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确诊了癌症晚期，临死前我瞒着丈夫张临，为自己罗列了一份遗愿清单：
1.跟张临吃一顿肯德基新出的串烧烧鸡。
2.跟张临一块去大兴安岭滑雪。
3.跟张临再刷一遍3D重制版的泰坦尼克号。
4.跟张临手牵手爬一次珠穆拉玛峰。
可当我放下手机，面无表情望着马路对面的丈夫和白莲花小三，共同挽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像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我果断删去了写好的清单，“刷刷”重新写了一个：
我死后张临一定很孤单吧，你看我还没死呢，他就迫不及待投入小三怀抱了，他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还是买一把菜刀，帮张临和他的小三一家人团团圆圆吧......
“我想了很久，你已经是癌症晚期，治不好了，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我不想人财两空。”
我确诊了癌症晚期，被医生告知只剩下了一年左右的寿命，而丈夫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放弃了生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直到打开房间的门，看到屋里熟悉的陈设时，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进屋之后，还不等我换好鞋子，只听到屋里有脚步声传来。
“陈芸，你要饿死我么？”
原本在里屋的婆婆显然是听到了玄关的开门声，出来之后劈头盖脸便是这样的一句骂。
她一只手指着我，一只手指着墙上的钟：
“几点了？我问你几点了？你要饿死我是不是？”
“这是花钱娶了个儿媳妇么？这是花钱娶了个祖宗！”
“要不要我供着你？啊，问你话呢，哑巴了？”
我和张临结婚了十年，一开始的时候，婆婆对我也还算客气，但自从检查出我不能生育之后，像是这样污言秽语的语言暴力，只是我每天都要经历过的事情。
如果是往常，我会忍耐下来，只当做没听到。
但是今天，我拿出医院的病历单，对她说：“我要死了。”
我患癌命不久矣的事情，丈夫从一开始就是知情的，但是婆婆并不知情。
这是张临的请求，说是不想让老人家担心。
当婆婆看到我的病历单时，叫骂的声音才止住，看了一会病历单，又看了看我。
眼神中既不是难过，也不是悲伤，甚至连一点怜悯都没有。
有的只有狐疑。
“真的假的？不会是为了不干点活，搞了张假的骗我吧？”
婆婆坐到餐桌边，不耐烦得把病历单往桌子上一拍：“管你是真的是假的，你现在死了吗？现在不是没死？没死就给我滚去做饭去！”
“蛋都不会下的赔钱玩意，死了也好，死了让我儿子换个会下蛋的。”
她用自以为小声，实际上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语气嘟囔着。
若是往常，我会当做没听到，最多在做饭的时候偷偷抹两滴眼泪。
但这一次，我走到了她的面前，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儿子换不换个能下蛋的不知道，但是我死之前，能让他换个妈！”
婆婆显然没有预料到我的反抗，瞠目结舌得看着我，愣了好半晌，这才激动得站起来：“陈芸，你要造反是不是？”
她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像是要戳到我一样指着，情绪激动下口水都飞了出来。
我突然一抬手，抓住了她伸出的食指。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狠狠一掰！
“啊啊啊啊！！！！”
她想条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可是食指被我攥紧在手心里，怎么都摆脱不了我。
我拽着她坐下，拿起餐桌上的一个玻璃杯，“啪”得砸在桌子上。
“来，你不是要吃饭嘛？”
我拿起一块玻璃碎片，就要往婆婆的嘴里塞。
手掌被玻璃划破，鲜血流了出来。
但这一次的疼痛感，却带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兴奋。
婆婆死死闭着嘴，惨叫声变成了“呜呜声”。
我突然手一松，原本就在奋力挣扎的婆婆立刻踉跄得冲了出去，头撞到了柜子角，人都快撞晕死过去了。
她捂着还在淌血的额头，逃窜般得朝房间外跑去，逃到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眼神怨毒得道：“你这是要杀人，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抓你！”
“杀人啦，有人管没人管！”
从始至终，哪怕婆婆跑出了家门，我依旧只是静静得坐着看着，没有任何的阻拦。
2.
婆婆果真报警了，警察很快也就来了。
可是当警察看到我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一个新来的片警说道：“陈芸是吧，有人举报你……”
他话都还没说完，边上的老警察拉了拉他，把他拉到一边去，指着我在说什么。
当那个年轻的警察回来时，目光在我的手臂、胳膊、脖子之类的地方逗留了一会，眼神中满是同情。
婆婆依旧上蹿下跳着，叫嚷着要把我抓进去。
“警察同志，她打老人，她不得好死啊！”
“快把她抓进去，一点王法都没有了！”
婆婆刚刚逃跑的样子很狼狈，但在这个时候却神气得不得了，一边说一边挤着眼泪，刚包扎的手指着我谩骂着。
警察却不耐烦得把她硬拽着自己的手拉开：“这个月你已经报第三次警了，你们家庭纠纷不要每一次都闹到报警好么？”
婆婆显然没有想到警察反而训斥自己，惊得瞠目结舌：“她是要杀人，她要杀了我啊！你们做警察的管不管？”
“什么杀人，你看看她身上的伤……”
“你什么态度，你什么态度？我要去举报你你信不信？”
“我的警号是XXXXX，你只管去。”
警察会是这样的态度，我一点儿也不奇怪。
毕竟这是这个月，婆婆第三次报警了。
每次都是说我虐待她，谋杀她，要夺她家产之类的话。
一开始警察还挺重视，可看到我身上常年累月的淤青，再看看神采奕奕得骂娘的婆婆，是谁被家暴几乎一目了然。
周围的邻居不会管别人家的家事，但是在警察走访的时候，也会鸣不平。
“302那个老太婆，脾气是真的大，天天摔碗骂娘的。”
“我要是她儿媳妇，天天跟她干仗。又不是我妈，我妈我急眼了都干呢！”
“那老太婆被家暴？她儿媳妇才是受害者！”
一来二去之下，警察就明白了，认定了是婆婆在无理取闹。
所以就在刚刚，我看着婆婆冲出家门去楼道里喊救命、去报警，也没有阻拦。
因为我知道会是这样的下场。
没有人会听她说的，没有人会信。
但这一次，“狼”真的来了！
3.
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我看到婆婆正在警局大厅里闹事，十足的泼妇模样。
“她是杀人犯，凭什么放了！”
“警察就是这么办事的嘛？”
“我不活了！你们这些黑心的，你们都收了她的钱是吧？”
她见到我出来，或许是仗着在警局里，上来就要挠我的脸：“小贱人，我和你拼了！”
“诶诶诶，干嘛呢！”
有好心的警察上来喝止，护住了我。
她见挠不到我，又坐地上撒泼：“哎呦，警察打人了！快来看啊，警察打人了！”
“我要告诉我儿子，我儿子可是很有本事的！”
“我让我儿子跟你们局长说，把你们都开了！”
她拿出手机，给她儿子打电话，故意把电话放到免提。
结果电话被挂断了，她顿时老脸拉不住，立刻又打了过去。
就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张临终于接起了电话。
在电话打通的第一时间，婆婆拉高了嗓门道：
“你娶了个什么东西回来？杀人犯！她要把我杀了你知不知道？你管不管？你赶紧给我回来！”
“还有警察局里这些人，一个个都欺负我！你不是和他们李局很熟么？你让李局长把这些人都开了！”
她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跟她儿子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