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恶毒女配怎么办?那就苟,苟到大结局。”
我看了眼屏幕里的回答,继续问:
“如果是胎穿呢?”
“那就用你的钱砸死他们!”
我看了眼桌上的黑卡,继续问:
“如果没钱呢?”
那边沉默良久,给出了一个回答:
“姐们,那你多半没救了…”
我对着那个回答点了点头,给日历上的26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距离老爸破产还差36天,但他依旧我行我素,不肯听我一句话。
我瞧着镜子里明眸皓齿,容色倾城的美人,给镜子里的自己画上了一个烈焰大红唇。
咂了咂嘴,尝到了一股草莓味。
手机响了一下,那边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那就勾引男主角,明晃晃的勾引他!暗戳戳的引诱他!叫他非你不可,没你不行!黏着你叫老、婆!”
我点头,一边开车一边回道:
“反派不行?”
那边又沉默了好久,最后给我发过来:
“反派有什么好的?没钱没颜没脑子,只会点头哈腰,邪魅一笑,明嘲暗讽,暗度陈仓,凭空捏造,凭空想象,没意思,还是得勾引男主角。”
我思考了一下这几个成语的关系,最后一票否决:
“那可不一定,活着最重要。”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过了好久,还是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把车停好,我拎起我的包包就要下车,下一秒,车门被打开,一个及其欠揍的声音传来:
“呦呵!程大小姐,好久不见呐~”
我白了他一眼,顺势把包塞到他怀里。
“林见星,阴阳师都没你阴阳,说的好像昨天打游戏被揍的体无完肤的不是你似的。”
我一边走,林见星一边拦。
“嘴这么毒?一会儿进去可别说我不帮你,里面可都在讨论你始乱终弃了霍渠那事呢。”
我撇他一眼,打开包厢的大门。
“暴发户的女儿始乱终弃京圈太子?我可太荣幸了。”
门刚被打开,屋内嘈杂的声音立即四散而去。
所有人噤声看向包厢角落里默不吭声抽烟的人。
他半张脸淹没在黑暗里,夹着烟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独袖上的那只纽扣被光折射的闪烁不停。
霍渠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猛地关上门,指着霍渠所在的方向:
“你坑我?哪有人会当着瓜主本人的面吃瓜?还是被始乱终弃的那一个?!”
林见星摆了摆手,无措的回答:
“或许是…半小时前的我?”
“……”
凎!
深吸一口气,我笑着打开了包厢的门,故作云淡风轻的摆摆手:
“抱歉啊大家,来晚了,我自罚一杯!”
说着,我倒下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嘶~真辣!
平日里交好的朋友立即为我打掩护:
“行啦!谁不知道你?快点坐下,一会儿简大少要唱歌了!”
“好嘞!”
说完,我环顾四周,看向唯一的空位。
很好,就在霍渠旁边。
是谁留的?我要扭断他的脖子!
我低着头潜行,妄图让角落里一直抽烟的人忽略我的存在。
刚坐下,身边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不是说来晚了三杯起步?程小姐一杯就行了?”
简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渠,笑哈哈的缓和气氛:
“程煦月,还不来一首请罪?”
我歪头,给身前的酒杯都倒满了酒。
“没事,三杯就三杯,我程煦月千杯不醉!”
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哄堂大笑,林见星更甚。
“欸呦呦呦,给我们程大小姐能耐的,也不知道是谁喝醉了哭爹喊娘的要抱抱!”
“切!”
我不屑的看向他们,抬手饮下三杯高度白酒。
酒壮怂人胆,我对着支着脑袋观察我的霍渠昂首:
“再给您作诗一首!”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鼓掌!”
包厢再次陷入了安静。
只有我的鼓掌声,啪啪啪…
和大家的心跳声,砰砰砰…
我红着脸,打了几个嗝,嗝~嗝~嗝——
这诗念的,像告白,也像羞辱。
我和霍渠那点事,全知道的人不多,一知半解的也不少。
谁也摸不准我们两个的态度,主要是不敢得罪霍渠这位太子爷。
霍渠也不恼,被光晕染的眉目更加清晰,他指尖若有若无的点着桌面,薄唇轻启:
“喝醉了?”
我望向那一双深邃的眸,老脸一红,反驳道:
“我都说了我千杯不醉,不做假!”
十五分钟后…
“抱抱…”
我双眼含泪的看向角落里的霍渠,委屈巴巴开口:
“抱抱…”
林见星手里的杯子应声而落,落在地上的,还有他那声:
“我靠!”
霍渠没理惊呆的众人,手指轻点我发烫的额头,叫我停滞不前。
“喝醉了?”
“嗯。”
“要抱抱?”
“嗯。”
“别人的呢?”
“不要。”
最后一句,霍渠问:
“程煦月,我是谁啊?”
“霍渠。”
下一秒,身子腾空而起,我缩在霍渠怀里,嘿嘿嘿的笑个不停。
在大家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霍渠开口:
“不好意思大家,我去打个假。”
……
我醉了。
我醒了。
我站在浴室里,望着脖子上的吻痕,开始凌乱。
打开手机,我对着置顶的小猪佩奇就开始打字:
“和男主角睡了怎么办?”
那边回复很迅速:
“你就勾引他!引诱他!叫他非你不可,没你不行!黏着你叫老、婆!”
我皱眉,回道:
“可我觉得这不是重点。”
对方缓缓打出一个:
“?”
“就像你吃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一盒午餐肉,但当时的你失去了味觉。”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你是觉得他对你没有价值了呗?睡到了就不珍惜了呗?”
这话说的,心碎感满满,我都忍不住心疼。
但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我是说,我踏马都睡到了为什么一点感觉一点记忆都没有?我亏死了好吗?!”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
脸皮,被我厚到了吗?
过了好久也不见对方回复,我打开浴室门,微微探头。
霍渠正端着一碗粥往桌子上放,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微微转头。
四目相对,霍大少爷讥笑一声,眼里透露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
“大小姐,要我喂你吃饭?”
我点点头又猛地摇头,欲哭无泪道: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
用手遮住裸露的脖颈,我心一横,打开了门,迈出脚。
谁知水渍没清理干净,我脚一滑,向对面的霍渠劈了个大叉,一脚踹向眼前镶着粉钻的花瓶。
“嗷!”
“啪!”
花瓶四分五裂,有的扎进了我的脚心,有的分散在各处,泥土四散,露出了里面完好的游戏币。
我疼得掉眼泪,抱着脚直叫唤。
霍渠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蹲下来抱着我时手上还有着轻微颤抖。
我看了眼餐桌,又看了眼霍渠。
就那几步路,怎么都不会走了?
我靠在霍渠肩膀处,轻声问他:
“霍大少爷,不是说丢了吗?怎么还藏起来啊?”
闻言,霍渠唇角微抿,就当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
“丢在花盆里了,不行吗?”
我一噎,低头看着给我包扎的霍渠。
男主角霍渠,万千读者眼中深情的霸道总裁。
只有我知道,在没遇到女主之前,他是给我写《上林赋》的桀骜少年。
不惧流年,天赐风光。
霍渠,也曾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