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大学生死在了阴雨连绵的梅雨季节,姿势诡异成跪状,下体被砸烂。
我们排查周围所有学校和居民区一无所获,仿佛这四个人是从天而降。
正在所有人毫无头绪时,又发生了一起案件……
s市进入雨季,这场雨一下就是大半个月。
“王队长,接到出警,鸿安区后山发现4具男性尸体!”
我和王副队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了震惊。
死的四个人背上都绑着些树枝跪立在地,树枝抵在地上,与大腿呈现出夹角,正好组成一个足够稳定的三角形。
雨大的即使穿着雨披,我的眼睛还是难以睁开。
强照灯在雨夜中射出明黄的光线,能清晰看到路过光线的雨丝。
我同四具尸体站在一条直线上,此时晚上是十点半。
这些天的雨下个不停,几具尸体已经呈现出巨人观,肿胀不堪,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王队长正在和目击证人躲在一旁临时搭建的雨棚里聊天。
目击者是个护林员,身上披着张薄毯,湿漉漉的大金毛在他身边乖巧的坐立着,看着我走近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据护林员回忆,这段时间由于总是阴雨天,他就想着不会出现明火,就偷了懒没来巡山。他女儿才刚出生不久,他烟瘾又大,一抽烟就被老婆骂,身上有烟味也要说,俩人自然是吵了一架。
他就想着带着狗到后山来放放风,顺便解解烟瘾,避避风头。
结果到了后山身处护林员的落脚处,他就闻见若有若无的臭味。
“但毕竟是林子嘛,肯定什么味都有,我就以为是泥巴味,泥巴被雨沤烂了,也挺臭的,我就没在意。”
但是狗的嗅觉要比人类的灵敏许多,大金毛一下车就开始狂吠不止,护林员以为是金毛调皮想要玩水,就把他拴在一旁,在屋里待到差不多晚上九点半,准备回家。
刚解开拴在门把手上的牵引绳,打开屋门,大金毛就猛然蹿了出去,护林员赶紧打着手电一边喊一边追,结果就跟在大狗后面看见了在参天松树下跪成一排的四具尸体。
电筒照过去,全都是整齐划一的低头状,身体朝东南方,背后是棵望不见头的松树,雨夜中的雨丝斜着洒在护林员瞳孔放大的脸上。
他的嗓子向被无形的手掐住,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良久跌倒在地,发出惊人的哀嚎,吓得一旁的金毛上蹿下跳的转了两圈。
护林员说完双手搓搓脸,面目有些惊吓后的呆滞,身体小幅度的颤抖。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王队长拍拍肩安慰了他几句,让他留了电话号码,找了个小年轻送他回家。
他把我叫到一旁,“辛苦你了,先回吧,明天一队新队长上任,。”
一队自从队长被临时调走,都在传是哪个上头的儿子靠走后门空降,但我并不反感,并且隐隐庆幸。
刘队长没调走之前,总是会单独送我回家,私底下问我恋爱情况,当众经常揽我的肩膀,让我很不舒服。
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也不能说些什么,但这种隐隐约约的行为更加让人厌烦。
第二天刚到局里,就听见王队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原来是你小子。”
我推开门,就和一张俊朗的脸恰好四目相对。
贺年侧着身子站在桌旁,眉目深邃。
“景清来得正好,这是你直系师哥,认不认识?”
我低下眉眼,不太敢看他。何止是认识,交往过的那种你信不信?
“贺师兄好。”我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装做有事进了办公室。
贺年毕业那年,我刚好上大一,在同一个社团里面认识的,谈了段恋爱,他毕业的时候就分了。
由于一下子死了四个人,上层发话合并办案,尽快破案。
法医科初步鉴定四个人都死于心脏洞穿、失血过多。尸体的死亡时间由于长时间浸泡在雨水里稍有影响,但根据目击者的口供以及鉴定,大概的死亡时间段应当介于三到四天前,死者的下体都在死后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击。
看起来是与性有关的作案动机。
现场没有任何透露死者相关信息的物品,大致判断几名男性年龄在十九岁左右,DNA鉴定也需要几天时间。
凶器并不是枪支,凶手也在作案后利用锐器划开胸腔取出射击物。
周边的摄像头并未拍下任何相关痕迹,搜索的范围需要扩大。
明显是一起带着报复与恨意、目的明确的杀人案件。
“案件紧急,凶手恶意很明显并且已经杀害四个人,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受害者,大家各自明确分工,扩大搜查周边监控的范围,该走访的走访,学校什么的问问有没有失踪的学生,媒体那边估计也瞒不住;大家都抓紧行动起来,争取找到学生身份、死者关系,以及发现凶手的蛛丝马迹。”
会议结束后,只留下贺年和王队在会议室说着什么,我走在最后,带上门时瞥了一眼贺年。
几年没见,他变了很多。
我和同事一组,决定去走访周边的学校和小区,看看有没有谁家孩子失踪了。
刚回到警局,气氛凝重,一群人都正襟危坐,装模做样的看着资料。
贺年靠着办公桌,偏头望向我,眼神黑沉沉的。
“死者身份找到了。”
李朗,新桥区副区长李明强之子,四天前也就是6月16号那天晚上没有回家。
顺藤摸瓜,其余三名男性都是同班同学。
沈晋如、李朗、张源瑞、林羽华四个人都是新桥区大一班的走读学生。
家长纷纷前来确认了尸体,在接待室里哭得昏天暗地。
我皱着眉,看着电脑里四个人的资料,为什么他们会跨区来到鸿安区偏远的后山呢?
李明强直接去了局长办公室,出来后脸色阴沉,浑身颓态。
王队长拿着资料砸在桌子上,“真tm的。”
最近正焦头烂额查强奸案的小赵看着砸在桌上的资料,“队长怎么了?”
他翻开资料第一页,看着上面的身份照,越看越熟悉,猛然拉开抽屉找出受害者描述的侧写画像,和照片上的少年有八九分像。
两人相顾无言、面面相觑。
根据家属间的沟通,这四个人都大概率是在6月16号这天遇害的。
这天四个人约好外出一起玩,但来鸿安区的原因没有一个家长知道。
负责安抚家属的警察坐在情绪失控的亲属中间,脸上隐约带着痛苦的面具。
一顿折腾还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熬到十一点回到家。
我躺在床上,想到了下体被破坏的死者,又想到了强奸案;现在仅有的线索案件一筹莫展之际,我发现四名死者的交集不止在新桥区;高中时期四名死者一同从鸿安一中上学。
我正准备报告,就又接到了出警,鸿安区再次发生命案。
死者在家中身亡,双手被透明胶带束缚,嘴上也被贴上了十字样式的胶带。嘴中舌头缠绕上一根极细的银丝线,至头顶小孔处拉出,拴在床头。
极其变态的手法。同样没能在死者身上找到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