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妻。
就是男人把自己的老婆租给别人生儿育女。
民间称之为“借肚皮”。
我被赌鬼丈夫典给了冷员外,百两银子买我五年的肚皮。
我上了冷员外的床,惊觉他可能是个太监。
同被典来的五太太告诉我,之前的四位太太都失踪了。
吹吹打打,一顶洋红小轿将我送入了冷府大院。
刷的冷白的围墙上稀稀拉拉的挂着血红的灯笼。
在喜婆的见证下,我草草地与一只公鸡拜堂成亲。
坐在布满了红枣和桂圆的喜床上。
屁股底下松松软软,我的心浮浮沉沉。
我被典给了冷员外做妻,像这样正儿八经的婚礼还是头一回。
我已怀有三个月身孕。
不知道我那赌鬼丈夫怎么被迷了心窍,竟在孕期将我典了出去。
我只求这位素未谋面的冷员外是个和善人。
不要像我的赌鬼丈夫一样狼心狗肺。
喜烛燃了一半,我靠着床昏昏欲睡。
贴了大红喜字的大门被推开。
映入我眼中的,是带着大红花的新郎,冷员外。
他面白无须,貌若潘安。
比我的赌鬼丈夫好看一百倍。
身形高挑,虎背蜂腰。
这身材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光是想想躺在他身下,就觉销魂无比。
我一边唾骂自己色胚,一边垂下眼帘不敢再看。
他幽幽走近,挑了我的盖头。
“你叫什么?”
看着他深情的眉眼,我一下子被他眼中的漩涡吸了进去。
“翠容,老爷。”
他将我的扣子挑开,右手灵活的钻进了我的喜服。
我的气息随着他的手掌升温,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呼吸粗重的扯开我的衣服,将我压在了身下。
急切地咬我脖颈,双手所过之处无不滚烫。
我动情的叫着老爷,他褪下我的长裤,与我翻滚在一处。
单是用手指便挑起了重重欲火。
……
一夜旖旎。
……
醒来时身边没有了余温。
冷员外已经离去多时。
想到昨夜的疯狂,我不禁害臊起来。
从没想过,房中事还能花样繁多。
只是,冷员外从始至终都没有脱下自己的衣服。
我开始担忧,他该不会是不举吧?
这个问题,在我见到了同被典来的五太太后得到了解答。
七月流火,她却穿着厚重的棉袄,病殃殃的样子。
我向她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她捂嘴轻笑,说是同为典妻,没什么尊卑之分的。
礼多人不怪。
再说她比我先来,自然各种人情世故都比我拿捏到位。
我讨好她定不会错。
几个笑话说下去,我们的距离拉近不少。
我便趁机问了老爷的身体。
五太太收敛了笑容,让丫鬟退下后,拉着我的手,字字肺腑:“好翠容,我看你生的花容月貌,与我投缘,便讲几句知心话给你听,这冷家大院是会吃人的,千万记得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的道理!”
我连连应下。
能得到五太太的告诫,是我的幸事。
只是这吃人一说,光是听了就让人心惊胆战。
许是我的胆子太小,五太太拍了拍我的手,附耳告诉我:“前四位太太都失踪了,你呀,小心着点吧!”
我想知道小心谁,小心什么。
但五太太笑而不语。
留我吃了顿饭,便将我打发走了。
五太太怪会打哑谜,几句话说的我抓心挠肺。
我跟着身边新来的丫鬟瑞儿回了院子。
冷家大院,可真够大的。
五太太与我住处隔的甚远。
徒步要走十几分钟。
瑞儿蹲下身揉着我的膝盖,明丽的面庞上写满了乖觉。
我笑着谢她,思绪飘回了我的娘家。
也不知道我那娘,知道我在孕期被典给别人当老婆,会不会气的从炕上爬起来,连夜坐了船过来,打的我那赌鬼丈夫屁滚尿流?
