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是快穿者,净化完我父亲这个反派后离开了,我父亲也在几年后追逐她离去。
一朝之间,我成为了孤儿,继位成了宁远侯。
孤岛无援,四周充斥着豺狼虎豹,我可怜的只剩下钱了。
众人讥讽我,嘲弄我,落井下石,在我受伤晕厥的时候污蔑我为叛国贼。
他们享受我家产的饕餮盛宴,而我偏要掀起桌布,给他们吃个巴掌,让他们头顶悬剑,脚踩荆棘地仰仗着我活下去。
(1)
年岁16,父母相继离世,作为家中独子,我守着偌大的宁远侯府成了一位孤儿。
京城各方势力盘踞,如同藏在山林中的豺狼虎豹,看我家没有了顶梁柱,便趁此机会,东一块骨头,西一块肉地窃取我家的势力、生意。
更何况我父亲在世时曾权倾朝野,甚至与当今圣上分庭抗礼,就军用储备一事闹得两方难看。
我被架上了宁远侯的位置,繁缛的服饰与稍显瘦削的身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表面对我毕恭毕敬的下属,不知在背后怎么讥笑我。
我接手了父亲的宁家军,挂了个虚职,对国军的派遣掌管的权利被大大削弱。
若是要完成些任务,吩咐下去,不过是属下踢皮球,上司不作为。
每日我的职责便是去东郊军营操练士兵,似乎我的生活可以一眼望到头。
士兵里有不少是刺头,有的是自己眼高于顶,也有的是部分世家安插进来找我麻烦。
母亲告诉我,做人要避其锋芒,厚积薄发,更重要的是会扮猪吃老虎。母亲也夸我从小就有清澈而愚蠢的眼神,能够哄骗许多人,可我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
正逢军中大比武,众多校尉就簇拥着我,想让我一展身手。
面对着一群五大三粗的爷们,我很快就被架上了比武台。
这次比武不使用兵器,全靠肉搏。
为了树立威信,我险胜了几个校尉,但都点到为止。
直到张校尉上台,身高八尺,满脸络腮胡,声如洪钟。
“请宁远侯赐教。”
我对着比我高个头顶、肌肉壮硕的男人抱了抱拳,起初我们互相周旋,但张校尉是个急性子,拳头虎虎生风地向我砸来,大多都被我闪身躲过,但也受了不少轻伤。
以力量和持久力上看,我深知不是张校尉对手,只能速战速决。我寻找机会,侧踢他的各个隐秘关节,他便像煮熟的虾子一样软下来了,出的拳一下子卸了力气。
我跳出攻击圈,抱了抱拳,直接认输。
张校尉一下子涨红了脸,跳下了战台。
我也趁此机会直接开溜。
傍晚,我在街边羊汤店铺里被张校尉堵到。
他一下子坐在了我对面的条凳上,大喊:“大碗羊汤,三斤黄酒,五个烧饼外带两斤干切羊肉。”
他粗声粗气地质问我下午为何认输。
我撩起袖子,让他看手臂上的大片淤青。
“我是真的觉得您武功厉害,我都怕您给我打折喽。我爹娘也不求我有多大志向,只求我平平安安。”
他却义正言辞:“习武之人有些伤痛是小事,况且您已经赢我了,何必再认输。”
我向他坦白我如今的窘状,孤立无援时多的是人想要落井下石,若再打下去,非得精疲力竭受些内伤才得以罢手。
虽说有着万贯家财、宽阔宅院,但始终是孤独且四面楚歌的。
我这么一番真诚告白一下子让他慌了手脚,反倒有些拘束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喝酒有些上头的他倒是无话不谈,忘了我们的上下级关系,搂着我的肩膀,说要和我去他家促膝长谈。
当我们扣响屋门的一刻,像鞭炮一样的喊骂声从屋内传来。
(2)
“又去偷喝酒了是吧?你这点俸禄怎么交得起束脩的?”
我操起以往清澈又愚蠢的微笑,让他妻子推开门的一刹那瞬间就住了嘴。
我赶忙道明原由,将有些醉态的张校尉交给他的妻子。
我没有过多叨扰,只在门前观望他的家,屋舍不大,陈设老旧,却被他的妻子管束得井井有条。
我弃了车马,和随从走在昏暗的街道上,影卫在暗中保护我的安全。
近几个月,尽管有些边缘产业被几大家族吞噬得干净,但核心产业盐业、茶业、服装业被保护的很好。
母亲留下的人都忠心耿耿,能够很好减轻我的负担,近几个月我也将宁家军中的所有的事务熟悉并接管下来,并通过飞鸽掌握边境的战乱情况。
幽长的青石街道里传来各家各户的声响,繁密的星星与我作伴。
我无比想念我的母亲,那位浑身充满着谜团的女子。
她是礼部尚书家的庶女,聪慧斐然,满腹经纶。
她与京城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她特立独行,常常语出惊人,违背世俗,但没有人能够想出反驳她的理由。
凭借着出色的外貌和出众的才华,名满京城,传闻当今圣上也曾经求取过我娘。
每每入睡前,她总会说起一些特别的故事,有的来自于深海,有的来自于星汉,有的来自于未来。
她近乎是个全才,无论是商业技巧,还是策论诗文,通通都是她教于我的。
她爱写书,她怕无法教会我所有内容,便将所知全写下来供我以后翻阅。
她教我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她说她是为我的父亲而来,也因为我这个意外而停留许久。
后来我长大了,她也就离开了。
而我的父亲,外界传闻的暴虐分子,实则是个恋爱脑。
母亲离去的那天,他哭的跟死了爹一样。不对,他死了爹也还是原来的臭脸。
他按照我的身体情况传授我相应的武功,看似能担当大任后,也追随着我母亲离开了。
他们离去时并没有痛苦,因而我也并没有多少悲痛,他们说过会来看我的。
虽然荒谬,但我也相信。
临近夏日,南国与本朝边境处又开始发生暴乱。
起初是常年如一日的抢掠,后来就演变成了搏杀侵略。
眼下战事吃紧,我操练的这批军队很快就要开始南征作战。
我盘算着出征的时间,进行日复一日的操练工作。
我和张校尉很快成了密友,他说如今都是交深言浅,很少见过交浅言深的人了。
但他的妻子总是会担心他参与党争,更应该稳稳当当、老实本分地工作才是。
虽然我和他称兄道弟,但他总是把我当小孩看。
母亲告诉我如若很难突破,应该农村包围城市,虽然我也不懂世上之物何为农村、城市。
我也借他打入了军队内部,一层级一层级地向上推进,啃下那些无心党争或者左右摇摆之人。
很快,在夏至日的早朝,我接了圣旨,偕同五皇子前去支援南方结束战争。
(3)
京城去往南疆路途遥远,大军行进了很久,虽说江南富庶,但越往南便是穷山恶水。
即便宁远侯名号响当当,但南征里我的职位只是虚职,提出的战略措施无人采纳,无掌管大权却需冲锋陷阵。
南蛮人善用地形,擅长制毒,即使我们派遣当地的居民做向导,仍然无法将他们击溃,反而是他们躲在幽深的森林里,浓郁的瘴气中,以一敌多。
虽如此,行军一到,便获了大捷,我也长枪挑杀敌军数十人全身而退。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漫无边际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