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微小说全本小说推荐_白血病确诊后,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死后我成为了他全文小说

从我认识牧源那是起,我的人生已经开始换了一种轨迹发展了。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总是在想,或许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余秋。

我很感谢他在我生命黯淡的一刻,给了我一束可以摸到的光。

“小姑娘,你长得有点子眼熟哦!”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我的神情恍惚了几秒钟,我愣愣的微笑着,“或许我们曾经因为一个人见过。”

“你认识牧源吗?青藏寻真地质勘探队的队长。”

一个很爱笑的人,一个执着的人,一个坚定的人。

我呆愣的站在原处,拿出相机拍下了对面的高山。

眼睛突然留下一滴泪来,思绪将我拉回从前。

高一那年,体育课上的一次晕倒,我被诊断出了白血病。

当时医生的话现在还在我的耳边回荡:“你们两位的骨髓配型都失败了,我们会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的。”

这是我趴在门上偷听到的,医生对爸爸妈妈说的话。

那段时间父母们都为着我的事奔波。

而陪伴我的,只有临床的一个哥哥。

他长得很高,皮肤泛红,手上脸上遍布瑕疵,看起来老了几岁。笑起来总是灿烂的,像小太阳一样。

他总是整日整日的咳嗽,常常在黑夜将我吵醒。

在医生和护士口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牧源。

“哥,你能不能不咳嗽了?真的很吵!”

那是我第一次与他说话,却是一句气话。

他轻掩着嘴角,低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你早点睡吧。”

以后的几天我再也没有在夜晚听见过咳嗽声,直到当晚我半夜起床上厕所,我听见了紧闭的厕所里传来了阵阵咳嗽和干呕的声音。

我一下子怔愣在原地,赶忙跑到床边拿了一包纸。轻轻叩响了厕所的门。

牧源艰难的支撑着身体,双眼通红的望着我。

我害怕了,慌忙无措地将纸一股脑的塞进他手里,尴尬的跑开了。

连厕所门也没忘记关上。

我走到他的床边,柜子上放着的都是抵抗肺癌的药物,还有一旁随意摊开的一张CT照片。

我不懂,但也明白了他的肺也许出了问题。

我慢慢又走到厕所门口,对着门低着头自言自语:“以后你就在外面咳嗽吧,我年轻等你咳完了再睡也没关系的!别把自己折腾坏了。”

也许是说给里面的人听的,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只是之后我还是没有听见咳嗽声。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跟牧源的关系也开始熟知起来,不再是一个病房的陌生人,渐渐变成了解闷闲聊的病友。

“余秋,你长大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他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我轻轻笑了一下,面对这个从小被询问到大的问题显得无比熟稔,我停顿了几秒,慢悠悠的说道:“做个普通人呗,闲云野鹤,过一辈子就好了,我这样的人也不期望有什么大作为了。”

他眼睛望向窗外,看着远处耸立的高山,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睛,我感觉他快哭了。突然,他轻声道:“以前我也是这样的,但是当我看见那一座座美丽的雪山高耸入云的时候,好像一切想法都变了。它们的棱角是那么的凌厉。”

他忽然看过来,会心一笑,继续道:“当时我第一次反抗我的父母,在高考志愿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地质学,”突然想到什么,他无奈的摇摇头,“可能到现在他们也还没有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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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希望弟弟能成为他们的依靠吧。如果我不在了。”他沉重的说

他灿烂的笑着,双手撑着床面,向后仰。

我咬着吸管的牙紧了紧,自卑的垂下眼去。

从小我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孩子,在父母亲戚眼里我就是一个懂事规矩的好女儿,在老师眼里就是乖巧听话的好学生,在朋友眼里我就是一个文静亲切的好朋友。不会可以去讨好,也不会可以去惹怒。

好像自己没有为自己争取过什么。

我这一生的前十几年,好像都是这么碌碌无为,没有提出过什么实质性要求的人。

“谢谢你牧源哥,我好像多懂了一些东西。”

牧源挥挥手,点头示意窗外,小摊贩的喇叭声一字一句地传入我的耳朵:“卖糯包谷咯,3块钱一个,5块钱两个咯,快来买哟!”

