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在几年前失踪了。
她被人贩子卖给了山里的一个老光棍,受尽折磨而死。
枯骨黄土,我发誓要让所有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用血,祭奠她的亡魂。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露天台上,头有些痛。
台下一群男女老少围着我指指点点:
「长得可真水灵,就是这价太贵了点。」
「这脸蛋,比我家水葱还嫩。」
「李叔,便宜点,8000块钱也太讹人了。」
我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副模样,台下的男人见了简直像要吃了我。
李叔趁机说:「这小妮子可是一个大学生,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的,少一分钱都不卖!」
一个老男人色眯眯的盯着我:「我买了,不就8000块钱吗?这辈子还没尝过女大学生的味道。」
我忍住恶心,泪蒙蒙地望向一个比较精壮的男子,向他凄婉一笑。
他顿时坐不住了:「我出一万,买她做我的老婆。」
「好,好!年轻人就是有魄力,王铁,你算我们村里的这个」,李叔生怕他反悔,比了一个大拇指。
王铁拿出一个老式手机,向家里人打电话。
不一会儿钱就送来了,钱货两清。
我小兔子般地倚在王铁怀里,心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的起床,脚上有一根长长的铁链。
王铁的母亲吴婶非常精明,
她怕我跑,自我进门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
不一会儿,唱红脸的人来了。
来的女人叫许茹,她是10年前被拐卖进来的,还不到30岁,看起来却比40岁沧桑。
「林文呀,到了这个地方,可千万不要想着跑,他们发现会打死你的。」
我做出一副害怕的神情问道:「许姐姐,那被卖进来的女人,有成功跑掉的吗?」
「逃不掉的,都是命啊!」许茹白了脸:「林妹子,你要是有什么打算,可以跟我商量着来,都是苦命人,我会帮你的。」
我心里冷笑,人心隔肚皮,面上却很乖巧:「我听许姐姐的」。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村里被拐来的女人有十几个,有一些被关着。
还有一些比较听话顺从的,没事就过来给我做思想工作。
「文文,王铁多好啊,年轻又能干。」
「就是,虽说你是个大学生,但既然进了这山沟里,也该认命了,没卖给那些老光棍就不错了。」
我心中一凛,知道机会来了:「各位姐姐,那些老光棍很会折腾人吗?」
「何止啊,有些喝了酒的还会打你,一年前才死了一个,叫什么梁雅。」
一个叫陈兰的大姐心有戚戚:「只留下一个刚满三岁的女儿,这可怜见的。」
我指甲几乎要抠出血来,却还要装作一副幸运的样子:「能卖给王铁哥,真是太好了!」
我对王铁百依百顺,
偶尔撒个娇,要个什么小玩意儿,他也会顺着我。
只有一点,不许我出房门。
我的活动空间只有里屋到大堂这点范围,
吴婶还时不时的找我麻烦。
「城里人就是金贵,连个麻线都搓不好」,吴婶阴阳怪气。
我立马一副委屈的样子:「是我太笨了,这点小事都学不会。」
王铁有点为难,但对我正感到新鲜,还是维护我:「文文没有做过,多教教就会了。」
吴婶忿忿地说:「我看你是被这个小狐狸精迷的找不着北,早点生娃,让我抱上孙子才是正经事」。
我内心嗤笑,痴心妄想,
来这里前我就做了结扎手术,是不可能怀孕的。
晚上,我不让王铁碰了。
他阴沉的盯着我,喘气的声音像头牛:「你闹什么?」
我撅起小嘴,动了动脚上的铁链:「人家都来这里好久了,你妈还像防贼一样防着我,想出去看看都不行。」
王铁的脸色变幻不定。
我小手趁机挽上他的脖子:「人家就是想多活动活动,这铁链勒的我脚疼。王铁哥哥,你最好了,帮我取下来嘛!」
王铁被我哄的心花怒放,第二天就把铁链给我解开了。
吴婶瞪大了眼说道:「这买来的女人,不打几顿,有几个是老实的,你可别被她骗了」
王铁有点不耐烦:「妈,你都说了几次了,文文要是敢跑,我打断她的腿!」
我听着这些话,安静的搓着麻线,
