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友相知相恋两年,我们回到他的老家举办婚礼。
老家的人对我们很不客气,甚至用荒谬的婚闹来逼我们出走。
男友被绑在电线杆上凌虐致死,他妈却在伤心过后说服我举办冥婚。
冥婚时我不小心打翻了先祖的牌位,扶起后却惊愕地发现,上面刻着的都是陌生女孩的名字。
这样的牌位共有四个,我总有种预感,第五个会是我。
我和男朋友是相亲认识的。
两年前公司举办了一场联姻活动,张羽飞是第一个坐到我对面的人。
听说我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之后,他泪水涟涟地握住了我的手,说要照顾我一辈子。
两年后的今天,我们要结婚了。
只不过,我看着眼前破旧的木屋,廉价的红纸,心中愈发不满。
两个月前,张羽飞被公司裁员了。
他在房间里消沉一整夜,第二天肿着眼睛问我:“你还要我吗?”
我心疼地抱住了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我一个人也能养活我们俩。
他眼睛一亮:“那我们结婚吧!”
我只是略微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毕竟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可能正是如此,我十分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张羽飞冷静下来后,又跟我说,我们要回到他的老家举行婚礼。
他说这是他们村的习俗,我们只要回去走个过场就行。
如果我喜欢,我们回来之后可以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没有意见,急匆匆地随他坐上了回老家的大巴。
张羽飞的老家在大山里,路并不好走。
大巴车只是把我们放到了山下的公路上,我提着大包小包跟张羽飞一起爬了一个小时的山,才赶在太阳落山前到达了他老家的村子。
刚走进村子我就察觉出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村民们显然是认识张羽飞的,只不过大家都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他们的眼睛直直地钉在我们两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没有人说话,张羽飞却像是习惯了,凑到我耳边小声说:“不用理他们。”
张羽飞家住在村子的最东头。
他爸很早就去世了,只剩他妈一个人住在这里。
张羽飞说他妈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宁愿留在这里守着他们家的祠堂过下半辈子。
我深信不疑地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直到我们在一幢金碧辉煌的房子前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我家。”张羽飞微微一笑。
我终于明白那些村民们为什么脸色不好了。
贫富差距过大,任凭谁也不会好受。
张羽飞这些年赚的钱不少,除了稳定的工作外他还炒股,业余时间还去给中学生做家教。
我本来以为他只是闲不下来,现在我才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张羽飞推开门,他母亲端坐在椅子上,看到他回来也不惊讶,只是微笑着让我坐到她身边。
我却着实吃了一惊。
不为别的,张羽飞的母亲看起来只有四十岁,穿戴像大城市里的阔太太一样。
我瞧了瞧自己因为爬山而弄得满身的泥,有些不好意思。
张母仔细地问着我家中的情况,在听说我是孤儿后,她脸上露出了和张羽飞当年如出一辙的悲伤,拉着我的手安慰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吃晚饭时,我再一次被震惊到了,张母用的都是我们平时十天半个月也舍不得吃一次的金贵食材。
张羽飞说他妈挑嘴,早年吃坏了肠胃,现在只能吃这些最新鲜的。
我感叹张羽飞还真是孝顺,他的钱应该是全拿回来孝敬他妈了。
“对了,你们今天办婚礼还是明天?”张母突然问我。
我也拿不准主意,又觉得今天实在是过于匆忙了,刚想开口说再等几天吧,张羽飞却打断了我:“今天,我们今天就办婚礼。”
张母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那等吃完饭我就去把房间收拾出来。”
他们之间有一种亲人的默契,我根本插不上嘴。
吃完饭,张母去整理房间和结婚要用的东西。
张羽飞见我没什么表情,立刻笑着拉住我的手说:“我想早点和你结婚,做你的丈夫。”
“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永远在一起。”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我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过了半小时,张母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的脚上全是泥,额头上也一直冒汗,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小羽,祠堂已经收拾好了。”
张羽飞欣喜地点点头,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他好像有些太着急了。
我疑惑地看看张母,说:“难道我们要在你家的祖宗祠堂里结婚吗?”
张羽飞点点头:“这是我们家的传统,当年我爸妈也是如此。”
张母亦是含笑看着我,说:“快去吧,别误了吉时。”
我恍惚地被张羽飞拉了出去,也是这时我才想起来,张母连我的名字都没问。
张家的祠堂离他们家不远,但却在更高一点的山坡上。
我们气喘吁吁地走了十分钟的山路,远远就看见一间亮灯的小房子。
房子门前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窗户上贴着囍字,俨然一间温馨的婚房。
推门进去,灯火通明,各位先祖的牌位被端正地摆放在桌子上,一片肃穆。
我有些惊到了,迟疑地拉住张羽飞的袖子:“我们真的要在这里……”
张羽飞的脸上露出痴迷的神色,他看着那些牌位,兴高采烈地对我说:“我是我们家的独苗,祖宗们看见我有了着落,高兴还来不及。”
我还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习俗,跪拜先祖是应该的,但在这里睡一晚?这真的不是亵渎先祖吗?
更让我觉得怪异的是,我总感觉这些牌位上长着眼,都在盯着我看。
我环顾四周,这间屋子并不算大,在经过张母的整理后还是能看出它久远的历史。
张母在角落为我们放了一张简易的床,上面只是敷衍地撒了些红纸片和瓜子花生。
没有一个女孩会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结婚。
我面色有些不悦,张羽飞却十分兴奋,拿起旁边的红盖头就要给我盖上,嘴里还念叨着:“就快了,就快了。”
他从回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不耐烦地打开他的手,想说的话已经涌到了嗓子眼。
这时,门突然被敲响了。
门外有男人沉闷的声音:“张羽飞,开门!”
张羽飞身子一抖,牙齿开始打颤。
我走过去要开门,张羽飞拦住了我,他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瞬间蔫了下去。
祠堂里没有窗户,我只能听到很多人在外面窃窃私语的声音。
“是谁啊?”我还想过去开门,张羽飞一把拍开了我的手,严肃地说:“我去开。”
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深呼一口气才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十几个高大的男人,我从缝隙中看去,认出了我们刚进村时碰见的一位大哥。
他也看见了我,顿时怒目圆瞪,指着张羽飞说:“你想违背老祖宗的规矩偷偷和她结婚?”
张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来了,听到此话,哇一声哭了起来:“您这话说的……我们也是为了这姑娘好啊……”
大哥冷哼一声,把张母推到一边,指着张羽飞的鼻子说:“今晚我们看着这姑娘,明天早上能不能顺利结婚,还要看你的本事。”
张羽飞的脸刷一下就白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只知道原来张羽飞这么着急与我完婚就是为了避开他们,但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男人们让我赶紧收拾东西,今晚跟他们走,趁他们不注意,我偷偷问张羽飞:“明天早上他们要做什么,为什么说能不能结婚还要看你?”
张羽飞的嘴唇已经开始泛白,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他喃喃说道:“是婚闹……上一次我就差点死在这上面!”
可能是在大城市生活得久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有婚闹这一回事了。
我印象中的婚闹,不过是一堆人堵着新郎,让他不能轻易就把新娘带走。
可能在这偏远的村子里会更严重一点,但听见张羽飞说他上次差点死在这上面,我脸色也是一变。
一是惊讶于这能害死人的婚闹。
二则是疑惑张羽飞说的上一次,难道说他不是第一次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