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喜欢了我男友七年。
自高中到毕业,男朋友避之不及。
只是后来,我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
我一段一段地记下,像是用刀一点一点割自己的心。
手机铃声响了,是一串有些陌生的号码。
我看到顾炎的脸上显现出了烦躁,接通后直接骂了过去:“大晚上的谁啊!是死人了等着送葬吗?”
此时我和顾炎正在吵架。
他和我谁都说服不了对方,正积压了一堆的火气。
“顾炎,求求你救我,我不知道能联系谁了……”
顾炎骂人非常狠,想来是不顾情面:“不知道联系谁,你联系你父母啊,万一出事情了还能帮你收尸!”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传来抽泣声:“他们,他们不让我走。说是要么必须叫人过来,要么今晚我哪儿也不能去。我……我实在没有办法。”
顾炎就这么举着手机,扫了我一眼。
我平静地看向他,没有说任何话。
顾炎犹豫了许久,最终拿起了方才砸在沙发上的外套,“她那边有点问题,我怕出人命。这件事情你先好好冷静想想,别总是拿着你那大小姐的架子。”
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我看着门,心中萌生出一种冲动。
想要拉住顾炎不要去,不要去管那个女人。
我和顾炎在一起前,就有一个女生喜欢着他。
顾炎彼时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得又帅又高,还会打篮球,时不时会逃课,偏偏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那时候我也算是个学校的小红人,学校贴吧大半的表白贴都是关于我的。
某天陪着闺蜜去看球赛,篮球不小心飞到了我这边,砸到了我的脑袋,是顾炎送我到的医务室。后来作为补偿,他每天放学后会为我补课。
一来二去,我们便熟悉了。
高中毕业后他向我表白,邀请我填写同一志愿,大学期间便见了父母,约定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就算毕业后,也是高中和大学里流传的一对金童玉女。
但偏偏顾炎有一个追求者,叫贝昭昭。
自我和顾炎认识时,便知道有贝昭昭这个人。
贝昭昭个子矮小,皮肤黝黑,不常说话。
虽然成绩不错,但除了考试排名的榜单,其他地方几乎留意不到她的身影。
她坐在教室的角落,每天送着不重样的早餐,每年的七夕和情人节,必定会收到她的表白。
顾炎最初会礼貌地回绝,后来逐渐变得暴躁起来。
早餐先是礼貌回绝,后来扔垃圾桶,最后每天拍到贝昭昭的脸上。
至于每次表白的时候,我总能看到贝昭昭低着脑袋,泪水一点一点落在地上。
顾炎脾气不太好,被他骂哭的女孩子数不胜数,但贝昭昭是其中最坚持不懈的一个。
我也逐渐开始烦躁贝昭昭,此时顾炎反倒安慰我:“只要结婚就好了,等我们结婚了,领了证,谁都拆散不了我们。”
我等到了凌晨两点,最终决定不等顾炎回来了。
明天还要上班,谁能像年轻时那般伤春悲秋?
我对顾炎是应该有信任的。
毕竟那个贝昭昭和我比根本毫无优势。
贝昭昭虽然高中学习成绩好,但是大学时为了顾炎逃了不少的课,最后还是重修了一年才擦边毕业。
这一年的时间,足够我从市场部的一名专员成长为老手。主管也向我透露过,今年如果他调动到事业部,他就会将我提起来坐上他的这个位置。
谁会喜欢到现在连工作都没找到,甚至深夜还会惹麻烦的人呢?
但是偏偏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使得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醒来,床铺另一边依旧是空空荡荡。
早上的时间一般都很紧,我洗漱完毕之后,才看到顾炎匆匆回来。
顾炎坐在我对面,气得不行,“我下次再发善心我就是狗!妈的,一个人去酒吧,结果惹了事情非得让我擦屁股!要不是酒吧光线昏暗,谁会看上她啊!”
早上一般是顾炎开车,然后我们再一起进入写字楼。
我和他在同一栋写字楼,不同的公司。
坐上车时,我能明显闻到一股陌生的香水味。
“昨天你让她坐副驾了?”