姐姐,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我终于可以在村里自由活动了。
许茹和陈兰陪着我,
她们说是怕我无聊,其实就是要监视我。
我好奇的东张西望,
几个流鼻涕的小孩从我身边跑过,身上破破烂烂,穿的也脏兮兮的。
「许姐姐,村里就这些人吗?」
许茹赔着笑:「男人们都去田里干活了,还有些不老实的女的就被关起来。」
那个抠门的吴婶,这次竟然给了一把白面,
让她和陈兰盯着林文,不然她才没有这个闲工夫。
我看到一个眼神麻木的女人坐在窗边,脸上还有淤青,
心里对这个地方更厌恶了几分。
突然,一片林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冥冥中似有所感,问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说起来怪吓人的」,陈兰嗫嚅着:「那些女人,自杀的或者被打死的,就埋在那里。」
许茹啐了一口:「真是晦气,提那个地方干什么?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
我沉默的被许茹和陈兰拉走,林子里风声呜咽,像极了人的哭声。
晚饭,桌上都是清汤白菜,
我要进一步试探王铁对我的底线。
「王铁哥哥,我好久没穿新衣服了,可以带我去最近的集市买条新裙子吗?」
王铁放下筷子,有点狠意目光打量着我:「林文,我不是傻子,你最好不要动逃跑的心思。」
吴婶也得意的嘲讽:「没生下我孙儿前,你走出村口试试,叫你晓得厉害!」
我小脸一白,欲泫欲泣。
「不是的王铁哥哥,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跑呢」,我抱着他的手臂撒娇:「人家就是想要条新裙子嘛,你给我带回来也行的。」
「不行!」吴婶怒目圆瞪:「花了这么多钱买你,连颗蛋都没下,你以为钱是天上掉的?」
我失落的叹气。
王铁看不下去:「一条破裙子值几个钱,明天就买!」
一锤定音!
「看来,他们对我的戒备还是很重啊。」心里想着,我也确定了,
吴婶看似强势,实际当家做主的却是王铁。
这天,我穿着王铁买的新裙子在河边洗衣服,
一群女人围在一起聊天。
陈兰羡慕地看着我说:「林文,你家男人对你可真不错,瞧这新裙子。」
「可不是嘛,王铁家三代单传,林文你可要努力了」,许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我的肚子。
我笑了笑:「不劳各位姐姐费心了,我是有点水土不服,等缓过来应该会有动静了。」
有个鬼,我快速洗完衣服,面无表情地拎着桶回去了。
「文文啊」,马亮粗犷的声音响起:「这么重的桶,我来帮你提。」
他的手趁机捏了我一下,汗涔涔的令人恶心。
我连忙拒绝:「不用了马亮哥,我自己提着回去,你先去忙吧。」
「这小嘴可真甜,就凭你叫我一声哥,我说啥也得帮你提回去。」
他跟我争执不下,
我正愁没法脱身,一小女孩不留神撞在了王亮的腿上。
「小崽子,还敢偷东西」,张大娘一巴掌就要扇在女孩的脸上。
「住手」,我大声喝道,声音有些发抖,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我扶起小女孩,她非常瘦弱,摸起来瘦骨嶙峋。
「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偷了我一个鸡蛋,我今天非得——」
张大娘被我的眼神吓住了,一时没敢说完下面的话。
马亮出来打圆场:「张大娘,跟个小孩儿见识什么,一个鸡蛋,就当积德了。」
张大娘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抱起小女孩儿,对马亮说:「马亮哥,这桶衣服麻烦你帮我提回去,我送这小女孩回家。」
「哎,哎,这都什么事儿啊,」
看我神情坚决,马亮悻悻地离开了。
小女孩替我指了路,便乖乖地由我抱着。
我心中充满怜惜,向她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知忆。」
小女孩声音如蚊子般:「是妈妈起的,可是他们说妈妈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擦了擦脸上冰凉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