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发现桌上放着一盒蛋糕和一双男士皮鞋
本能的转身就跑,却被妈妈一把抓住。
「小麦,求求你,妈妈只能靠你了。求求你!」
我看着妈妈苦苦哀求、布满皱纹的脸,只能再次心软答应。
深夜,我被留在房间代替妈妈。
没想到那双皮鞋居然是最爱我的继父的。
那一夜我惨遭凌辱。
自那以后,我不再以真面目示人
他也永远被困在通风管道里……
妈妈年轻时是个远近闻名的美人,自然有很多追求者,围在她身边都是舍得为她发钱的主,给她养成了开销大的毛病。
爸爸那时候生意做得不错,也是个富商,所以靠实力娶到了妈妈。
自爸爸出意外走后,我家就迅速的被坐吃山空。妈妈不肯出去工作,不是嫌收入低,就是嫌太苦太累。最后她不得不靠身体赚钱。
稍微年轻些的时候很多人上门,我们日子好过。
现在年龄越来越大,我们的生活越来越窘迫。
这天,妈妈在为一位客人服务的时候,客人不悦,暴打妈妈。
我躲在隔壁房间都能听见妈妈被打得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不敢出去,可又害怕妈妈被那男人打死。
最后只能壮着胆子打开了房门……
刚打开我的房门,就看到妈妈从她房间逃出来,那男人还跟在后面追着打。
妈妈嘴角流着血,脸上、身上到处是伤口……看起来非常恐怖!
她看到我时,心中更是惊慌,连忙把我往我房间里推。
但是,已经晚了。男人已经看见我了……
「哟,这不是有个嫩的嘛。你那个黄脸婆,多大年纪了,都烂成什么样了,还出来卖。你怎么不直接抢啊。」
「来吧,小妞。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一脚就把妈妈踹到一边,把魔爪伸向了我。
我和妈妈加一起,也不是男人的对手。所以明知躲不过,妈妈干脆也不阻拦,仍由我被那男人折磨得死去活来、哭到力竭……
事罢,那男人给了妈妈平时十倍的价格。
妈妈捧着钱居然笑了。
妈妈看着我被蹂躏成快枯死的花骨朵儿,没有一丝心疼。
「小麦,妈妈没有用。妈妈现在靠出卖身体都赚不到钱了,以后只能委屈你了。妈妈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对不对?」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亲妈说出来的话。
不过,我的心不是在此刻寒的。
在她任由暴打她的那个男人欺负我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死了,根本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
眼泪流干了,嗓子喊哑了,人也脱力了。
连回驳她的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人生已经笼罩上了沉沉的黑雾,照不进一丝亮光。
我都已经毕业成年了,可以挣钱养活自己和妈妈的,为什么还要把我拉进这火坑?现在收入是稍微低了一些,咱们就省吃俭用一些,等我经验更丰富之后,收入肯定就高了呀!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的青春刚开始,就掉进泥沼中……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畏惧的。
最让人绝望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身西装、一双尖头皮鞋,每次来都会带一个小蛋糕。
人装扮得斯斯文文,却让我忍不住用“斯文败类”形容他。
每次都玩不同的花样,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甚至不用看到他的身影,光看到他的皮鞋或蛋糕都控制不住的战栗。
他每次出手都特别大方,所以妈妈每次都特别殷勤。
下班的路上,街边的电视机上播放着一个植物的科普片段。
「莲花,又名荷花,是一种美丽而神秘的水生植物,被誉为水中君子。莲花的花语是洁净、高雅、美好,常被赞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真的有出淤泥而不沾染的花吗?我们湾海市怎么没见到过呢?
想着刚才电视里的片段,就走到了回家必经之路的一座桥上。
忍不住来到河边,我想找找这样的花……
此时,背着包的靳磊,正拿着一根棍子,百无聊赖的胡乱挥舞着,也走上了桥。
他随意的东张西望,期待着他单调的青春里能出现一些鲜亮的色彩。
猛地,他看到河边蹲着一位女孩。
晚霞的红光照在女孩的身上、脸上,犹如熠熠生辉的宝石。女孩不经意的回眸,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仿佛整个世界之被她那惊艳的光芒所照亮。
这惊艳的光芒瞬间让靳磊心动了,他被女孩独有的气质深深吸引。这不真是照亮他青春最好的模样吗!完全挪不开眼,挪不开腿,心跳加速,都快冲出胸腔,手里的木棍早都不自主的掉了。
这个女孩就是蹲在河边找莲花的我。
第二天,来市图书馆看书的靳磊又意外遇见了我。
他远远的踌躇不前,不敢上前打招呼,突然扫到我拿着的文件上好像写着名字。
他假装路过,默默从我身后闪过的同时,已经知晓了我的姓名。
吴小麦。
好听!
靳磊轻轻的拉开了我对面的凳子,一本正经的坐下,拿出一本书挡在眼前假装看着,时不时露出视线观察对面的我。
却一直都没有勇气跟我搭讪。
当然我是全神贯注的埋头于我的工作,并未发觉这一切。
两小时后,我写完了工作方案,写总结,乃至全年的工作计划都写完了……看了眼时间,不得不拖着沉重的脚步准备回家。
已经转身跨出一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吴小麦,请等一下。」
我回头,看到的是一位个子很高、面容干净白皙的少年身影,正从我对面位置起身。
还不等我询问,他接着补充:
「你下班也是走海河路吗?我们能一起走吗?」
我一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脑子里还在为要回家而忐忑不安,心里祈祷着今天家里不要来客人……所以并不想跟他多说话,胡乱的点了点头。
靳磊迅速的收拾了他的物品,追出图书馆,追上了回家途中的我。
「我叫靳磊。我昨天就是在海河路上看见的你,所以我知道你也走这条路回家。」
「你家也是住高新街吗?我们两家是不是离得很近?」
「你平时喜欢什么运动?我比较喜欢网球和滑雪。」
……
靳磊一路都在努力的找话题,想吸引我与之交谈。
我只顾着回家之后的担忧,完全没理他。
他被我一路的沉默整得抓耳挠腮,忍不住叨叨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不能说话吧……」
我突然停住,怒目狠狠地瞪着他。
靳磊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对我不礼貌。
立马低头向我道歉。
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我家不住高新街,住不起富人街。住在隔壁的洪洞街“贫民区”。我家很穷,没钱让我玩什么运动。你不要跟着我,我跟你聊不到一块去。还有,以后不要在图书馆打扰我工作,我们穷人只能靠努力工作才能改变命运,是你这样的人根本体会不到的。」
我一通输出,把靳磊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的话里也没有提到穷和富……
他那里知道,“高新街”这个词,已经对我们来说是刺激了。
高新街的人在洪洞街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是高新街的人无缘无故的把洪洞街的人揍了,警察也不会维护我们,还必须命令洪洞街的人向高新街的人下跪道歉。
最重要的是,那些找妈妈的人,绝大多数来自高新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