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溺水事故,我被直接判定脑死亡。
醒来却在阴森冰冷的停尸间,还有一个不断给我打针的怪医生。
终于在一次机会中我拨通了老公的电话:
“快救救我,我还活着!”
电话那头却冷漠的说:
“你打错了,我老婆已经死了。”
周遭很安静,我被冷空气冻的打了一个喷嚏。
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这是一个我十分陌生的地方,头顶的白炽灯亮的刺眼,我不适的眯了眯眼睛。
思绪渐渐地回到了昏迷之前。
当时,我正和我的老公在当地知名的水上乐园游玩,来到了一处深水区。
可不知怎么的脚一滑,掉入水中,任我怎么扑腾挣扎也于事无补。
我看向站在岸边的老公,想伸手呼救,却被水呛了几口,渐渐地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来,就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
我搓了搓有些发紫的身体,颤巍巍的下了床。
看着周围干净整洁的仪器以及铁柜子,还有刺眼的白布。
心中有些不祥的预感。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那我现在是鬼魂吗?
“你醒了?”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顺着声音转过身去,发现他居然能看到我。
我还没死?
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带着白色乳胶手套,推着一个小推车,上面摆了一些针剂药瓶。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老公呢?”我问道。
男人的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叫陈列,是个医生。
他扯了一下手套,慢悠悠的说:
“你已经死了,你老公已经走了,你现在在昌海医院的停尸间。”
“哦,对了,大概十天后你会被火化。”
荒唐!
这是一个医生对一个活着的病人该说的话吗?
我很确信我没有死。
这家医院有问题,一定是他们搞错了。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的时候,陈列拿了一个针剂向我走来,不顾我的挣扎,缓慢的将药水推进我的身体。
意识消失之前,我听到陈列对我说:
“别挣扎了,坦然的接受死亡吧。”
再一次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还是一模一样的环境,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梦魇,这一切不是真的。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痛感如此清晰。
不能坐以待毙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真的如那个怪医生所言。
十天后,送入火葬场。
我仔细看了看周围的设施构造,中间只有一张床,上面盖着一张白布,是我刚刚躺的地方。
后面有一面墙的铁柜子,很大,每个柜子差不多一米宽,上面写满了编号以及标签。
“周雪,A-108,死于车祸”,“赵情力,C-297,死于突发疾病”……
我扭头看向自己衣服上的标签,果不其然:
“沈梦悦,A-112,死于溺水。”
心中的不安被坐实。
这是有人故意想让我死。
不再多想,我冲到铁门前,试图转动门把手,可惜门被反锁了,门外也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很轻,不仔细听发现不了。
那个医生又回来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出奇的冷静下来。
我要活下去。
我不能就这么死掉。
我扭头向后面的墙走去,周围安静的可怕,这里躺着的都是尸体,腐烂味清晰可闻,画面十分令人不适。
我抽动其中一个铁柜,四四方方的铁柜咔嚓一声,轱辘转动的声音,铁柜被我缓缓拉开……
入目的是腐烂扭曲的面孔,脑浆有些溢出,脸部凹陷了一大块,这是一具车祸尸体。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我轻声念叨,忍着干呕把铁柜又推了回去。
转头又寻找新的空柜子,在脚步声停在门前,我成功的钻进了一处空铁柜子,借助推力,合上了柜门。
活了二十八年,一直顺风顺水,谁能想到今天落了个与众多尸体共处的下场。
我得想办法联系外面,如果周泽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来救我。
突然,一股大力把我拉了出来,安静的停尸间响起了“哐当”的巨响。
“你躲着就有用吗?”
我与陈列四目相对,他一脸冷漠,好像一条命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这是违法的!等我出去,你就完了!”
陈列不置可否,把我拽到了床上,又拿起熟悉的针剂。
“这针打的太疼了,我不想打了,我求求你,你让我出去打个电话吧,他们如果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会带我回去的……我保证不举报你,就当是你诊断失误,我还可以给你很多钱……我都可以!”
我装作哽咽的样子,试图打动他。
“没用的。你已经被你的家人放弃了,况且,就算你有办法联系外界,但你已经被宣布死亡了,你以为别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陈列跟上次一样又把一管药剂打入我的身体,根本不顾我的反抗。
药效很快,我又陷入了昏迷,眼前逐渐模糊起来。
提出去水上乐园是我的主意,很难得的,周泽并没有拒绝我,反而贴心的跟在我身旁,让我注意安全。
恋爱这七年,我和他一直专注于事业,忙的不可开交,出去玩根本就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这次借着我名下公司上市的好机会,我提议说出去放松一下,原本以为是一次甜蜜愉快的经历,没想到我却失足落了水。
水性一般的我向周泽求救,还未等他拉住我,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也怀疑过是死对头公司故意针对我,买通了这家私人医院,在我还未断气的情况下直接宣布了我的死亡。
毕竟泽悦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失足溺水身亡,怎么说也是一个翻身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陈列的力气大的可怕,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在停尸间这几日我装作顺从的样子。
他渐渐放松警惕,以为我是一只失去希望静待死亡任人宰割的小兔子。
也是在这相处的几日,我了解到陈列除了给我打麻醉药以外,还偷偷给我打了一种他自己偷偷研发的新药剂,国内目前还未有过记录。
他把这种新型药剂打在我身上,只是为了“试药”。
而我的身体也随着不断试药变得虚弱不止。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恐怕还未等求救,我就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我的机会就在今天。
“晚上可不可以不要把门锁上,我不想和一些尸体待在一起,哪怕让我看到门外的一点光也可以……”
我趴在床上艰难的想抬起手臂,可还是无力的垂下去,我努力挤出两滴眼泪,哀求道。
陈列看了我一会,兴许是我这两日表现很听话,又或者觉得我确实没有力气再折腾了。
他同意了我的要求,只不过晚上会来巡岗检查。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也因为晕眩,再次睡了过去。
身体大概有了耐药性,这次我居然只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过来。
如我所想,门果然没有锁。
我知道这几天的伪装没有白费,我的机会来了。
我摇摇晃晃的下了床,向门外走去。
停尸间外面有一条很长的走廊,周围很安静,声控灯时亮时暗。
我趴在门边静静的听了会儿,确定外面没有人这才走出去。
外面没什么人。
楼里错综复杂,走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处登记台。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被打了那不知名药的原因,一向体力很好的我此时已气喘吁吁,累的不行。
登记台那边有两个守夜的护士,我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喘着气的叫了一声:“救命!”
声音十分微弱,前面的人并未听到。
我干脆直接走到台子前,趴在上面。
还在追剧的两个小护士,正你一言我一语的,乐呵呵的吃着小零食。
听到动静,一扭头,就看到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的我。
其中一个护士顿时瞪大了双眼,尖叫声卡在嘴边。
另一个护士似乎更胆小,看到我的那一秒直接昏了过去。
也是,任谁看到停尸间走出了一个陌生女人,都会吓昏过去。
两个人直接被我这鬼样子吓瘫在座位上。
我也顾不了她们了,先是拿起她们未吃完的面包缓解一下几日来的饥饿。
接着拿起台面上的座机电话,拨打了一个熟烂于心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我谨慎的观察着四周,担心撞见陈列。
“喂?”一道温柔浑厚的声音响起。
是周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