顾炎手一僵,“昨天我只是开车去看看,谁知道她坐上了副驾赖着,怎么都不肯走。”
说着顾炎过来嗅了嗅,“还有那女人的臭味吗?待会儿我开车送到洗车店全部清洗一遍。”
说着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让我的宝宝受委屈了。”
顾炎就是这样,对外人凶狠,但对我却总是很温柔。
“顾炎……昨晚你的征信,我不强求了。但是我希望你下次别接通她的电话了,一个字都不要听。”
顾炎看着我,笑了:“我家宝宝吃醋了?”
我点头,很认真道:“嗯,吃醋了。”
“那种丑八怪的醋有什么好吃的。”顾炎一边开车一边道:“昨天我发现了楼下新开的一家餐馆,我们去试试!”
顾炎的征信有点问题,上面表示借贷了一百多万。我爸妈有些不满意,想让顾炎还了欠款再说其他结婚的事情。
因为这事儿,顾炎没少和我吵。
他提前将所有的东西都定了,大多都推不掉。
没办法,只能妥协为订婚宴。
……
订婚宴邀请的人不少,但并没有邀请贝昭昭。
但订婚宴当天,她还是来了。
她穿着一身洁白华丽的白色衣裙,衬托得我反倒像是陪衬。
“不用担心,我爱的人今日结婚,我不会去搞砸他的婚礼。”
“我只是今日来道别,和所有人。”
她端起一杯红酒,顾炎护在我身前,怕她泼我。
但贝昭昭只是将那满满一杯红酒喝下,红色的酒液自她嘴角流下,顺着脖颈染红了衣裙。
她将空杯举向我们,眼眶红红的,“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在所有人都防备的时候,她提着裙摆走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抬头便看到顾炎恋恋不舍地看向贝昭昭离去的方向。
我拉了下顾炎的手臂,他这时候才突然回了神,拉开了我挽上他的手臂。
“抱歉,安安,我怕她出什么事情,我得去看看。”
我想要拉却没有拉住。
我闺蜜很是不服气,在我身旁抱怨:“今天订婚宴诶,有什么事情非得他亲自去看的!”
我收回目光,安排大家坐下吃饭。
就在这时,酒店工作人员匆匆找上了我,将我拉到一旁,“楼下大厅有人自杀,我看到您丈夫正在劝阻,但他让我们不要报警,我们过来咨询您的意见。”
我看了眼身后的人群,“我过去。你们先报警,出了事情谁都承担不了责任。”
趁着人不注意,我跟随着酒店人员下楼,便看到了站在酒店一楼前台的贝昭昭。
此时酒店的前台一片混乱,贝昭昭站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把美工刀,抵在自己的脖颈处。
此时顾炎面露急色:“贝昭昭,赶紧给我放下来!你不要以为用命逼我,我就会怎么样!”
贝昭昭看到我出来,对着我笑了下。
她脸上的粉很白,和她的脖颈呈现出明显的黑白分层,就像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
她上扬嘴角,显得滑稽而又可笑,“顾炎,我这一生都是为你而活。若你结婚了,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顾炎凶狠地往前走了两步,“狗屁的意义,你现在就给老子滚下来!”
“别过来!”
贝昭昭大喊着,美工刀此刻已经贴到了她的皮肤上。
大滴大滴的泪从贝昭昭的眼中涌了出来,“从初中开始我就喜欢你。”
“那时候我转学,什么都不懂,也没有人愿意帮我。是你主动领我去食堂,帮我搬桌椅,告诉我学校小卖部的位置。即便大家嘲笑,你也会帮我抵挡那些流言蜚语。”
“后来分了班,我想让你看到我,于是我努力学习,想要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但你的眼中却再也没有我的身影了。”
顾炎的声音变了,不再严厉,反倒有些颤抖:“贝昭昭,你先下来,下来我们好好说。”
“我相信你和余白安总会分手的,所以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
“是啊,我又丑,又矮,因为什么都得不到,心理阴暗,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贝昭昭突然看向我,“是不是,安安?”