此影响,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很好。
所以当毕业后他开始追我,我也无法自拔的沦陷了。
热恋时我曾隐晦的向他说明我破烂的原生家庭,表达我丁克的想法。
我说甚至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
但谈恋爱两周年时,周程一向我求婚,我还是答应了。
出于慕强心理。
当时我们两个竞争部门主管的岗位,他提前提交了一份据说很优秀的策划案。
我从来对优秀的人心软,就这样顺理成章走入婚姻。
结婚的前四年平淡又幸福,他承诺尊重我丁克的想法也让我安心,觉得婚姻没有那么糟。
直到今年,他隐晦的提出想要个宝宝,在我拒绝后给我洗脑。
「你不觉得孩子很可爱吗?」
「要是没有孩子,我们老了怎么办啊。」
「孩子是我们爱情和生命的延续,知意,你看这个视频。」
我的神色在视频里小孩子的哭泣声里冷下去。
这是我们第一次因为孩子吵架。
没多久,他向我示好,再也没提过要个孩子的事。
我以为他放下了执念。
谁知在一天晚上发现他一边偷偷给婆婆打电话,一边把整盒避孕套扎孔。
我们爆发了更大的争吵,冷战到今天,我发现他在婚姻存续期暗地里相亲。
「孟知意,你别闹,这个事是个误会,你听我解释。」
周程一面色难看,这副焦急又难掩心虚的面孔让我觉得陌生且恐怖。
他对面的女生扫视一圈,已然明白了情况,眼底多了对周程一的鄙视。
「不好意思,我是家里长辈硬逼来相亲的,没想到这么不走运。」
那个女生的表现很明显不知情,说完提着包就离开了。
我的视线紧盯住周程一,全场寂静,我的声音很大。
「吵架冷战,我主动找你和好,你却准备找下家。」
「周程一,你还是不是个东西!」
话音刚落,周边一圈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周程一面上挂不住,连拖带拽的把我拉出西餐厅,走到僻静的地方。
直到四周没什么人了,他才冷下脸呵斥我。
「你闹什么,我都说了是误会,泼妇!」
「再说了,我想要个孩子,而你坚持丁克,这不是你逼我的吗?」
「孟知意,你有脸摆出一副抓奸的样子?」
曾经温柔俊秀的脸如今一副刻薄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质问让我复杂的情绪变味。
我觉得有点可笑,不禁反问。
「怎么,扎破避孕套被我发现后,你妈又给你找下家?」
我看着昔日爱人的脸,心头发冷,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既然不想过了,那就谁都别想好了。
我一巴掌打歪他的脸,清脆的巴掌声里,微弱的机械音一并响起。
[叮!恭喜绑定生子系统。]
我心头一跳,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复杂。
惊疑不定时,却看到一颗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悄悄飞进了周程一的肚子里。
所以,生子系统绑定的是周程一?
被背叛的复杂情绪一瞬间减弱,我心跳的很快,下意识看向周程一。
周程一正缓缓扭头,眼神凶戾。
他想打回来,可巴掌抬起来的瞬间,我就抓住了他的手。
「这个主意又是你妈给你出的是吧,周程一,结婚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妈宝男?」
「怎么,以为结婚时间久了就能拿捏我,让我怀孕,结果发现不行又偷偷相亲?」
「没种的男人!」
周程一眼冒凶光,他一向不喜欢别人说他妈宝男,被我指责他更是怒气上头。
「呵呵,没见过你这么奇葩的女人,我都不拘泥于性别,就算生个女儿都没关系了。」
「搞不懂你在矫情什么?还有脸说我?」
他甩开我的手,丝毫没注意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他没发现,他听不到系统提示。
嗓子眼发干,我还是竭力咽了口口水。
「周程一,想继承你家的皇位我祝你自己生,最好生八个儿子。」
「傻逼,离婚!」
我心底五味杂陈,扭头就走。
婚姻,果然都是镜花水月,面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实则暗地里溃烂,发烂发臭。
不伤心不愤怒是不可能的,但是隐约中,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解脱和放松。
甚至在我们吵架时,他居然绑定了生子系统。
这算什么?老天爷都替我出气?
「孟知意,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不愿意生,有的是女人愿意给我生!」
「你都快三十了,不可能再找到我这么好的男人。」
傻逼普信男,自己生去吧。
我没回头,默默伸出手朝他比了个中指。
周六一起去走离婚程序,房产财产分割需要时间。
于是离婚冷静期的三个月内,他暂时没有搬出去。
虽然同在屋檐下,但是我们两个的脸一个赛一个的冷,几乎没什么交流。
有时候我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陌生香水味,但是我不在意。
只是那天晚上,我看着他肚皮上微弱的光点。
[胚胎已着床,开启保护程序,检测酒精摄入,寿命扣1。]
我就知道他应该跟别的女人上床了。
还没彻底离婚就这样了?
我冷笑。
一想到曾经跟这样的渣男同床共枕,我就感觉由衷的恶心。
今天晚上,他回来时酒气熏熏,我瞥了一眼他的肚皮,又是扣除寿命。
真是太好的报复了,我甚至现在还有点不确定。
这究竟是我太恨他而出现的错觉,还是确有此事。
恰在此时,周母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我无视了瘫坐在沙发上的周程一,接起周母的电话。
「周阿姨,有什么事吗?」
我和周程一结婚的时候,周程一曾玩笑似的跟我说。
我们俩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
我一直信以为真,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他在说假话。
他妈妈还是爱他的。
「知意啊,怎么叫阿姨,怎么啦?最近跟程一吵架了?」
周母的声音温柔带笑,我却知道周程一跟她交流密切。
那她怎么不可能知道我和周程一离婚?
「离婚了。」
我言简意赅。
周母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直白,顿了一下。
我讨厌这种虚与委蛇,干脆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