瑞儿给我揉了膝盖后,端了盅滋补的药膳过来。
正巧嘴里渴的很,我刚要往嘴里塞,想到了五太太的警告。
病从口入。
我放下了勺子。
瑞儿问我是不是不合胃口。
我胡说自己吃不惯精细东西。
瑞儿不解的点点头。
伺候我洗漱后,油灯起了七八盏。
她端了新的糙米粥给我。
让我试试手艺。
接二连三的喂我准备吃食,令我心慌不已。
瑞儿将我压在床上,想强硬地给我灌下。
可我不是深闺里养大的大家小姐,浑身除了张好看的脸,就是有把子跟男人媲美的力气。
我当场把她压在床上,将那碗糙米粥不由分说地灌入她的嘴里。
她挣扎无果,哭的稀里哗啦。
我扔下碗,冷眼看她,告诉她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
她捂着脸跑了。
我从内上了插销,以防她来暗害我。
五太太说的对啊,这冷家大院一点也不简单。
我刚熄了两盏油灯。
冷员外的长随就敲响了我的木门。
我举了油灯,从门缝里细看。
冷员外轻笑出声:“别觑了,是我。”
我应了声,将插销打开。
冷员外风尘仆仆的进来。
身后还跟了个小尾巴。
是瑞儿。
她挺胸抬头,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
我暗暗摇头,这瑞儿原看着是个乖觉的,没想到没有脑子。
这种智商在戏本里活不过一集。
冷员外出声打断了我对瑞儿的打量。
他目光火热的在我身上打量,暧昧的执了我的手往房里钻。
瑞儿在外急的跺脚。
他把瑞儿也给叫了进来。
他花样多我是知道的。
但我不知道他还能多成这样!
瑞儿含羞带怯地在冷员外和我的注视下褪去了衣物,一根串了铃铛的红绳捆了全身。
冷员外将我剥了个干净,让瑞儿上前跪坐。
“今日,玩个新花样。”
我不安的看着冷员外,他的新花样让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瑞儿这副装扮。
冷员外痴痴地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犹如抚摸的是世间最珍贵的璧玉。
“翠容,你躺下便是。”
我顺从的躺下。
瑞儿骑到我身上来了!
我当场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她涨红了脸,泪意朦胧。
冷员外的声音犹如恶魔,盘旋在房中。
“瑞儿,趴下来,压住六太太。”
瑞儿撅了撅嘴,不肯趴下,冷员外一巴掌拍上她的翘臀,她立马娇滴滴地趴了下来,朝我得意一笑。
她靠近我的耳边,恶毒地诅咒我和腹中的孩子都没命活下来。
在冷员外的属意下,她咬住了我的耳垂。
一声尖刀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
我的耳垂被咬的血肉淋漓。
在我的尖叫声中,瑞儿的铃铛响起了最后的独鸣。
冷员外的脸从瑞儿的身后露出,他的嘴上还沾着可疑的红色。
他歉意的看着我,“吓坏了吧,翠容。”
我牙床咯吱咯吱作响,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冷员外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杯一匙,一口一口的品着瑞儿身体里流出的红浆。
仿佛那不是血液,而是最美味的珍酿。
我闭上眼不敢再看。
冷员外笑声清冷,他的呼吸打在了我的鼻子上。
“翠容,你喜欢闭着眼睛么?闭眼是死人的权力呢。”
我吓得豁然睁开了眼。
他满意地直起了身子,舀了一匙红浆,递到我的嘴边。
“尝尝吧,可新鲜了。”
我瑟瑟发抖,腹中一阵绞痛。
冷员外见我不喝,蹙了眉头。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儿!”
我控制不住的颤栗着,身下一股剧痛传来,我却连痛呼都不能。
他连饮多杯,酣畅淋漓,才将瑞儿从我身上移走。
他的眼睛贪婪的落在了我的腹部位置。
“真美啊!”
我伸了脖子看去。
我的腹部已是一片血色,那把尖刀不止要了瑞儿的命,同时也要了我的孩子的命。
我两眼发红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泪水从两边的眼尾倾泻而出。
他捧着一团不到半掌大的血肉欣喜若狂。
他上嘴咬了一口,我当场被这一幕刺激地晕了过去。
醒来时,五太太打着把扇子,斜斜靠在床边上轻摇着。
虽然穿着厚重,但也能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窥见她的摇曳生姿。
我大骂一声“畜牲!”
五太太见怪不怪的瞥我一眼,递了杯清水过来。
“幸好我把小红支使走了,不然你这一句被听到了,咱俩都得玩完。”
她提起丫鬟小红,我便想起了死在我身上的瑞儿和我肚中引出去的胎儿,眼眶立时红了。
五太太软和了声音安慰我:“好在昨晚你没有轻举妄动,留了条命下来。”
我拉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这样的日子,一想还有五年,还不如死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