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尽一切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只为他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无广告阅读_古风微小说抖音热搜书

十岁那年,我被组织派来刺杀怀王。

不出所料,我失败了。

我在地牢里饿了三天三夜,没有意想中的折磨或者死刑,反而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等来了怀王的招安。

他说:「我会把你培养成我所向披靡的利刃。」

后来,我去勾引其他皇子,去刺杀朝廷命官,做尽一切见不得人的腌臜事,只为他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最后,怀王夸我说:「你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

我确实是一把锋利的刀,但不是他的。

寒王府内,歌舞升平。

交谈声、嬉笑声混杂在一起,一派骄奢淫靡的景象。

寒王裴胤征与吏部尚书滕辙看过来时,我媚眼如丝,极尽风骚地朝那边展示我的舞姿。

前凸后翘的身材、柔弱无骨的纤腰,配上易容后娇媚勾人的面庞,我只是随意向那些男人抛了几个媚眼,他们就个个为我神魂颠倒。

哪怕是年近六十的滕尚书也改不掉男人好色的本性。

只有寒王一人不为所动。

在眯眼看我几秒过后,他冷笑着摇晃手中的酒樽,再未分给我们这些舞女一点余光。

不过没关系,我的目标本来也不是他。

曲终舞罢,滕尚书果然点了我的名让我单独跳舞给他看。

他说,让我跳惊鸿。

惊鸿?

我没想到他会指定这一支舞。

但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毕竟这舞以勾魂著名,是本朝那些风月之地的头牌出阁宴上的固定曲目。

乐师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直接开始奏乐。

我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跟着乐师的节奏舞动起来。

是啊,一支日日夜夜都在跳的舞,我已经可以靠着身体的本能完成得很完美了。

老尚书一直色眯眯地盯着我,全程挪不开眼。

我心头泛起恶心的感觉,面上却不显,反而不时朝着他妖娆一笑,身子也越发靠他更近。

滕辙享受着我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在他肌肤上滑过的感觉,淫笑着放下酒杯,伸手就想拉我。

我余光里看到寒王皱了皱眉,想说什么。

不能给他开口破坏我计划的机会,我迅速拔出了头上尖利的发钗。

寒光一闪,鲜红的血液从这位尊贵的吏部尚书脖颈处喷涌而出。

我矫健地避开,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跃身而逃。

寒王府的守卫军训练有素,在我即将逃出生天时先一步封锁了所有出路,我只得先找个角落躲起来。

动作利落地撕开身上摆设一般的衣物,我将累赘的部分四散丢开,既方便了接下来的逃跑,也虚设一个障眼法为我争取时间。

搜寻的军队果然上了当,朝另一头跑去。我趁机跃上后院无人值守的矮墙,翻墙而出。

「咻——」

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射向身处半空反应不及的我。

我闷哼一声,顾不上左边肩头晕染开的血迹,纵身遁入黑夜。

在逃脱的前一秒,我回身对视上了寒王冰冷的眸子。

一直跑到寒王府三条街远的巷子里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站定时,我的眼前一黑,腿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一个充满寒气的怀抱接住了我,接着一件带着身体余温的袍子披到我身上。

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便放下戒备,任由自己靠在那个坚实的胸膛上缓了一刻。

「你想失血过多而死吗?」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配合着胸腔的震动传入我的耳朵。

我不情不愿地睁眼起身。

「王爷。」

制止了我行礼的动作,裴胤礼扶着我走向不远处停着的马车。

平稳行驶的马车车厢内,裴胤礼亲手为我上药,但动作并不轻柔。

我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一件属于我的衣服飞过来盖到我头上。

经过这一路,我早已衣不蔽体。

他没有回避的意思,我也没有扭捏,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更衣。

转身将这些破烂布料扔出窗外,我听见裴胤礼开口:「越来越能耐了,受这么重的伤。」

我的心情不算太好,便下意思顶撞回去:「我刺杀您的时候还被您抓了呢!」

「很光荣是吗?」

听见他语气里的寒意,我噤了声。

浴房内雾气氤氲,里面的人影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我端着琼浆走进去时,裴胤礼正合着眼仰头靠在浴池边缘,一副睡着的样子。

见状,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附近。刚将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我面前。

我心领神会地将盘中的玉樽放进那只手中,随后拿起一旁的帕子轻轻为他擦拭着后背。

「怎么受伤的?」裴胤礼摇晃着手里的酒樽,闭着眼问我。

「翻墙的时候被寒王射了一箭。」我继续手上的动作,左手收着力,换了一个话题,「寒王买通滕尚书科举舞弊的证据已经放在您书房了。您放心,以后整个吏部都会是我们的人。」

但他好像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所以你是扮演舞女去勾引那个老色鬼了?」

「是……」

「跳的什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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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犹豫了一下。

「惊鸿。」

「哐当——」

价值连城的玉制酒樽被掷出很远,砸在角落里发出脆响。

「裴罂,我说的话你都不当回事是吗?滚出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虽然我曾答应他不会跳惊鸿给别人看,但今天我也是迫不得已。

走在裴胤礼寝殿外的长廊上,我远远地看见一名衣着艳丽的女人带着侍女朝着这个方向过来。

我站在原地等她走近,随后朝她微微欠身。

「王妃。」

怀王妃还没说话,她身边的侍女却盛气凌人地训斥我:「放肆,见到我们王妃居然不跪下。」

我并不吃她这一套,淡淡回应:「王爷说过,整个王府内除了他,我不必跪任何人。」

「不必搬出怀王来吓唬我们,王妃身份如此尊贵,岂容你这般无礼!」

「哦,记错了,王爷的原话是,这王府里除了他,没人有资格让我跪。」

「你……」

「算了,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我们先走吧,一会儿王爷的汤该凉了。」怀王妃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和面上一样平静。

我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看着怀王妃高高在上的样子,心中蓦地觉得她有些可怜。

用左丞相嫡女的身份逼王爷娶她,可她得到了什么呢?

成婚三年,王爷去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

若不是留着左丞相还有用,王爷根本想不起王府里还有一个王妃。

三天两头来送汤,王爷书房角落里的那颗发财树倒是越发茂盛。

哦,我知道了,她得到了一碗绝嗣汤。

是他们大婚第二天,王爷让我亲手送给她喝掉的。她还以为是王爷对她的疼爱,开开心心地喝下去了。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我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心疾来的猝不及防。

剧烈的疼痛迫使我浑身肌肉紧绷,冷汗一滴一滴滑落。

我颤抖着手在枕头下毫无章法地乱摸,拿出了一个药瓶。

打开药瓶,我疯狂地倒,没有一颗药丸落在我手上。

心脏的疼痛牵动着左肩上的箭伤,然后在全身蔓延开来。

药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自发地朝窗子滚去。

一只信鸽落在我的窗沿,翅膀扇动的声音迫使我抬眼看去。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拿下它脚上的东西,然后把里面黑乎乎的小圆球胡乱地往嘴里塞。

信鸽飞走了,我的疼痛暂时得到缓解。

无力地靠着墙坐下,我打开那张皱巴巴的小纸条。

「滕尚书的事你让我很失望,给你个教训,希望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弄错了主人。春狩的时候看你表现。」

我把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

看着它慢慢燃烧,最后消失殆尽,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不禁有些自嘲。

我又有什么资格觉得怀王妃可怜呢?

除了怀王的心,她想要的东西都会有。

那我有什么呢?

我什么都没有,就连姓氏也是怀王给的,现在甚至性命都快没有了。

我感到有些迷茫。

这么多年我都在做什么?

疲惫感快要将我淹没,我快要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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