“想要感谢我,就给我买一根暖暖胃吧。”他说的漫不经心,而我却听得很认真。

过了几分钟,牧源手里就多出了一根玉米,还在冒着热气,在他的两只手里来回交接。

那一幕活像马戏团里的猴子,我下意识用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看吧,被烫到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笑着说道:“小声点,你的笑声吵到我耳朵了。”

我朝他做着鬼脸,讨打般的“略”了几声。

看起来就像两个健康的人。

在我们在医院相处的时光里,总是有许多人跑来看他,经常坐在他的床边聊些我不太明白的东西。

他们总是爱笑着和牧源打趣,经常把牧源气得咳嗽起来。

一旦这样了,他们就会马上安抚牧源的情绪,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笑着的,眼睛里像是有光在闪烁。

可是没过多久他们就会走。

牧源的桌子上也会无缘无故多了一些石头。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里,我只知道他们的共同点,皮肤晒得很黑,也有些红。时不时的有些咳嗽,不严重。经常吸溜着鼻子。

也不知道牧源是怎么记得他们的长相的,明明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皱纹,手上都是老茧和皲裂。牧源总是会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他们。

可也仅此而已,他做不了更多的了,他只能躺在这里。

早上,医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我躺在床上,手枕着脑后,无聊的提了一嘴:“你好厉害,每个人都认识。”

牧源望着天花板,轻轻调整了一下氧气管的角度,安静的躺了下去,“相处久了你也会这样的。每个人都有特色,比如你母亲嘴角有颗大痣,你父亲的眉毛少了一块,但那有块疤。”

“你怎么什么都记得?”

他翻身坐起来,开始比划动作看起来十分好笑,还一边说着话:“他们送你来医院那天,你没发现你爸看人时很严肃吗?当时我感觉遇见了我曾经的博导。还有你妈媒婆痣,她是不是很爱牵红线?”

我挥挥手,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我爸只是长得庄严小时候跟人打架弄的疤,我妈只是碰巧长了颗媒婆痣!”

我笑了,慢慢打开门走到医院的亭子里坐下,静静欣赏这场秋雨,热烈而又孤独。

我很羡慕牧源每天都有人来看我他,关心他。虽然外婆和爷爷奶奶每天都会轮着来给我送饭,但我还是想看一看别的人。

我拿出手机,在联系人页面停留了很久,手指来回的伸缩,很久我才鼓足勇气,轻轻的按下拨号键。

“咚——咚”的声音逐渐拉长我的思绪,很久很久,当我准备挂断的时候,那头传来了声音。

“怎么了幺儿,不好意思,妈妈刚刚去上了个厕所,接晚了点。”

“没事。”我压抑住哭声,眼泪不自主的顺着眼眶滑落,“妈妈,我想你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我带着企求的问她,声音逐渐变得粘腻起来:“我旁边的哥哥都会有不同的人来看望他,外婆和爷爷奶奶,他们很好,我,我就是想你们了!想见见你。”

“莫哭哈,”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安慰的温柔声音,“明天妈妈就来陪你,你好好的呆在医院等我。不哭咯,乖哈。”

“好。”

妈妈又跟我说了许多事情,我才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回病房的时候我整人变得很落寞,沧桑。在见到牧源那一刻我突然激动起来,开始炫耀:“牧源哥,明天我的爸爸妈妈来看我。嘿嘿!”

“恭喜。”短短两个字,我却感觉到现在失落的人好像变成了他。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郑重道:“其实吧,我爸是考古工作者,我母亲可不是什么媒婆,她自己有一个小公司。我家也算有点小钱。”

他抿着唇轻轻嗯一声,就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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